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A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57)+番外
他以为自己的生活会一直这样下去,然而很多事总是突如其来。
和往常一样的一天,小孩从家里出来,轻车熟路地往许姨的店走去。
走过小巷拐角,离饭店还有一条街的距离时,小孩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
他转过头,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盯着他,仔细观察他的面容,像是商人挑选商品。
一直以来的经历让小孩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后退一步靠在墙壁上,朝他们讨好地笑了笑。
然而两个人并没有像他所期盼的那样离开。其中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男人上前一步,嗓音沙哑:“你叫邯知?”
小孩犹豫两秒,怯生生地摇了摇头。
另一个男人哼笑一声,掰了两下指头,关节处嘎嘎响动:“不是你是谁,少给老子装。”
那天的小孩没能吃上香喷喷的面条。
.
问自闲愣住了。他并没有在档案上看到这段经历。
邯知接下去说:“然后,小孩就被他们带走了。”
小孩被蒙着眼睛,扔到后座上。他的手脚被粗糙的绳子绑着,眼前一片漆黑,感受着车行驶时的颠簸,想起了在饭店等待的许姨一家,心里又急又怕,忍不住挣扎起来。
他嘴巴依旧可以讲话,在后座上像泥鳅一样扭了扭,鼓起勇气开口:“你、你、你们,谁?”
副驾驶上坐着的人回头看他一眼,那目光高高在上,如同在看一只将死的蝼蚁。他拍了拍大腿,笑道:“哈哈哈哈、居然真的是个结巴。”
“这也能是Alpha。”驾驶座上的人轻蔑哼了一声:“还是个外国种。”
小孩并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要干什么。眼上的布取下来后,他发现自己被带到一个废弃的小屋中,屋外是连绵的荒山。
两个绑匪并没有向他透露太多,似乎一直在和谁交涉。到第三天时,那个手上有纹身的男人朝一旁吐了口唾沫,提着匕首向小孩走来:“眼睛别给他留着。”
小孩尖叫起来,他这一生从未有过如此恐惧的时刻,一颗心脏剧烈跳动,几乎要蹦出喉咙。
那刀尖离他的眼睛越来越近,小孩泪流满面,猛烈地摇头:“不、不、不要——”
“啊——!!!”
.
问自闲听见自己微微发颤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后来呢?”
邯知呼出一口气,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隔着肌肉,肋骨下面的心脏正在健康、有力地跳动。
“没事的。”邯知轻松地笑了笑,亲了他一口:“现在不是好好地出现在你面前。”
“然后,有一个哥哥救了我。他是个Beta,也为军研处工作,或许你也认识。那时他刚巧路过,要不是他,也许我现在就真的看不见了。”
邯知下巴靠在问自闲的颈窝:“其实本来也没人想管我的。但那段时间家里不知道为什么没了好几个孩子。祖母心疼子嗣,又念着我是个Alpha,所以命令我爹多来看我。”
但是邯分清嫌这种家生子被绑架的事情被人知道不太光彩,因此把别墅的地下室改装成医院。
邯知从市医院做完手术后,很快便被带回家中,在地下室中接受后续治疗和康复训练。
“哦。”邯知忽然想起来,补充说:“我问过那个哥哥的名字,他告诉他叫——”
“白木。”
白木。
同一时间,问自闲在心里默默念出这个名字。
他闭上眼睛,仿佛看见命运无形的手搅乱河水,将他送往自己也未曾预想的支流。
怎么会是你呢?
邯知。
十年前那个豆芽一样发育不良的小孩,紧紧趴在他肩头,好像十分害怕被抛弃。
如今竟也长大成人,有健壮结实的身体,可以和其他人侃侃而谈。
而一旁的Alpha还在继续述说:“等我眼睛恢复差不多后,我就想去一趟军研处,亲自和白木道谢。”
问自闲伏在他面前,垂着眼,似乎也看见了那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胆怯却又坚定地来到军研处,结结巴巴地开口诉说来意。
“但是——”邯知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他沉默了一会儿,手掌无意识摩挲问自闲的腰际,接着说:“他们告诉我,白木在一次任务中去世了。”
邯知眨了下眼睛:“就在我出院前两天。”
问自闲呼吸一窒,感到自己眼眶发热。
邯知说:“所以说命运真的难以揣测,瞬息万变。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想:如果我不是结巴,那个时候是不是就能和他多说几句话了?”
“他救了我的命,可我却对他一无所知,连亲口说句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讲完了。”邯知一拍手,把人往怀里捞了一把。外面雨打风吹,屋内灯光柔和,像一盏永不熄灭的蜡烛。
他低头瞧一眼Omega,去摸他的眼角:“哎呀。怎么哭了。”
问自闲闷闷不乐地抬起来,像一株盈满露水的荷叶,稍一动弹,那些水珠便要倾斜而下。
邯知舍不得看他哭。
他说:“来玩个游戏吧。”
“真心话大冒险,怎么样?都要诚实,不许说谎。”
问自闲缓缓地点头。他几乎做好了准备,就算邯知接下来问关于他身世的一切,他也会如实托盘而出。
然而邯知手掌摸到Omega背上崎岖不平的伤痕,那些由过往岁月留下的痕迹,他无缘见证。
他暗自叹气,却若无其事地说:“嗯。来讲讲对方身上有什么优点吧。”
“我先来。”
邯知如数家珍:“问自闲呢,作息规律,很少赖床,生活习惯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