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玩笑,这可是真正的……”陈总扭曲的脸在灯光下显出诡异的紫色来。
“真正的仿制水晶杯!”
杜落微打断了他的话,从地上的碎片上剥下一小块标签。
“若下次想冒充水晶杯的时候,麻烦您把标签撕干净!本市南边小厂生产的玻璃杯,出厂价三块八一个,不信,可以让管家来核对一下!”
“你……你……”陈总压根没有想到面对的是如此冷静的一个女孩子,不仅毫不畏惧,还当场揭穿了自己。
没错,这就是他和矮胖男合谋的一场戏。
矮胖男看中了杜落微,设了这个局来引杜落微上勾,可是杜落微自十七岁开始就面形形色色、对她心怀不轨的色大叔们,这点小伎两实在太拙劣了。
“我的工资不要了,权当赔偿。”杜落微一说完就开始心痛起来,一百块呢!我的钱钱!
陈总冷笑了半天,从齿缝里迸出一个字:“滚!”
杜落微长吐了一口气,快步奔回了工作间,换好衣服,抓起自己的包包就往跑。
刚到院门口,就有一群保安围了过来,拦住了她,领头的一位长脸瘦高个儿,上下打量着她,阴阳怪气地说道:“这位小姐,陈总家刚刚失窃,请把你的包打开让我们检查!”
杜落微心里一沉,立刻回道:“他家失窃与我有什么关系,你们凭什么检查我的包?”
“就凭老子要检查!”那人吼了一句,从她手里夺过包来,递到身旁的保安手里。
“你们太过份了!”
杜落微懊恼极了,那人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在往自己的包里塞东西,这不是明摆着要陷害自己吗?可是自己孤单一人,闹了起来怎么说得清?
叭叭叭……
一阵汽车的喇叭声响起来,明晃晃的灯光直接打在了杜落微的脸上,她皱着眉用手挡住灯光,从指缝里看过去。
车门打开,一个黑西装下了车,是那天的高主任!
“吵什么?还不开门?”
保安一见是他,立刻矮了气焰,让人退到一边,去开门。
车子滑到杜落微的面前,车窗缓缓打开,露出杜落微最痛恨的那张脸,舒景越。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保安,落在了杜落微的身上:“你想好没有?”
杜落微一楞,立刻血气涌上了脑门,这一切是他安排的?想逼迫自己就范?太卑鄙了!
她转身从保安手里夺过包,狠狠地就砸向了车窗里的那张脸:
“舒景越,你太过份了!”
舒景越没有料到她有这一手,脸上生生地挨了一下,周围的人也楞住了。
第5章 你的狗腿子
杜落微这个破包包的底沿早就坏了,露出一小截尖锐的铁丝。
小铁丝很争气地在舒景越的脸上留下了一道细细的血痕,包里的东西被甩出来,唏里哗啦地落了舒景越一身。
舒景越冷笑了一声,从腿上摸到杜落微那面缺了个小口的镜子,镜中的人脸色铁青,双目喷火。
我舒景越竟然被人打了!加上那晚她甩自己的耳光,这个不知死活的黄毛丫头已经是第二次打自己了!
舒景越打开了车门,从车里走了出来,把那面镜子狠狠地摔到地上。
破璃破碎的声音让杜落微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脑袋迅速清醒过来,杜落微你疯了?又去惹这个恶魔?冲动是魔鬼,这句话果然不错!现在怎么办?怎么脱身?
四周一片寂静,目光全落在杜落微的身上。
大手,死死地扣在了杜落微的下巴上,可是冷笑还没出声,就听到陈总趾高气扬地声音从后面传来:“楞着干什么?还不把这个臭女人送到派出所去?竟然敢偷我的东西!”
保安用手指了指舒景越,却没敢出声。
“舒总裁,你的狗腿子到了!”杜落微偏过头,轻咬了唇:“这样欺负我一个女孩子,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么?”
狗腿子?舒景越转过身,看着气势汹汹的男人。
陈总哪里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一副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样子,摇晃着肩膀走上前来,用手在舒景越的胳膊上拍了拍,然后用力扒开了他:
“又是哪根葱想和我过不去?我陈大茂想整治个臭女人还整治不了了?给老子让开!”
倒吸冷气……靠后的保安已经开始悄悄撤退了。
“你们楞着干什么?老子给了钱,是要你们办事的!”陈大茂不耐烦地转过身去,却发现身后只剩了一个保安队长。
“他妈的,人呢?你还不来把这个臭女人给老子抓起来?”
保安队长哀叹了一声,上前在他耳边小声说:“快别闹了,这是舒总!”
“什么舒总、皱总的?他是总,老子也是总!”
舒景越的眉挑了挑,手在陈大茂刚才碰的地方弹了弹,沉声说:“高山,你处理!”
说完,一把抓住了杜落微就往车里塞。
“喂,给老子站住,敢和老子抢女人!”陈大茂上来便要拉杜落微,舒景越转身,狠狠地一脚便踹了过去。
陈大茂惨叫着捂着下体往后倒去,舒景越那一脚不偏不倚正踹在他的命根子上面。高山上去又狠狠地补了几脚,指着他冷笑着说:“给你一晚时间,滚出这个小区!”
车门砰地关上,保安打开了栏杆,车灯闪了两下,便缓缓滑出了大门。
陈大茂挣扎着跪起来,指着远去的小车,嘶吼道:“你、他妈的凭什么……”陈大嘶吼着:“报警、报警……”
保安叹口气上前扶起他,说道:“快别闹了?你以为那是谁?洛风城谁不知道舒总?您那公司还想不想开了?你呀,快回去收拾东西吧!”
舒总?陈大茂被酒精熏晕了的脑袋才渐渐清醒过来,舒景越?
冷汗从他每个毛孔里往外涌,冷风一吹,只觉得身上成了冰,视线里那远去的红色车灯似乎一对正嘲笑着他的眼睛,嘲笑着他的不知好歹。
车里,杜落微正弯腰从脚边上拾捡自己散落的东西。
一个布艺的小钱包、一管淡粉色的唇彩,每次去医院里看小管的时候,她都要抹一点,不让小管看到自己太过憔悴的样子,那样,他又会拒绝治疗!
还有一只黑色的发夹、一方蓝色格子手帕……突然,身边的舒景越伸手夺去了手帕。
“你干什么?”
杜落微恼怒地说道:“怎么可以抢别人的东西?有钱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随便打人随便欺负人吗?舒景越,你太过份了!还给我,让我下车!”
“你的?”舒景越转过头盯着她,乌黑的双眸里跳动着两簇陌生的火焰。
“难道是你的?”杜落微冷笑着:“舒总,您高高在上,不会瞧得上这贫贱之物的,请还给我!”
舒景越转过头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华灯,手紧紧地攥着那方手帕,好半天才说:“我再买你一晚!”
杜落微只觉得血气一下子涌上了脑门,脸顿涨得可以滴出水来一般,她急促地呼吸着,突然就转身去推车门。
“你疯了!”舒景越拉住她吼道:“想死等停了车自己去路上找车撞!别弄脏我的车!”
“我是疯了,才会招惹上你这种人!”
杜落微抑制住即将滑落的泪,为什么自己总要遇到这些事?难道自己真的这么没用,不能靠自己的劳动去生活?
舒景越松了手,逼近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你不是没有卖过,再卖一次又何妨?”
手扬起,却再没有机会打下去……舒景越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根围巾,把她的手牢牢地捆了起来。
恐惧,如水般淹没了杜落微。
第6章 暴怒的男人
车子在一家高档的晚礼服专卖店停了下来,舒景越强行把她拉下车,推进店门,对着店内的店员吼道:“给你们十分钟时间,给她换一身衣服!”
啪地一声,一张金卡扔到柜台上面,店员们被吓了一跳,连忙围上前来,领着杜落微进了试衣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