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可而止(10)

有人开头这样聊天的吗？

霍启明在追她吗？白薏仁其实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两人同属于不善言辞的极致内向i人。但白薏仁或多或少能从平时的小细节中感受到对方的想法。

霍启明喜欢她，但好像没有真正意义上追过她。

“应该没有。”白薏仁老实回答道。

“你和他很熟”

“还可以。”白薏仁掰着手指算了一下两人认识的日期。

“也就认识了三年吧。”

顾清槐在电话那头几不可闻勾了勾嘴角。

三年。

从高中算起来他和她认识差不多有六年了。

还是要比那个男人认识得久一点。

顾清槐之前被纠缠在心底的不快因为这小小的动静一扫而空。

……

两人这通电话打得不算长，白薏仁没过多久就打着手电筒站在家门口，不知不觉中神经放松下来许多:“我到家了。”

“今天谢谢你。”白薏仁真心道谢道。门口玄关处电源亮起，暖黄色的灯光笼罩着空旷的楼梯间。

“那我挂了。”白薏仁道。

“顾总晚安。”

减肥进度25%

一句简单的晚安后电话随着机械提示音就此中断。

顾清槐回过神来，在手机上回了句“晚安。”

待到顾华安进来时就看到自家大哥坐在床榻边一副嘴角勾起的样子。好奇问道:“看啥呢，嘴角咧到太阳穴了。”

顾清槐手疾眼快退出聊天框，变脸似的收回了上扬的嘴角:“没什么。”

“看见我笑容跟个京剧变脸似的还说没什么。”顾华安显然不信。

认识他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顾清槐和人聊天笑得这么开心的。

“你今天去见那个女主播怎么样？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对一个女主播这么上心呢。”顾华安浴巾擦拭着湿漉的发丝问道。

“……”

“你很闲”

顾华安见这架势遍知道对方这是打破砂锅问到底都掏不出一点内部消息了。

“我随便问问你反应这么大干嘛。”顾华安不屑一顾。

“说了高中同学。”顾清槐被他这幅政仗弄得有些烦，随口说道。

“谁家高中同学闲来无事进直播间怒刷豪华礼物特效雨啊。”

顾华安作为年少经验丰富的过来人。此刻对于顾清槐说的普通朋友自然是不相信。

好久没看他哥这么笑过了。

“所以……”顾华安小心翼翼得出结论。

“看似表面上重逢多年的高中同学，实则是你暗恋人家不敢说出口只能找个借口跑人家直播间刷豪华特效维持存在感”顾华安开玩笑似的打趣道。

被戳中心事的顾清槐沉默了好半晌。

……

顾华安上一秒还在灿烂上扬的嘴角下一秒放平。

按照他哥平日里惜字如金，不否认就是默认。

“不是我说，哥你也太土了。”

——  “……”

他过去二十多年没有接触过女生，对于那些信手拈来的情话更是难以启齿。除了家里安排的相亲商业碰面般地吃了几顿饭。

顾清槐仔细回想了一下他平日的点滴。竟然找不到理由反驳顾华安吐槽的理由。

“她知道你高中喜欢她吗？”顾华安问道。

“不知道。”顾清槐回想了一番对方见面时平淡。估计都不记得高中有这样一号人的存在了吧。

“你顶着这么帅一张脸搞暗恋”顾华安痛心疾首，有这几率告白在一起分分钟的事啊。

”当时我和她连话都没说过几次。“顾清槐道。

“那你怎么喜欢上她的？”顾华安对此很纳闷。

顾清槐随着他这句话沉思了小半晌，发现竟然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白薏仁的。

“感觉吧。”顾清槐道。

有时候喜欢这种总东西就像是拥有某种不知名魔力。顾清槐也说不清楚当时自己怎么注意到顾清槐的。

无论上课下课，白薏仁几乎总是孤身一人静静坐在座位上。走廊身边偶尔路过着三五成群的女同学嬉笑着推搡去小卖部，体育课时老师要求两两组队仰卧起坐。学习小组自愿组成辅导小组。白薏仁几乎都从来是一个人。

直到某一次体育小组组队，顾清槐鬼使神差主动提议跟白薏仁组成一队。

起初只是不想让她感到沮丧和不合群。

后来在相处中却渐渐发现了她的很多面。

比如，白薏仁似乎很喜欢一些小猫小狗，小东门口小卖部有一条流浪猫。顾清槐偶尔和队友去篮球场的时候经过那条路。每次都能看到白薏仁给那只猫投喂。

后来顾清槐路过那条路也会给它投喂。

再后来顾清槐去的时候这只流浪的橘猫体型已经长大不少。胖了也有几斤。亲昵地用头蹭他的手掌心。竟然萌生出了一种两人一起养了一只猫的错觉。

同宿舍的舍友讨论班上哪个女生长得好看，偶尔也会不经意间提起她。

“吴秋迎长得挺好看的，每次她一笑我就感觉春风拂面。”

“吴秋迎是谁啊？“有人问道。

——“就是那个胖女生的前桌。”

每次顾清槐听到这种类似的对话总觉得有些莫名地反感。

当时的白薏仁一百三四十斤，相对整个班级纤瘦的同龄女生相对而言确实显得突兀。

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年一句轻飘飘说出口的话会成为后来五年白薏仁减肥的动力。

——

不知道是因为顾清槐发的那句“晚安”作用，白薏仁今夜做了一个好梦。

梦到十七岁的自己不再是圆圆的脸蛋和胖胖的身材。而是垂直顺滑乌黑的秀发。穿着百褶裙的双腿笔直修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