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时候说了?谢为皱眉:“我只说陪你吃饭。”
“哦,在我心里你跟我说了。”李芷绒又开始蛮不讲理:“你不是说欠我人情, 就都听我的吗?”
谢为懒得和她继续掰扯了。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走。”他把羽绒服扔给她,淡淡道:“去唱歌。”
不和喝醉了的傻子计较,讲道理也没用。
谢为没询问大小姐的意见,找了家附近的ktv把人领进去。
后者醉得迷迷糊糊也不肯脱羽绒服,说是这里的沙发不一定干净,整个人被热成个大红脸。
“别作了行不行?”谢为无奈,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垫在沙发上:“这回能坐了吧?”
大小姐定定的看了几秒,然后才傲娇的点点头,脱下外套。
然后大小姐又指使她去给自己点歌。
“我要唱搁浅。”李芷绒呆呆的坐直身体,歪头说着:“这歌我唱的可好听了。”
“……”谢为一语不发的去给她点了。
这歌他也听过,他倒是要听听她能唱的多好听,喝醉了都非要来唱。
然后,谢为算是对李芷绒的‘自恋’有了另一个层面的认识。
走音跑调进错拍破音一个不落,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唱歌‘可好听了’。
在听到‘我只能永远读着对白’这句话时谢为实在忍不了了,借口抽烟出去躲了会儿。
只不过他和女生相处的时候抽烟不频繁,出去了也没真的抽,去洗手间洗了个手,用凉水冰了冰自己刚才被那姑娘歌喉震的有些麻木的神经。
再回去的时候,本来刚刚还捧着麦克风唱歌的李芷绒已经曲起膝盖趴在自己的腿上了。
点完的歌没了,包厢里安安静静的,只有隔壁鬼哭狼嚎的声音传过来,显得更加诡异。
女孩儿保持着一个‘蜷缩’的姿势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李芷绒?”谢为叫了她一声:“要睡觉回家睡。”
喝了那些啤酒她也该困了,上次都睡得无知无觉呢。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只是没反应,他走过去碰了碰她的肩膀。
李芷绒抬起头,大眼睛亮晶晶的,微红的眼眶里有丝莹润,脸颊红扑扑的,像是因为醉意也像是……哭过。
谢为手指轻轻蜷缩了一下。
“其实我不想去澳洲。”她盯着他,声音有些沙哑的软糯:“但我更不想留下。”
“谢为,我讨厌你。”
谢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毕竟有的时候,他不想打击这种一腔孤勇的真挚感。
这段时间下来,他也知道这姑娘虽然嘴巴里高高在上,有公主病,又很娇气,但她对自己的喜欢不是在‘玩’。
可是不能相交的两条平行线,也许就是在形容他们。
“讨厌吧。”于是谢为说:“比喜欢强。”
讨厌会受伤更小一些,挺好的。
李芷绒明显已经走不动路了,谢为把人背了起来。
抱是不可能抱的,那种姿态太暧昧了。
结账走到外面时已经是深夜,谢为哪敢把喝醉了的姑娘一个人放在ktv里,只能背着人走向外面的停车场。
深夜的路灯下照出纷纷扬扬的雪,还在下个不停,地面上都堆积了薄薄的一层晶莹,鞋子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
李芷绒怕冷,出门就被冻得一个哆嗦,身体不自觉蜷缩。
她趴在男人的肩上,迷迷糊糊间抱怨着嘟囔了几句。
谢为加快脚步,走的倒也很稳。
回到车上拍了拍身上的雪,他看着李芷绒睡着了之后显得恬静了不少的巴掌脸,无声说了句再见。
谢为觉得,这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此后李芷绒远赴澳洲,他们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交集的场合。
京北很大,但桥归桥路归路也不难。
晨曦修理厂名字叫晨曦,实际上是山河日下的夕阳,或许某一天就落下,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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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悉尼的交换生名额和手续办得很快,但真的要去是要等到下个学期了。
李芷绒最后‘骚扰’过谢为一次,把想做的想说的话全都干完了,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放寒假她直接拉着应妤汐去了个暖洋洋的海岛度假,不顾陈彦芝的反对,在时间安排上跨过春节。
这是李芷绒有生以来第一次面对家庭支离破碎,自己的感情生活也千疮百孔的新年。
她自然不想在京北这个伤心之地度过。
应妤汐很够意思,二话不说直接陪着她去海岛度假了。
虽然女孩儿之前对于李芷绒要去澳洲的决定颇有微词——没了闺蜜和鱼失去水有什么区别,她不能忍啊!!
然而作为李芷绒最好的朋友,她也确实能感受到女孩儿继续留在京北的难受和纠结。
远走到大洋彼岸看似是逃避,但实际上却是最简洁最有效的办法。
应妤汐最终还是谅解了。
就是陪着来海岛晒太阳时,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咱们怎么不直接去悉尼度假啊,直接看大袋鼠在室外游泳,让你提前感受一下留学生活。”
“呵,”李芷绒捏了把她的脸蛋:“阴阳怪气。”
说着,她从包里拿了一个红包扔给她:“赏你的,压岁钱。”
应妤汐拆开一看,里面直接是一张卡。
好家伙,一如既往的豪横。
她哭笑不得:“给这么多干嘛,要包养我啊?那还差点。”
毕竟她也是个不缺钱的。
“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就钱多。”李芷绒小手端着下巴,歪头说:“花钱买你爱爱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