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A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吗(30)
“我走?我走了你好继续工作,然后又累到晕倒?真不知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
情绪翻涌,不肖片刻,随着段霖发出高亢的诘问,眼眶里湿了一片,最后雾气凝结成小水珠。
云予精神不振,皱起眉来无端添了几分病气。他搞不懂段霖怎么这么大反应,好像他晕过去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他的身体自然自己最清楚,只是发情期前夕体力不支,多补充几支营养剂就没事了。
当然,他不会和段霖解释,只说:“这次晕过去是意外,让宋川留下就行了。”
只要段霖一走,马上就可以让宋川把资料抱进来,长夜漫漫,继续工作。
他计划得很理想,可惜现实总和他作对。
段霖幽幽地看着他,无情地戳破理想泡泡:“如果他真能照顾好你,你就不会晕过去了。”
云予沉默了。
不知道段霖哪来的胆子这样和他说话,还管到他头上来了?
或许他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奈何不了他,谁都能来插上嘴。
又或许是这段时间在段霖面前他太过“和颜悦色”,以至于他把规矩忘得一干二净。
不论是哪一种可能,都不允许他再沉默下去了。
云予面容平静地把碗放到一边,咯噔一声,清脆凉薄,段霖的心脏也跟着被攥着咯噔一下,忘了抽气。
“你是不是忘了我上次跟你说过的话?”
段霖的身量坐在小凳子上有种不协调的局促感,像巨兽挤在一朵小蘑菇上,他垂下眼睛:“没忘。”
“那你是得到答案了?”云予冷冷看着他,非要把那天未结束的对话拉出来读档。
主人还是私有物的问话,他坚信段霖面对这个话题还是会想逃开。
段霖抬起头看他,睫毛湿漉漉的,似乎有一点迟疑,随后……点了头。
云予眯了起眸子,不知怎么的,胸腔划过一丝下棋落错子的烦闷。
“我……我那天回去想了很多,也问过了我父亲,他说婚姻,婚姻像港湾,本质上是一种归属关系。”
云予凝眉,不知道他不知所云一大堆,到底想表达什么。
“虽然我们的婚姻有点儿特别,但本质大概是一样的,既然是归属关系……”段霖咬了咬唇,再次低下头,声音变得沉闷,细瞧还有一丝羞赦,“那你说是主人,就是主人吧。”
沉默盖过了夜色,重得化不开,云予周身那层冰冷坚硬的外壳,好像正被什么东西无情击碎。
“你……”窗外的风将云予的碎发吹散,右手垂落在床边,手指无规律的动了动,似乎有些无措。
段霖他……就是个奇葩。
他的婚姻观太奇怪了,明知是一段扭曲畸形的婚姻,还要从中探寻意义,什么样的alpha会亲口承认自己的omega是他的主人?
闻所未闻,真是开了眼了。
段霖摘掉了抑制环,却又好像给自己套上了无形的枷。
云予太过震惊,忘了说话,倒给了段霖可乘之机。
他看准空隙,顺势而上,声音小而坚定:“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等你一好……我马上就走。”
“……”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每次落下风的段霖这次意志格外坚定,坚定得眨眼的频率都下降了,本就发红的眼睛愈发干涩。
对视片刻后,大概是疲了,云予冷着脸拉起被子,生硬道:“滚到外面去,我要睡了。”
段霖被骂懵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云予这是让步的意思时,嘴角率先咧出一个大大的弧度,随后才跳起来:“我就在外面,要喝水就喊我。”
段霖的脊背都直溜了,云予这样骄傲的人,居然这么轻易就妥协了,自己不愧是4S强A,了不起!
他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脯。
段霖藏不住心思,一点情绪全写脸上,云予不知道这奇葩怎么突然就兴奋了起来,本不想理他,临到段霖拉开休息室的窄门,还是问了一嘴:“你睡哪儿?”
“沙发啊。”
可是看他的表情仿佛即将入住七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云予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
办公室的会客沙发不小,但对段霖将近一米九的个子来说实属迷你了些。
“没事了吧?我先出去了,你休息吧。”
段霖转过身,不出两秒,云予叫住了他。
“等等。”
段霖一回头,视野立刻消失,他用手把飞过来罩在他头上的“暗器”扯下来才发现是他自己的外套,还有……一床小毯子。
“?”
云予自动忽视段霖投来的询问目光,将自己身上柔软的羊毛毯优雅抖开:“滚吧。”
“哦……”
段霖摸了摸后脑勺,抱着小毯子带上了门,光线随之消失。
他站在阴影里,轻轻地抽动鼻子,毯子上好像散发着一股好闻的淡香。
这是……云予的味道?他确信。
沙发确实不太宽敞,段霖一双长腿放不下,只好蜷起来。
夜间气温降低,窗户上结了一层薄霜,段霖身上却只盖了一件外套。
云予施舍的小毯子被他叠成小方块,枕在脑袋下,他面部朝下,把脸埋了进去。
捏了捏,触感很柔软,吸了吸,味道很好闻。
比他最喜欢的薄荷还要香,而且……他好像梦到过这个味道。
段霖嗅着毛毯上的香气,不一会儿便挤在那个小沙发上睡熟了。
一门之隔的云予躺在休息间的单人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
之前这里塞满了书和资料,衣柜里,枕头边上,可是现在空空荡荡,想也知道是谁收走了他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