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只想复国(44)
所谓考验,自然就是她方才提过的“重任”。
费红英很识趣地待在门外,只留那姐弟两人自行商谈。
等候许久,江连镜才从屋内走出来。而且,换上了一身本不属于他的衣物。
江御暮似是毫不关心他能否凯旋,一觉直接睡到了大天亮 。
费红英仍起得很早,正在研制时异所中之毒的解药,似乎有些眉目了,桌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里面的红色液体深浅不一。
江御暮看不出名堂,便也不多在此耽搁,转身去了枕闲书铺。
穆归礼果然像昨夜约好的那样,按时来到这里找她。
江御暮问:“今日还要蒙我的眼么?”
穆归礼摇摇头:“本王早就说过,只要江小姐交出投名状,本王对你便只有信任,再无猜疑。既然太子如今已然病重卧床,本王自然不会再对你有所防备。江小姐,请吧。”
于是二人同行,向那小院走去。
一路上,江御暮时不时左看看,右看看,仿佛第一次走这条路,看哪都觉得新奇似的。
来至小院门口,穆归礼按照有规律的节奏敲响院门。
等待半晌,里面没有人来开门。
再敲一次,仍旧无人理会。
穆归礼心道不妙,直接一脚踢在门上,却没有踢断门栓。于是又重重补了几脚,才把大门踢开。
一走进院子,他就看见两个守门的护卫倒在地上。关人那间屋子的房门大敞着,风吹动门板,使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响声。
“怎么回事?”江御暮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恐,“江连镜呢?在那间屋子里吗?”
穆归礼脸色铁青,怀着一丝侥幸快步跑进那间屋子。
结果自然让他十分失望。
江御暮紧随其后,也走进屋来。
看到空空如也的破床,她的声音甚至颤抖起来。
“穆归礼,你不是说,今日就能带我见到他么?”
穆归礼喉结滚了一滚,终究不知该说些什么。
江御暮走到他面前,与他对视。
“你说实话,江连镜是不是早就被你杀了?”
江御暮这招先发制人,就是为了赶在对方怀疑自己之前,先把脏水泼到对方头上。
一旦他陷入自证陷阱,就很难跳出来客观看问题了。
穆归礼自觉冤枉,辩驳道:“怎么可能?本王杀他有何好处?”
江御暮满目失望,后退几步:“穆归礼,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还能不能信任你了……”
狡小姐冷语诉疑心,毒王爷接连落股掌
穆归礼显然慌了神,用力抓住江御暮的双臂,咬牙道:“你不是自称并不在乎江连镜的死活吗?”
江御暮挣脱他的双手,直直盯着他道:“对,不在乎。但你若当真擅作主张杀了他,便等同于违背诺言,撕毁契约。换句话说,你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不是诚心与我合作!”
言外之意便是:她在乎的,从来都只是他的“诚心”。
穆归礼懊恼地往床上坐去,狠狠抓了抓脑后的头发,抬头看着她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做过……也许是江连镜自己逃了,或者,也许是有人救走了他……”
江御暮冷笑一声:“救他?江连镜回京被擒之事,连我爹都被我蒙在鼓里。除了他,还有什么人会费心救江连镜?就算有,那人又怎么能找到这间院子?除非,是你们王府有人泄密,或出了内鬼。”
穆归礼自顾自摇着头,坚定道:“不可能,此事只有我的心腹知晓内情,他们绝不会向外人泄密!一定……一定是江连镜自己逃了!”
江御暮走到床边,装模作样去看床架四角上的四条绳索,下结论道:“这绳子明显是被利刃砍断的。江连镜四肢都被牢牢束缚,凭他自己一人如何做得到?还有,门外的铁锁也是被人强行破坏的,这又如何解释?”
穆归礼脑内已是一团乱麻,几乎没了深入思考的耐心,只焦躁道:“先别管他是怎么逃的了,把人抓回来才是正经!江连镜知晓你我二人合谋毒害太子之事,万一出逃后将此事宣扬出去,咱们就有大麻烦了!”
语毕,他起身欲走,却被江御暮拦住。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道:“慌什么慌?江连镜怎么可能告发我给太子下毒之事?难道他想害江家九族一起给我陪葬么?”
闻得此语,穆归礼才冷静了几分:“对,对,是这个理!”
江御暮与他对视,严肃道:“先找找附近有无其他线索吧。”
语毕,二人分头行动。穆归礼去门外查看情况,江御暮留在屋内佯装搜查。
少顷,门外就传来穆归礼的叫喊声。
“有发现!你快来瞧!”
江御暮快步赶去,果见他从地上捡起她特意留下的,已经燃尽的一筒迷香。
“这是什么东西?”江御暮假装不知,接过来上下左右转着圈查看一番,看完还作势要去嗅闻。
穆归礼连忙按住她的动作,阻拦道:“别闻!这是迷香!”
江御暮一惊,看似半信半疑地合上香筒盖子,把它抛还给穆归礼,又问:“你怎么看出来的?以前用过?”
穆归礼解释道:“没用过这种装在细筒里的,不过,从里头残留的香灰特征来看,这必是迷香无疑。”
江御暮慢慢踱步道:“你是想说,有人用这迷香迷晕了你的护卫,然后闯进屋中,救走了江连镜?”
“正是!”穆归礼急忙点头,“如此,便可洗清本王的嫌疑了吧?江小姐试想,本王若要杀江连镜,直接当着护卫的面,用钥匙开门进屋就是了,有何必要先用迷香迷晕自己的护卫,再用利器砍坏门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