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兄今天黑化了么(113)
他之前出任务的时候听说过,隔壁镇的李媒人算日子、下礼都是特别特别好的,不少人远道而来都是为了找她算一算。
他一大早顺道赶过去的时候李媒人才醒来。
她摇着扇子,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看了那两张庚贴,偏偏动作很慢。谢知庸等得有些烦心意乱,又只能耐着性子,静静地等待。
“……哎呀哎呀。”李媒人摇着扇子,不说话,只是唉声叹气了几句。
“怎么。”谢知庸垂眼,看桌面上那两张薄薄的纸。
李媒人一扭眉:“除却下旬三号,这个月和下个月都没有吉利日子,不过我道行浅,只能勉力看个大概……要是细看的话。”
她适时的停下了。
“下旬三号太赶了。”谢知庸没听懂她的言外之意,眉眼压了下来,沾染了些煞气,让人胆寒。
那李媒人见他身着气质皆不是一般人,拐弯抹角地说了几次那人却还是没听懂,只好疑心他只是穿得好一点的普通人罢了。
谢知庸于是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越满笑得直不起腰了,她发顶顶到谢知庸的下巴,闹得他有些痒。
“师兄下次去给她点钱,她就不会说什么道行不深的话了。”越满强忍住笑,安慰地拍拍他的脑袋。
谢知庸这才反应过来,更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下一刻就能出冰刀子。
“没事的没事的,她就是骗点小钱消遣的,而且我们也不用特地选这些日子。”越满搂住他脖颈:“不如初九好了,正好是你生辰的日子,也算沾点亲带点故。”
谢知庸的呼吸忽然急促了一点。
“对不起,”越满很诚恳地和他道歉:“其实上个月我给你准备了很多惊喜,但是没能带你看到。”
谢知庸和她贴了贴额头,他的行动在说没关系。
*
谢知庸这几天更忙了,只不过应该不是忙着出去杀什么人,做什么越满不可以知道的秘密。
他这几日去找隔壁人家问了很多有关成亲下礼之类的事情,还拿了个小册子记了许多,上面密密麻麻的,看得越满脑袋疼。
譬如什么纳采的大雁也是他千挑万选地亲手抓的。
还特地请了玉琼楼的大厨。
至于越满,就负责给于谣她们写请帖。
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有些恹恹欲睡,越满拿着笔,很认真地临摹着,间或打几声哈欠。
谢知庸托着一个小盘子,上面林林总总装了不少新颖样式的糖。
他凑过去,看了看她写的信,揉揉她毛茸茸的发顶:“不用空两个字的距离。”
“啊,”越满把红纸揉成团,重新拿了一张,她小声:“第一次成亲嘛,没经验。”
谢知庸的动作停了,越满小心翼翼抬眼看他:“错了,我不该这样说。”
谢知庸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在背后揽住他,越满的后背贴着他,整个人都被他抱进怀里,他伸出手,握着越满的手,带着她一字一句地写帖子。
谢知庸的手指骨节分明,有恰到好处的一点薄茧,屈起来的时候青筋有些明显,透过薄薄的皮肤,透出一点点蓝青色。
手腕上面还有一个很淡的牙印,是越满前晚咬下去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消下去。
“别走神。”谢知庸无奈地用笔头戳戳她的脸侧,凹下一个小窝。
越满赶紧回神,先一步松了手:“你这样我都注不了意。”
好吧,
谢知庸松手,又拿出小盘子递过去,他问:“选哪种喜糖。”
越满眼睛放光,手先伸过去:“我可以都试一颗再决定么?”
“不可以。”谢知庸把托盘藏到自己后面:“你就选好看的,我替你试。”
“啊,”越满把脑袋抵到他怀里,动了动脑袋,很失落地开口。
谢知庸把喜糖掰成两半,他垂眼:“只可以吃一点。”
“好的!”越满咬下他手里的半截喜糖,牙齿不小心顶到他的手指。
谢知庸蜷了下手指。
“你看下这个字错了没?”越满伸手指指桌上的红纸,谢知庸俯身去看,嘴角猝不及防地被亲了一下。
他怔然回头,越满把糖顶到一边,她笑起来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阳光洒在她身上,让谢知庸觉得暖融融的。
她说:“就这个吧,很甜。”
*
唐朝然被越才海赶了出去。
越才海愁眉苦脸,接着就收到了谢知庸写得婚书。
气更不打一处来。
“不看!”他吹胡子瞪眼,冲小厮喊。
小厮只好领命那过去火盆处,手刚打算松开,越才海又灵活地跑过来,他夺过婚书,更气了:“怎么就烧了啊!”
“不是您说……”小厮和他对视一眼,又被管家喊下去。
“女大不由爹!”越才海见管家来了,捂着脸一副马上泪如雨下的模样。
管家上去安慰了几句,清清嗓子,嚷嚷:“那我找人去将小姐带回来好了!”
他说完,偷偷瞥一眼越才海。
果然,越才海坐不住了:“带什么带!万一她是真心喜欢的呢?”
接着,他又继续愁眉苦脸:“哪来的臭小子……”
“老爷,那?”管家看他脸色,问。
“就先按满满意思,不过就是成次亲,我到时去看看,婚后不如意再休了那小子回来就是。”
“是,”管家退下:“那我去收拾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