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之缚(92)
“只有我能救他？”顾韵笙愣住了，茫然地环顾四周，幽暗的海水，冰冷的礁石，陌生的海域……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还没有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如何能与拥有神力的鲛人，和疯狂的科学家抗衡？
“为什么是我？” 顾韵笙无力地问道，声音里透着几分苦涩。
阿渊并没有直接回答阿渊的问题，而是沉默地注视着他，眼眸深邃莫测，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顾韵笙被他看得心里发毛， 一种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阿渊没有否认，缓缓游动着， 黑色的鱼尾在水中划出一道道优雅的弧线，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吗？ ”
顾韵笙一怔， 脑海中浮现出穿梭于现实和梦境之间的奇异通道，那个神秘的黑洞，以及凌汐在他耳边低语的声音……
“你是‘钥匙’……”
“钥匙？” 顾韵笙更加迷惑了，“什么钥匙？通往哪里的钥匙？”
阿渊没有直接回答，停了下来， 静静地悬浮在海水中， 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 才缓缓开口， 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茫： “不知道…… 我只能感觉到， 你身上， 有一种特殊的力量， 一种……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却又息息相关的…… 力量。”
“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却又息息相关……” 顾韵笙喃喃自语，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陆景恒！ ”
“等等！ ” 他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急切地问道， “陆景恒呢？ 他不是作者吗？ 能改变剧情吗？ ”
阿渊看着他， 眼神中闪过一丝困惑： “陆景恒？ 那是谁？ 什么作者？ 你在说什么？ ”
“就是……创造这个世界的人！ ” 顾韵笙努力组织着语言， 试图解释这个在他看来理所当然， 对阿渊来说却无比陌生的概念， “他写了一本小说， 我就是穿书到这里的， 他可以通过编辑修改剧情， 改变这一切， 不是吗？ ”
“穿书？ 小说？ ” 阿渊更加迷惑了， “你在说什么？ 什么书中的世界？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
看着阿渊 疑惑不解的神情， 顾韵笙突然意识到， 在这个世界， 阿渊并不知道“书”的概念， 更不知道“作者”的存在。
难道， 这个世界， 并不是陆景恒笔下的那个世界？
“没什么……” 顾韵笙无力地垂下肩膀， 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他调整了呼吸， 将目光重新投向阿渊， “你刚才说， 只有我能救凌汐， 为什么？ ”
“为什么？” 这简短的三个字，仿佛一道惊雷，在顾韵笙耳边炸响。 他心底，升起一股浓重的不安，如同墨汁一般，迅速在心头蔓延开来。凌汐被抓，生死未卜，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心乱如麻。
现实世界里，陆景恒创作的小说，与这虚拟世界，真的毫无关联吗？
难道，之前所有的猜测，所有的推断，都是错的吗？
顾韵笙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心头不断涌现的恐慌。他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凌汐被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他，救出他！
可是，阿渊的态度，却让顾韵笙的心，再次跌落谷底。
阿渊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深邃的眼眸，如同幽暗的海底，翻滚着复杂难辨的情绪。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以为我不想救他？” 终于，阿渊开口了，语气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悲怆。
顾韵笙的心头一震， 难道，阿渊和凌汐之间，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
“我们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 你不会懂的。” 阿渊的声音，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这片海域，远比你想象的要复杂， 要残酷……”
顾韵笙愣住了，他虽然知道阿渊和凌汐之间有过节，但从没听过这其中的隐情。
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不为人知的过去？ 这片海域， 又藏着什么秘密？
还没等顾韵笙理清思绪，阿渊突然话锋一转， 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想知道他在哪？”
顾韵笙猛然抬头，对上阿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
“求我啊，” 阿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或许我会大发慈悲地告诉你。”
顾韵笙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知道，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救出凌汐才是当务之急。
“可以告诉你他在哪，” 阿渊收敛了笑意， 语气变得冰冷起来， “但你得答应我， 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顾韵笙警惕地问道， 他有种预感， 阿渊的要求， 绝对不会简单。
“我要你， 进入薛晨曦的实验室， 帮我拿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一个…… 黑色的盒子。” 阿渊语气变得低沉起来， 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 “那里面装着…… 能让我彻底摆脱这片囚笼的东西。”
阿渊的目光，落在宫殿深处，那里有一处被海水侵蚀的石碑，上面隐约可见古老的文字，扭曲着，像是在无声地哀嚎。
“被困住了？” 顾韵笙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信息， “被谁困住了？这石碑…… 又是什么？”
阿渊回头，眼眸中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又恢复了冰冷， “不该你知道的， 就别多问！ 你只需要告诉我， 答不答应！”
心头一震，顾韵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在现实世界里看到的那个梦境， 梦里， 凌汐被困在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里， 而水箱旁边， 就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