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A也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吗(60)
众人长吁短叹,精神状态本就令人担忧,更有甚者哐哐用头撞大墙。
“苍天啊!!莫非你要亡我大帝国!我不服啊!不服!”
“呸!说什么丧气话!有这功夫还不如多去筛选几遍样本,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
忽然,麦棠走到中间,福至心灵道:“哎,我们要不把段少将请来吧?”
“对啊,他是4S级吧,按理说匹配度应该更高才是。”
“可是段少将是指挥官啊,不合规矩。”
“这有什么,公路走不通,这不还有小路么,段少将可是云首席的弟弟,云首席,您说呢?”
所有人眼里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看向云予。
云予旁若无人地往表格里填数据,视线在计算机和纸张上来回飘动,填完手上这组后,他“啪”地合上文件夹。
“不用了,把结果直接上报给元帅。”
实验室又运转了两天,大家已是筋疲力尽,就在大伙纳罕为什么云首席不肯动用家属关系时,麦棠拿着最新的数据眉飞色舞地飞奔回来,带回了好消息。
“成了!”
“由元帅亲自下令,段少将在训练场两天进行了八十四场模拟,4S级alpha和新武适配度达99.7%,可以开始跑第一轮的数据了!”
这个消息无疑是给连续低落了好几天的研究员们的一注强心针,所有人又重新充满了干劲。
这大概就是人类的韧性。
壁虎遇到危险会断尾,螃蟹受到惊吓会舍弃自己的钳,只有人类看到一点希望,就会不顾一切地追随“生”。
云予面无波动地旁观着这一切,在无人注意的角落松了一口气。
这是最好的,让季城出面,官方的事情官方去解决,这是最好的。
在所有研究员耗时两天的呕心沥血下,实验室终于给出了第一阶段性的的成果,前线士气大增。
云予走出实验室时仿佛已经过了几亿年,他抬头看了看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顶,树枝上倒挂着的冰凌折射出微弱的光,他隐隐觉得,还没有到至暗时刻,而那一刻不会太远了。
他照常回到宿舍,门口照常有一个人在等待。
段霖看上去很疲惫。
下巴上冒出一圈胡茬,添了几分成熟的味道,不再像个毛头小子了,真正像个两天狂打八十四场训练战的4S级alpha。
云予走近借着不太亮的路灯光线一看,先看见项圈上的小银币一晃一晃,似在诉说诸多不满,而视线上移,段霖的眼眶晕着湿润的红。
原来还是那个小珍珠不值钱的哭包A。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大眼瞪小眼,像在玩比谁先沉不住气的游戏。和云予比这样的赛,段霖从来都没有胜算。
或者说,对上云予,段霖毫无胜算可言。
就像他父亲和林女士结婚这么久,连个赌都没打过,不是怕输,而是怕赢。
喜欢一个人大概就会希望他无往不胜,余生都被水晶女神眷顾,即便对手是自己。
“我以为你会先来找我的。”段霖轻声开口,再成熟的装扮,再有棱角的外形在云予面前都不做数了,“没想到先等到季城。”
全帝国敢直呼季元帅名讳的两个人集齐了。
云予提着包,靠着墙,被阴影切割成两部分,一半明,一半暗,而面部的神情全被拢进黑暗里:“我不找你,你也会去做的。”
段霖来之不易的镇定被云予三两句话敲得稀碎,他忍不住向前一步靠近:“你知道那是为什么。”
云予立在原地,风雨不动,活脱一副“我没有心”的样子:“为了帝国。”
段霖不住地摇头,明明没张嘴,却让人觉得他在嘶吼,不对不对,大错特错。
他难得冲动一次,于是想把心剖开来给他看:“云予,我想让你轻松点儿,如果拯救帝国是你终生不可割舍的一部分,我愿意把血肉灵魂都交给你,怎样都好。”
“八十场,八百场,八千场,我会战斗到爬不起来为止。”
风声呼啸,云予的手抬起又放下。
一个小孩说这样的话,大概会觉得童言无忌,一个大人说这样的话,又觉得虚伪卖弄,可当一个人把这话从小说到大,只会让人觉得肝胆赤诚,一片真心掏得干净得不能再干净了。
更何况段霖不是用说的,而是用做的。
段霖的呼吸一抽一抽,云予不知道他回来之前段霖在这儿自己伤心多久了。
听得心烦,只想找东西堵住他的嘴。
四下漆黑无人,更别提能找到趁手的家伙,云予手一松,手提包落在地上,抬手摸上段霖的喉结,手指轻松挤进皮革和皮肉之间,勾着项圈将段霖扯下,朝着两片削薄的唇吻了上去。
这次云予有准备,很清醒,也总算弄明白了,那个触感温热湿软的东西是舌头。
走廊寂静,只剩交缠的呼吸声绵长,隐约间杂几声喘息。
两人毫无章法,不得要领,只是出于本能地靠近,直到不能再近,直到他们之间的距离为零,直到时空的概念从他们的世界中彻底消失。
云予的嘴唇破了,淡淡的血腥味在唇齿间化开,他皱了皱眉,却好像让段霖更兴奋了,伤口几乎被吮到发疼。
不知过了多久,云予将段霖松开一点,这次的战火是他挑起的,第一反应不至于是空白,而是他们两个都疯了。
段霖起初睁着眼睛,后来被一只冰凉的手遮住了,重新获得视野才想起后悔,刚刚没能看一看云予的神情。
那样的……云予。
过激的动作使得两人衣衫凌乱,云予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挂在了段霖的脖子上,大衣袖子和着衬衫袖子一起滑向手肘,露出系在手腕上的晶石,散发着黑夜也盖不住的红光,静静贴在段霖的抑制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