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猪的爱人(145)+番外
靳子桀握住陈千歌的手,腿一软差点跪下去,眼泪敷了满脸,不停地轻喊歌仔,歌仔,但陈千歌没有回应,也许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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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干的什么好事儿?”谢立东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踱步,“你平常再怎么疯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允许你下令去开山的?还用炸药炸山,国家查下来我怎么保你?死了三个人谢慈,其中一个还是陈世锦,你他妈不想活我还想活!”
说着一茶杯就朝沙发上的人扔去。
谢慈偏头躲开了,神色罕见的慌乱,“陈世锦死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敢用炸药的?你怎么敢的?”谢立东手指着他,沉声吼,“你是嫌你老爸我坐的这个位置太安稳了吗?”
“他活该,”谢慈冷声说,“不就炸个山么,他非得拦,这下好了,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
“你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吗?!”谢立东一掌拍在桌子上。
“爸,你总有办法的,不是么?”谢慈搭着二郎腿,轻缓地开口。
谢家的门口停了十多辆黑车,下车的人各个身穿黑西服手拎甩棍和斧头,靳子桀满脸阴沉地走在最前面带头。
“你们干什么?”谢家的保姆见状惊异地拦,“你们私闯民宅我报警了!”
靳子桀黑眸睨了她一眼,“给我砸。”
黑西服听到指令,拎起甩棍就在谢家的院子里下了狠劲儿砸,把花盆砸的粉碎,另一批人跟着靳子桀进了屋。
“外面什么动静——”谢慈话音刚落,自己的左腿先是一股强烈的麻意感,随后就是剧烈的疼痛,往下看时大腿上赫然一颗枪洞。
他大叫跌在沙发上,痛苦地用手捂住血洞。
“靳子桀,你要干什么?”谢立东惊恐地看了儿子一眼,用身体挡在谢慈的面前,耳边是家里的东西全部砸碎的清脆声。
“滚开。”靳子桀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枪口对着谢立东的脑门。
“来,有种你朝我脑门开枪!”谢立东大吼,“你他妈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老子要杀了他!”靳子桀双眼猩红,一枪射在天花板。
“给陈家报仇?”谢慈喘着气,“你真是陈千歌的好舔狗。”
靳子桀一拳揍在谢立东的脸上把他推开,扣动扳机时,一声呵斥让他把枪口打偏,正中心口的子弹硬生生偏离了几寸。
谢慈的白衬衫顿时被血晕染,胸腔不停地冒血,谢立东吓得脸都白了,脱下外套给谢慈止血,大吼让保姆打120。
“靳子桀,给我滚回家!”靳忱沉脸站在门口,身上气势压迫十足。
靳子桀握枪的手紧了紧,不甘地朝靳忱走去。
“谢书记,今日犬子多有冒犯,还请见谅。”靳忱视线落在谢慈身上,不咸不淡地开口。
“靳忱,如果我儿子出什么事儿的话,靳二别想活!”谢立东咬牙道。
车上安静得吓人,气氛压抑得可怕,司机感觉自己的白衬衫都被汗浸湿了。
靳忱什么也没问靳子桀,靳子桀也沉默不语,低垂着头,看不清眉眼,拿枪的左手搭在膝盖上。
下车刚踏进家门,靳忱一耳光扇在靳子桀的脸上,力道重的靳子桀嘴角都渗出了血。
“你疯了,靳子桀。”靳忱语气冷硬地说。
靳子桀头偏在一侧,抿抿唇缓慢地把视线放在他爸脸上,滚了滚喉结说:“我没疯。”
“他是政府里的官员,你今天杀了他靳家就完了!”靳忱气得手抖,“你为什么会这么做?”
“为什么会这么做?”靳子桀自嘲地笑,喃喃地重复了一句,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里掉下来,“因为我爱的人现在躺在病床上,活生生的人变成了植物人,你说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千歌?”靳忱蹙眉问,“你喜欢他?”
靳子桀没有回答,手揪着心无声地哭。
靳忱深吸一口气,“你别他妈哭,哭能解决问题吗?说话靳子桀。”
“对,我是喜欢他,我喜欢他喜欢得要死,从高中就开始了,不然我拼命学习是干什么?我拼命考研扎进实验室是干什么?”靳子桀哽咽说,“你们真以为我是为了我自己变优秀吗?全他妈是因为陈千歌,但是现在他躺在病床上,他睁不开眼睛了,他没法说话了,他成植物人了...”
靳子桀捂着脸痛哭。
“所以你想为他报仇?”靳忱问。
靳子桀哭得不想说话。
“对方是其他人就算了,但你要报仇的对象是谢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权重,”靳忱有些无奈,“甘溪村炸山的事儿我听说了,谢慈干的是不是,他今天挨了你两枪,你现在收手。”
靳子桀蓦地抬头,紧拧黑眉,“不可能。”
“靳子桀,我不可能放任你胡闹,靳家的势力不是你想用就用的,”靳忱沉声说,“况且你喜欢的还是个男人。”
“甘溪村的村民做错了什么?二十多个人被埋在大山的土壤下,陈千歌和他爸做错了什么?一个现在埋在墓园里,一个植物人,他们谁都没有错,错的是造成这个事件的始作俑者,爸,我求你了,你让我去做好不好,”靳子桀乞求道,“如果没有陈千歌,我根本就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我爱他呀,他可能...他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我心痛啊,他凭什么遭遇这些啊,求你了爸,我求你了。”
靳忱从没有见过靳子桀这样。
小时候的靳子桀浑身带刺,桀骜不驯的混小子,他一度认为是把名字给靳子桀取错了,就不应该带一个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