他靠赖在皇宫茍到最后(39)
燕若的手很软很滑,不像是舞刀弄枪之人该有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有几处已经生了茧子。
燕若一惊,但并没有挣脱:“哥,你头上有片落叶。”
孤鬼笑了笑,大大咧咧的,松手示意燕若取掉。
燕若上前了几步,孤鬼看着燕若身体一点点靠近,白色的衣摆一起一伏,和他家皇帝一样,都是爱干净的主。
燕若正要去取,确被孤鬼的脚拌了一脚。
燕若直接扑到了孤鬼身上,索性二人都反应及时。
燕若右腿半跪在凳子上,孤鬼也眼疾手快地搂住了燕若的腰。
燕若惊魂未定,看着孤鬼,孤鬼也回视着他,燕若不知怎么,他看着孤鬼的眼神中有种莫名的感觉。
许依回来后,在大殿内没有找到燕若,便独自来到了偏殿内。
谁曾想一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
燕若跪在孤鬼双腿之间,孤鬼右手搂着燕若的腰。
许依愣愣地看着二人,心中暗叹:“自家小燕若长大了。”
许依嘴上只说了句:“你……你们继续。”
反应过来的燕若连忙追了出去。
许依靠在窗边,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谁知燕若追了出来。
燕若脸红着低着头,一幅犯了错孩子见了家长一样∶
“皇……皇上,不是您想的那样的……属下只是……”
许依挥了挥手:“我知道我知道,小燕若有自己的事就去忙吧!就不叨扰你们俩了!”
许依笑了笑,撩了下长发,便准备离开。
燕若连忙追上:“皇上!皇上!有何吩咐?”
许依看着自己脚边的一柱草,眼神淡淡的,说道:“温两壶酒,晚点送到结海院。”
燕若脸色变了变,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愁容,燕若犹豫了很久,这次缓缓开口道∶
“是……”
夜幕降临,许依走入大殿,从床边将剑提起,走了出去。
结海院内
燕若已经到了,院内无人,月光皎洁,荒废许久的院落透着萧条。
许依看了眼月下的银杏树,他撩动长发,接过燕若手中的蜀道酒:“我自己呆着,你回去吧太晚了。”
许依说完没有再看他,将白衣的领口拉开了几分。
仰起酒坛,抬头二话不说就往肚子里灌了半坛。
辛辣的酒水进入许依体内,醉意开始慢慢酝酿。
月光下,透明的酒顺着许依的脖颈流进衣襟,撒在地上。
燕若默默看着许依孤独的身影,想劝许依少喝点,但又看看这两坛酒,最后只得挤出一句。
燕若弯腰行礼:“是……”
燕若走出门,将金剑握在手中,回头看了看在银杏树下饮酒的许依。
燕若身手敏捷,一个纵身,长袍在空中画了个弧线。
跃到了屋檐之上,小心翼翼地坐好,找到一个可以看到许依的角度,认真的看着。
许依看着乌黑的银杏树干,仰着头将一壶酒饮尽,将另一壶酒放在一边。
他扶着树干站起,右手持剑,随手一个剑花。
接着,势如破竹般的剑芒点亮了一隅。
一阵风声,吹起了许依的衣摆。
纷纷扬扬的银杏树叶飘落而下,从高空打在许依的脸上。
许依眼神迷离,似乎眼中闪动着泪花。
突然,燕若身边多了一个人。
燕若侧头,映入眼帘的首先是那团蓝火:“鬼帝大人!”
季子风一袭蓝衣,坐在屋檐处,二郎腿敲得极高,颇有风度。
季子风温柔的笑了笑∶“皇上不是让你离开了吗?”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许依说道。
燕若有点慌:“没没有,在下只是……”
季子风豪爽的笑笑。
他继续说道∶“结海院?许依时常来这里练剑吗?”
燕若眸子暗暗的:“结海院是皇上生母所住之处,皇上从小不受众皇子大臣待见,幼时一直住在这里。”
季子风:“许依很喜欢在此练剑?”
燕若轻声叹了口气:
“并非如此,八年前,皇上生母离世那晚,皇上在银杏树下哭了一整夜,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手中剑就一直没有离手,那是皇上第一次在此处练剑。”
他继续道:“那晚皇上让我离开,他独自在此,他哭了一夜,我就在这坐了一夜。”
燕若拍了拍屁股下的屋檐:“从哪以后,皇上但凡遇到什么不快难解之忧愁,都会来此,我也都会在此处坐一夜。”
季子风转头看着燕若。
从燕若稚嫩的声音中说出如此沉重的话语,许依和这个眼前的小少年,到底经历了什么!
燕若腼腆的笑笑:
“不过皇上此人胸怀天下,坦然大度,不拘小节,并没有什么忧愁苦恼缠住他,来此处的次数也不过三次罢了。”
三次?季子风愣了愣。
季子风:“那第二次……”
燕若缓缓开口,青涩的声音中透着从未听过的忧愁。
燕若∶“第二次,大人最清楚不过了,正是皇上登基那晚。”
季子风记得,许依登基那晚,他来此练剑,遇到晋文发难。
燕若看着院中已经几乎神志不清的许依,说道∶“许氏皇子众多,虽说太子失踪不能继位,但仍有皇子可担大任。”
燕若目光如炬:
“可为何大家确出奇一致拥立一个臭名昭着,玩世不恭的皇子上位?只为打自己算盘,一心架空皇上,权倾朝野,谋权篡位!”
燕若越说声音越大,语气中的愤怒无以言表。
季子风不由自主看向手中剑影分飞的许依。
燕若死死握紧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