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120)
“你要干什么!”萧郁一怔,眼睛睁大,起身走到萧嫒跟前。
萧嫒站定,不敢动,缓了一些,刚松了口气然后又是一抽。她生过一次孩子,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她忙的扶住萧郁,随即羊水沾湿了地砖。
萧遣朝外唤道:“武德,快传太医和稳婆。”
萧郁立马将萧嫒抱了起来,放到里殿的床上。江熙及三位老臣速速退出殿外。
痛感越来越烈,萧嫒抓住萧郁的手,要萧郁许诺:“陛下若不放过那两个孩子,恐怕我的孩子就……就生不下来了!”
萧郁这辈子受尽孩子要挟!早年放过江熙,因江涵怀了萧序;断头台时赦免江熙,其一原因是江涵正怀三胎;现在他要处置双子,他侄儿眼看就要降生……
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萧郁手忙脚乱道:“行行行,我不追究!你安心生孩子。”
萧嫒:“君无戏言,你发誓!”
萧郁:“我发誓,保江朦江肴平安无事,若违誓言,我掉光头发!”
萧嫒听此,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太医和产婆赶来,萧郁和萧遣才退到外殿等候。
萧郁这才想起江熙还跪着,走到殿门冲江熙道:“你起来,把身上的茶水擦干净,待会要是有人问你怎么弄湿的,你就说自己泼的。”
江熙云里雾里,应了一声“是”。
他正纳闷着,便听见太监传报:“太后和江才人到。”
太后和江涵径直去了里殿,得到产婆的准信后,才安心退到外殿。
这时江涵才瞥见殿外的江熙,江熙与她使了个眼色,她悄悄走出去。
萧郁、太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江熙与江涵走到人少的角落,江涵仔细看着兄长,见兄长清瘦了好些,不禁哭泣起来。
江熙:“娘娘过得可好?”
江涵道位份虽低,但圣恩不减,太后爱惜,宫人无不敬重。
如此他便放心了。他与江涵不宜久处,匆匆报安后,催江涵赶紧回殿里去:“别让陛下和太后闹心。”
江涵:“我只问兄长一句话,我余生能否安心全凭它。”
江熙:“娘娘请说。”
江涵:“兄长所做一切,是否问心无愧。”她不再过问为什么,只要一个答案便足矣。
江熙眼神坚定地告诉她:“我问心无愧。”
江涵又滑落两滴豆大的眼泪,点头道:“我此生可安。”
江熙为她擦掉泪水,道:“委屈娘娘了。别哭,身子要紧。”
“嗯。”江涵吸了吸鼻子,犹是不舍得走开,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什么时候,甚至不知有没有再见的机会,又问,“哥哥的衣裳怎么湿了,陛下为难你了?”
原来是萧郁的预判!
江熙:“我喝茶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陛下没有为难我。外边冷,进去吧。”
江涵一步三回顾,方进了殿去。
一个时辰后,伴随一名男婴的哭啼,众人都松了口气。
萧郁出了殿,领众人到别座宫殿继续理论,双子的事还没算完。
这时大理寺卿呈来一本新的书。
萧郁马马虎虎阅完,当即被一阵恶寒侵袭,捂了捂嘴,又好气又好笑,道:“楚王,朕看你也不用去宣州视察了,先把自己撇干净了再说。”
萧遣:“陛下不妨直说。”
萧郁又是背靠椅子,抖腿,仰首道:“你读过《东宫往事》吗?”
萧遣:“未曾读。”
“哈哈哈哈哈!”萧郁将书抛给萧遣,准备将萧遣“一招击毙”,“看来还是朕的消息更灵通。我已经期待圣君看到这本书的表情了。”
萧遣看着书面上署名“兰陵笑笑死”五字,生理性作呕,他打开速速过了一遍,七窍生烟!
内容依旧香艳无比,惊世震俗。但主人公不再是闫蔻和江熙,而是萧遣和江熙!
描述早些年,东宫里,萧遣江熙楚天云雨。彻头彻尾将江熙刻画成狐妖转世,亦男亦女,极尽放荡,诱引皇子懒待学业,堕入淫道,侵蚀皇室,做败大齐。更波及江涵,骂江涵也是个“敲骨吸髓”的狐狸精。
证萧遣如今所作所为,皆为妖魅蛊惑!并直白指出这就是先帝罢免萧遣继承大统的原因!
萧遣一阵晕眩,令江熙出去等候。
萧郁拦下道:“他还有必要回避吗?不出两日,人尽皆知,你拦得住他知道吗。”
有前面两本书做铺垫,《东宫往事》一入市便火速传开,虽然朝廷严防,各大印刷坊不敢跟刷,但百姓口传得更厉害了。
萧遣将书递给江熙,表示自己并不是怕江熙知道,而是他要质问萧郁:“是不是你搞的鬼。”
对东宫如此熟悉,对他如此熟悉,对江熙如此熟悉,唯有萧郁。
过往萧遣对萧郁还算客气,这会子直接唤“你”。
萧郁火冒三丈,从椅子上弹起来,走到萧遣跟前,冷声道:“你再说一次。”
萧遣:“你是不是幕后主使。”
萧郁当即推了萧遣一把,骂道:“你他妈别恶心我!”
他有三个不可能:不可能侮辱先帝,不可能侮辱江涵,不可能侮辱自己。“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也配让我用?看到这些玩意儿我都想吐,呸!”啐了萧遣一脸唾沫,他这辈子讨厌死了断袖,就在刚刚更讨厌了。
江熙跪在一旁,将书草略看完,脊梁骨都发了寒,脸色红一块紫一块白一块,简直“精彩纷呈”。他试想过敌人攻击他和萧遣的各种手段,但愣是没想到还能以这个角度。
书中最新篇目是【金屋藏奸】,道萧遣在王府给江熙盖了座“铜雀台”,夜夜红烛香,日日懒起床,一颦一嗔,一吟一哦,活灵活现。更称萧遣的腿是与江熙行欢时弄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