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A和白月光先婚后爱了(64)+番外
他年纪看起来不过六七岁,身上穿着的衣物不算厚实,得亏建筑内抵挡了些寒风,要是出去走两圈,这小人儿铁定要病倒。
问卿言水忘记接,把红色塑料壳的水壶随手搁在架子上,往前走了两步,嘴上和站在前面的人打招呼,目光落在那孩子身上:“……这是谁家的孩子呀?”
眼生得很,之前从未见过。同事中结婚生子的不少,这孩子还是头一回见。
在小孩身后,一个女士偷偷地对问卿言摇了摇头。
问卿言心下了然,当着孩子的面没有多说什么。
周围安静下来,大家不约而同地收住话音,看她向那个小孩走去。
那小孩依旧沉默着,慢慢地又把脑袋低下去,两只手放在口袋中,缩着肩,看上去像一只戒备的流浪猫。
问卿言走进了才发现他在发抖。
也是,这个天气,外面的温度不过六七度,还是小孩,必定怕冷的。
问卿言对同事们使了个眼色,轻轻拍了拍小孩单薄的脊背:“进阿姨房间来,吃点巧克力。”
她不爱这种甜食,抽屉里的零嘴大多是朋友塞过来的。问卿言边翻找东西边想:这下倒是派上用场了。
小孩跟在她身后,在包装袋淅沥哗啦的摩擦声中,犹豫地问道:“……巧克力是什么?”
问卿言动作一顿。她找到了那袋巧克力,从锯齿袋边撕开包装,香甜的气息弥漫开来:“就是吃了心情会变好的东西。”
她递出一块,脸上带着鼓励的微笑:“来,尝一尝。”
小孩犹豫着接过去了。
问卿言蹲下身,抽了一张纸巾,给他擦鼻涕。又找了一件不常穿的外套,披到他身上。小小的人儿,宽松的大衣,像个柔软的茧子一样把他裹住了。
细看了才发现,这小孩长得是真好,眼珠黑润润,睫毛弯弯,圆脸蛋看上去软乎乎,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小孩懵懵地看着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巧克力。
问卿言笑了笑。
小孩小声地说:“甜。”
他没有继续吃完,而是把被咬了一小口的巧克力举起来,要还给问卿言:“姨姨吃。”
问卿言心软成一片,温柔地推出去:“都是给你的,好孩子。”
于是小孩就坐在椅子上,身上盖着厚厚的外套,小口小口地咬着那块巧克力。吃一口,停下来细细回味。
问卿言看了他一会儿,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轻轻合上门。
那群人依旧站在外面,像是刚结束一场交谈,问卿言这才问:“怎么回事?”
“还记得几年前在陵河的案件吗?”同事叹了口气:“任务前段时间才收网,主犯已经抓捕转交了。当时有一对夫妻帮忙接应,但最后不幸牺牲了。这孩子是他们留下来的。”
“前天陈队他们到达时才知道这事,那小孩平日一个人住,多亏住在附近的一个老太太照顾,好歹有口饭吃。陈队就把人带回来了。”
空气安静了一会儿。
“那这孩子怎么办呢?”
“送去孤儿院?”有人提议。
问卿言想起小孩乖乖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却也给不出更好的建议。
正踌躇时,有人开口了。
讲话的人叫温启华,是一个Alpha,主要负责药物对接之类的工作。他说:“处里不是还有应训生的名额吗?特殊情况,可以申请宿舍分配,之前也有过这样的先例。”
“这倒是可以。”旁边一个人接道:“但今年的申请通道要过段时间才能开,而且那小孩也没到年纪,太小了。”
温启华顿了顿,说:“那不如我先把孩子看顾一段时间。正好可以给河迟做个伴,他们年纪相仿,或许有话可聊。”
他是有个儿子,也是Alpha,年纪不大,但十分懂事乖巧,性格很好,经常来军研处,大家都很熟悉。
这话一说,其余人都没有异议,问卿言也暗自松了一口气。
于是小孩就被温启华带回家了。
他坐在温启华的车里,拘谨得一动不动。温启华瞥见他的神色,和蔼地笑了笑:“别紧张,到家了可以去找哥哥玩。哦,他叫温河迟,只比你大两岁。”
温启华讲到这里,稍微停顿一下,摸了摸他的脑袋,缓缓地喊出小孩的名字:“白木。”
白木迟疑着点了点头。
“白木”根本算不上什么正经名字,在凌河方言中发音近似“小孩”,老太太平时这么叫他,他便以为这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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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白木第一次见温河迟。
个子明显比他高的Alpha穿着连帽衫,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桌面上的方块。
温启华要处理工作,把白木带到书房门口,和温河迟交代了一句便离开了。
温河迟站起身,径直走到白木身前,而后者的目光还落到他的玩具上。
温河迟低头看着他,温和地笑了笑,伸出手:“你叫什么名字?”
白木没有回答,双手依旧垂在两侧。他说:“要倒下来了。”
温河迟的右手还举在空中,他第一次被人这样光明正大地无视,虽然对方只是个小孩。
他的微笑僵在嘴角,无意识地皱起眉头。
下一秒,身后传来积木轰然倒塌的声音。
温河迟动作一顿,转头一看,桌子上的东西乱成一团。
而面前的Beta小孩终于看向他,说:“我叫白木。”
晚上吃饭时,温启华和蔼地问白木:“在家里感觉怎么样?还习惯吗?和哥哥相处得什么样?”
他语调平缓,讲话的姿态也十分平易近人,但说出口的问话却一句接着一句,让人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