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326)
他怎会知道,这是他兄弟俩的最后一叙。
都师鸣甩袖离去,路上便被刺杀身亡。
皇室殆尽,疫病肆虐,实乃帝国之大劫。而帝国的命运就在这片静悄的田庄上悄然发生了转折。
又过两日,萧遣从外边回来,还给蒙尔还捎了顿饭。萧遣不是善,而是挑衅。果然病来如山倒,病去能上天!
蒙尔还明知故问:“你把药方散出去了?”
萧遣鄙视道:“医者,仁风广被,他研制药方的目的本是惠及万民,是他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藏着。”
蒙尔还:“一群恶种如何配得上药方,死了才干净。”
萧遣:“兹嬷也是恶种吗?”
蒙尔还:“她的愚善会救恶种,那她便是恶种。”
此言一出,江熙方知此前看到的情绪还算稳定的蒙尔还是个假象,封禁在蒙尔还身体里的恶灵,这会儿是苏醒了!
萧遣:“对你好的人,你视为恶种,对你满是仇恨的人,你却救了。你真是个贱畜!”
萧遣骂得如此难听,蒙尔还却没有发怒,反而爽了,道:“我合该下贱,你亦如此!”他又不解地问,“你怎么可以救古镜人?古镜进攻过大齐,你是大齐的皇室,不该盼着他们死光吗?你救了敌人,你的良心不会受到谴责?你这是在做什么呀,你在卖国!”
蒙尔还不是讽刺,而是萧遣的行为确确实实颠覆了他的认知,他错愕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河水逆流、太阳逆行这类不可能发生的事发生在了眼前。
第176章 古镜之王(13)
萧遣像是碍于什么克制住了,道:“琉璃瓶在哪。”
蒙尔还见萧遣不接自己的话,恼怒道:“丢进茅坑了。”
萧遣无言,开始翻箱倒柜,在枕头下找到了琉璃瓶,擦了擦,戴回项上,沉默几许,深吸了口气,道:“江熙死前,你凌辱了他?”
蒙尔还发现自己还掐着萧遣七寸,舒坦了,回击道,“对!我每天把他操哭一遍,操得浑身上下全是鲜血,畜生一样地跪在我脚下不停求饶,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下令烧死他,死无全尸!哈哈哈哈哈!”
对于疯子,诛心要比杀人更愉悦。
萧遣眼睑微颤,眸里的神光眼见碎了。江熙满脑发烫,慌极了,心道:他撒谎,千万别理他,理他他就得逞了!
却见萧遣小动作多了起来,转身看向窗外,低头笑了笑,点点头,吐一口气,又揉了揉眉心,握住胸前的琉璃瓶,冷静了下来,走出门去,道:“他不希望我跟疯子多说一句话。”
没错!
“不信吗?”蒙尔还双手交叉靠在门上,“他屁股墩有颗红痣不是?”
“呼呼”两声,灼华短剑突然重重地刺进了蒙尔还项边的门板上,门板就如同熟透的西瓜自己破裂开来。而蒙尔还料定这剑击不中自己,纹丝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反是江熙惶惶震住。
蒙尔还得意道:“你看你,就生气了?”
难道不该吗!
萧遣再次咽下怒火,将剑抽回,瞪了蒙尔还一眼,疾步离开。
蒙尔还:“心上人这么死了,你竟不为他出口气,千里迢迢赶来,不是为报仇,只是为寻根问底?呵,真是个孬种!也难怪他没看上你这种货色。”
江熙:我操你大爷!
什么没看上,他喜欢得紧!
他发誓一定把蒙尔还的腊头剁碎了喂猪!
萧遣停下了脚步,回头道:“有件事忘记跟你说,你的三弟遇刺身亡,就是两天前的事。皇位空缺,殿下可要振作起来,保重身体,来日当好一个称职的皇帝,拯救万民于水火,使古镜长治久安,才好流芳百世。月刹罗可在天上看着殿下呢。”
萧遣是在反击!
蒙尔还表情终于僵滞,不知是何种心情,但那僵滞只停留了几秒,又变回了冷笑。“有这种好事你该高兴,马上叫你们的士兵杀来,灭了这个无可救药的国家。”
萧遣无语地笑起来。
蒙尔还:“你笑什么。”
萧遣取下琉璃瓶,双手捧着,不知在嘀咕什么,而后挂在爬满春花的篱笆上,用藤蔓遮好,才回应蒙尔还:“我笑月刹罗看走了眼,可惜他离世早,未能看清你的真面目。他因你而死,你却将自己的堕落消沉归咎于他,可笑!见你时时翻看他留下的医书,可你悟出什么来了?麻木不仁?恨世厌世?实是惺惺作态,假装深情,我看了都想吐!他要是知道你如此对待你的子民,该悔极自己妄许了终身,丢了性命!似你这样脑中无物的东西,毫无理会的价值,但你确实是激到我了,我索性就点破你——你,下作又无聊,你越活得稀烂,越将月刹罗衬得像个笑话,因有你这样的旧爱,月刹罗无论做鬼做神都抬不起头来,只怕你死了后,他都不愿见你。”
天呐!江熙才发现萧遣骂人一绝!平日里他可是连肖旦都说不过的。
蒙尔还如猎鹰扑食一般瞬间闪到萧遣跟前,起手就要扼住萧遣的喉咙。
萧遣抬臂挡住,推开蒙尔还,道:“你看你,就生气了?我不是降不了你,只是我不像你,可怜到只能拿别人的痛处当快乐。”
蒙尔还拍手道:“你高尚,你了不起!可是又怎样呢?他爱你吗?我和月刹罗至少是两情相悦,你比我还不如。”
“若你非要跟我比,那我可有话说了。我早已得到父母点头应允,只要我愿意,我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他,满朝文武无敢反对。我父亲不会像你的父亲,下令烧死他!因我比你更接近圆满,我拥有你这辈子都所无法企及的东西,所以你更想看我失意!我跌重,你心里就平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