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292)
萧遣闪到陆萤跟前“啪啪”甩了两巴掌,见陆萤毫无反击之力,爽了,丧心病狂笑了好一阵,等笑累了,收了剑,步子摇摇晃晃地往回走,仰天谈道,“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陆萤忍无可忍,却只能吃瘪,毕竟这大齐京城是萧遣的主场。他道:“难道殿下不想为他报仇?”
“报仇?”萧遣自言自语,然后双膝一折跪在地上,迎面倒下,幻境消失。
“子归!子归!”
江熙猛地向前一扑,眼见要摔下床去。萧遣眼疾手快将他捞回怀中,连声安慰:“无事无事,只是噩梦,我在。”
江熙害怕失去一般紧紧抱住眼前的人。
萧遣扯起被褥将江熙裹好:“梦见什么了?”
“子归,我没有……”江熙气息不稳道,几近哽咽。
萧遣调整姿势,让江熙安稳地靠在自己胸膛前,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肩膀,试图为他驱散噩梦带来的恐惧。“别怕,慢慢说。”
江熙咽了一口气,掷地有声道:“我没有被先奸后杀!”
萧遣吓住了,连忙揉着江熙的耳朵,不知他又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道:“是!没有的事!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
江熙也拍着萧遣:“你不要相信,不要慌乱!”
萧遣:“我没有,你放心。”
江熙撑开萧遣并捶了他一下:“你有!不然你怎么跑去古镜白白受蒙尔还一顿欺负!”
纱窗透进冰冷的月光,将屋内照得银亮。
萧遣再次将江熙拽进怀里,道:“我是奉陛下之命潜入古镜当细作的,只是被蒙尔还发现了。”
江熙将信将疑:“真的吗?”
萧遣:“真的!”
江熙:“你若是骗我,我就再不跟你好了。”
萧遣:“不骗不骗。”
江熙:“陆萤在哪?”
萧遣:“在古镜。”
“别让我见到他,否则我必把他剁成肉酱。”江熙躺下,气得再没睡着。
他没睡,萧遣也没敢睡,两人就干躺着到了天亮。
江熙:“子归今天照例进宫去,别让陛下想多了,我等你回来用晚膳。”
“是是是。”萧遣老老实实洗漱,用过早膳就进了宫。
江熙得了空,再次翻开《遣行遣珍惜》,最后一行字停留在了“携陆萤归府”,幻境已经示完。
江熙转而拿起那封“好好吃饭”,进入了新的幻境。
情境是在江府,青苔将信使刚刚送来的一沓信交到江澈手中。
江澈看完,神色惶恐,以至于江宴在卧房里唤了他几声,他都没听见。
“我儿在忙什么?”
“没……没事,一位友人来信。爹,我出去一趟。”
江澈按照他在信上的叮嘱,先到了众生酒楼,把其中一封信交给白檀,领回了江朦江肴,再去了楚王府,亲手把信交给了萧遣。
“今兄长来信,这一封给楚王,这一封还请楚王带进宫给娘娘。”
萧遣忙地拆开了信,只见孤零零四个大字,急道:“他什么意思?”
江澈低头掩藏自己不安的神色,道:“我不知道。”
萧遣:“是不是出事了?”
江澈:“我不知道。”
萧遣:“那为何区区几个字写得如此之丑!”
江澈:“我不知道。”
萧遣抓起江澈手腕:“他给你写信了吗?”
江澈点头。
萧遣命令道:“拿给我!”
江澈退了两步:“楚王不可,兄长与我的书信仅关家事。”
萧遣当即拆开了他写给江涵的信,江澈没拦住。这一看更要不得,萧遣拽起江澈上了轩车到了江府,怒喝江澈把信交出来。
江澈妥协道:“殿下请勿喧声,以免家父察觉,我拿给殿下便是了。”
萧遣看完他写给江澈的信,解了轩车的马,骑上直奔城门,冷安匆忙追了上去。
幻境散去,江熙浑身无力在桌前趴了许久,平复心情后回了江府一趟。
从外面看,江府已经焕然一新,墙上的辱骂之语已被新漆盖住,大门外摆满了花植,都是百姓自发送来的。
府内翻新,看不出一点烧过的痕迹,干净规整,只是少了许多儿时的味儿。
一众老仆人跟在江熙身后,滔滔不绝讲述这些年的变化。
“大伙儿除了老了、病了、过世了的,都回来了!”
“这是补葺园子的账目,请大爷过目。”
“二爷还在公主府,说下半日才回来,请大爷一齐去小宅,将太爷、太夫人的灵位请回来。”
……
明明他们兄妹四人都在,江府却跟无人居住似的。
江熙:“你们各自忙去吧,我一个人散散心。”
众人离开,江熙来到父亲的卧房,想见见生命末时的父亲是什么模样,才至走廊,幻境的云雾已漫了过来。
幻境中,江府冷清了许多,庭内杂草纵生,梁下结了蛛网,积尘的地面已经多日没人打扫了。
青苔大难临头似的跑进来,拐弯处迎头撞上江澈。
“二公子!大事不好了!”
江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青苔带到墙外说话:“小声些,何事?”
青苔气喘吁吁:“大公子他……他杀了李顾大将军,跟东凉签降,卖……卖了阙州!”
江澈如遭五雷轰顶,顿时脸色苍白,双腿一软跌坐在石凳上:“你哪里听到的消息。”
青苔不知所措地盯着江澈:“在……在驿站听到的!若是真的可是要抄家的呀!二公子,我……我们该怎么办!”
江澈:“先把家门锁上,外人一概不许进入,告诉大伙,无论听到多大的事都不要让老爷知道,然后你再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