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女主O后我死遁了(69)
“这就是应许小姐吧?”在陆助理说话前,盛昌明已经笑着开口,“小雨常常和我提起你。”
盛昌明一开口,系统便为应许显示了身份介绍,文字与网络能搜索到的信息一致,不惧任何参考价值。
应许回以?一个勉强的笑。
她还?没忘记自?己当下的设定?,是焦急来看望喜欢对象的痴情Alpha,这种人?设,怎么可能会对社交有兴趣。
盛昌明眼中流露出一抹赞叹,却很快被掩藏好,轻叹了一口气:“青竹的事,小单应该和你说过了吧?她太年轻气盛,过去或许有很多?冒犯你的地方?,如果有需要改的地方?,你随时告诉我就好。”
“青竹是个很恋旧的人?,喜欢旧事物,也喜欢旧人?。”
一句“年轻气盛”,将单巧云做的所有都一笔带过。一句“旧人?”,既指单巧云,也在提醒应许,她也只是因为许应,才?会留在顾青竹身边。
应许平静道:“单女士做的好不好,我只是个旁观者,无从置喙。”
“是吗?”盛昌明有些惊讶,却不为所动。
下一秒,病房门被从内打开,医生摘下口罩,下意识先看向盛昌明。
应许将这幕收入眼中,不自?觉皱起眉。
她以?为顾青竹在病房,只是临时来了一趟。
为什么真的有医生?对方?还?第一时间想和盛昌明交流?
顾青竹怎么了?
一众问题于心中徘徊,她张口想问时,盛昌明却已经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和青竹叙旧了。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盛氏很期待与应小姐的合作?。”
他说的是盛氏,而非青虹,似乎是他主动想要与应许拉近关系。
应许没有言语。
很快,她也没有更多?心思?分给这件事。
就在应许眼前,门被陆助理抖着手打开了。
她从没想过,再与顾青竹见面,会是在这样的场合,用这种方?式。
适才?发泄过一顿,服过药的顾青竹格外安静。墨发如瀑,女人?的脸色相?较起那天在浴室里更差了,几乎没什么血色,却显得五官越发昳丽。病气满身,宛若一副被打湿的山水画。
那双眼注视着窗外,瞳里满是铅灰的色彩。
直到听见声?音,她方?才?缓慢的侧过脸来,而后,睫羽微抬。
数秒后,顾青竹注视着应许那张脸。
服药后,她的大?脑格外活跃,仿若整个人?都漂浮在云间,轻盈无比。
可在当下,她下意识想伸出手,学潜意识里曾坐过的动作?时,才?发现?身体格外的沉重。
她动不了一丝一毫,于是只能看着,静静注视,似乎要将这张脸与拥有它的主人?牢牢记住。
记住之后,为了什么?
思?绪一片空白,顾青竹想不起来,不想去想。
在她眼前,Alpha却再一次露出了她熟悉的表情。
略略皱着眉,眼角下垂,看上去格外的难过。
应许开口,说:“抱歉。”
顾青竹想,应许抱歉什么?该说这句话的,似乎是她。如果不是自?己,应许也不会出现?在公馆,不会被刺激的旧病复发。
一定?是单巧云安排的吧?离开这里以?后,她一定?要让单巧云滚的越远越好。
“每次听你说抱歉,我都觉得很恶心。”顾青竹终于开口,说的话却让应许一顿,脸上露出些无所适从。
“你很恨我吧。”顾青竹道。
她当下思?绪并不顺畅,字斟句酌,每个字都说的轻而慢,逐字逐句由女人?好听的声?音念出来,宛若正在吟诵一首缱绻的诗。
然而,这首诗却并非为了夸赞或赞颂谁。
它就像一道箭矢,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将“应许”这个人?,以?及她的一切想法,都一箭穿心,钉死在无人?问津的地方?。
“你看着我,说抱歉的时候,是不是一直在想。”
“为什么我还?没有死?”
某种意义上,顾青竹对应许的认知非常清晰。
她恨她。
没有人?会在经历那些事后还?会心甘情愿有所留恋,应许的确如顾青竹所想的那样,戴着假面接近她,满心阴谋算计。
可就算知道……那又怎么样?
这不都是顾青竹自?己的选择吗?
静默之中,应许勾起一个勉强的笑容。
她轻声?道:“我从没有这样想过青竹。”
巧言令色。
只是话术,不是真心。
可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却还?是宛若一块落石,径自?砸落池内,激起阵阵涟漪。
人?人?都爱巧言令色,顾青竹曾以?为自?己是个例外。如今看来,她也没什么不同。
她在心内讥讽着自?己,视线却还?停落在Alpha脸上,试图在这短短的几秒里找到任何对方?心虚的痕迹。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应许只是那样静静注视着她,眼中倒映的,只有她的身影。
顾青竹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
“你和剧组的合约依旧保留,没有解约,也不会解约。”
“这个角色只属于你。”
“……回去吧。”
近几年里,顾青竹很少示弱,也极少去妥协什么。
应许,是唯一的例外。
她曾以?为说出这番话,需要承受的,是不亚于剥肤的痛苦。就像初知道许应的死讯时,她站在手术室外,任何一道目光都像利刃,一寸一寸剥落她的一切,直到只剩淋漓鲜血。
但或许是药效发作?,她说出这句话时,只觉得格外平静。
仿若,这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候。
说了就是说了,她转头就可以?忘,听见这句话的应许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