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母拍拍闺女的背,再次叮嘱:“去了单位,嘴要甜,多看多做少说话。”
原本闺女在英国有个跟剧组的机会,临了被人顶了。谁让人家有关系,自家没关系。这好不容易又能实习了,肯定不能拦。虽说不怎么tຊ看好她干这一行,但是砸了这么多时间精力金钱下去,只能让她去试一试。大不了回家啃老,她和老霍还能再干个一二十年,总能攒下一笔钱,让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霍兰熙点头如捣蒜:“放心吧,就你闺女我这张嘴,认真哄起人来,甜死人不偿命。”
霍母笑骂没个正型,又嘱咐何以宁:“不要乱花钱,把钱攒起来。手里有钱,心里不慌。”
何以宁乖巧点头:“好的,阿姨,我不乱花钱,我还会找个事干干。”比如说和你闺女一起干短剧。
“乖。”霍母忍不住摸了一把她的脸,这小脸蛋真嫩,将来不知道便宜了哪家臭小子。这一想就想到了江叙白,又是独角兽又是上市的,听着像是发达了。
早年听女儿的话头,是他出轨有钱人家女儿。宁丫头真是犯了太岁,老遇上这种事情。
那个爸有钱后良心发现要补偿,江叙白可别也来这一出。
亲爸,可以钱照拿人照骂。至于前男友,好马不吃回头草。
宁丫头年轻漂亮又有钱,完全可以找个样样出色的对象,最好比江叙白还出色。结婚的时候,给他发一张请帖,满月酒再发一张。
在霍父霍母的目送下,何以宁她们驱车离开。没有直接回沪市,先把霍兰熙送到高铁站,她要去京市找同学组拍摄团队。
坐飞机的话,不是中转航班就是半夜航班,还不如高铁方便,只要四个半小时。何以宁给买了商务座,据说舒适程度不亚于头等舱,差一点她都想买一张体验体验。
幸好,不合时宜的好奇心被按住了,去周边城市旅游的时候再体验。房子终于搞定,她准备找个地方旅游。在京市生活了五年,她已经难以适应南方湿哒哒黏糊糊的梅雨天。
不喜欢梅雨天的不只何以宁一个。
学生放暑假,老师也放暑假。白老师夫妻收拾好东西出门旅游,一下车就看见不远处刚下车的霍兰熙。
何以宁还坐在车里,都那么熟了,扔车站门口得了,还要送到检票口不成。
霍兰熙纠结了下,还是觉得有必要提醒何以宁:“白老师和江老师在后面。”
何以宁愣了下,复又笑起来。回来之前,她已经做好遇见任何人的心理准备。她打开车门,走下去。
白老师认出了霍兰熙,那是她教了三年的学生,还是何以宁的好朋友,怎么会不记得。正犹豫着要不要打个招呼,就见何以宁从车里出来,神情顿时变得复杂。
这是她最得意的学生,在她二十多年的教学生涯中,只教出了这么一个A大学生,还是她以为会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学生。
何以宁灿笑:“白老师,江老师。”
白老师是白老师,江叙白是江叙白。
逢年过节,霍家那边寄什么,白老师那也寄什么。
不能因为江叙白迁怒白老师,不过因为江叙白,终究没有登门,免得双方都尴尬。就是寄东西也不留言,他们桃李满天下,不会知道是谁寄来。
霍兰熙也叫人,她对有江叙白一万个不满,对白老师没有任何不满。只说要不是白老师担保,学校不可能承担风险,让何以宁寒暑假也留宿舍。
眼见妻子有些失态,江老师便笑着开口:“都是大姑娘了,差点没认出来,这是刚回来?”
何以宁笑回:“要走了,您和白老师出门玩?”
“是啊,出去走走。”江老师留意到她们下来那辆车,男人对车格外敏感一点,不认识牌子,倒知道是好车,以为是打的专车,并没有多想。
回过神来的白老师眼神温和地望着何以宁,她看起来过得很好的样子,这孩子一直都很会照顾自己:“在做什么工作?”
何以宁指了指霍兰熙:“跟她一起拍短剧。”无业游民说出去,她的面子难道不是面子。
“我记得霍兰熙上的是北电导演系,”白老师想了起来,“挺好的,现在的短剧市场很火热,有作品了吗?”
何以宁笑:“还在准备当中。”
白老师跟着笑:“那我等你们的大作上线。”
两人互相望着,一时谁都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最后还是白老师打破沉默:“那我们先进去了。”
何以宁眉眼弯弯:“一路顺风,玩得开心。”
白老师看着她,眉眼温柔:“你也要开心。”
江老师朝她们点点头,拖着行李箱跟上白老师。追上后,小声提醒:“走慢点,都不像你了,学生看着呢。”
白老师身形一顿,脚步缓下来,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何以宁还在原地,见状,挥了挥手。
白老师鼻子突然就酸了下,也举起手挥了挥,旋即转过头,对丈夫说:“真就是个挺好的孩子。”
江老师伸出空着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错过了没办法的事情,只能说有缘无分。”
白老师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你儿子混蛋,当年他要是坚持认错,以宁未必不原谅他。那事总归不是他主动犯错,他求一求哄一哄,一年半载不行就两年三年。他倒好,才几个月就顺水推舟跟人在一起了,这干得叫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