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77)
江熙:“赏罚有度也是门学问,很多事情娘娘该学着自己做主了。”
江涵长叹一口气。她想依赖兄长,但她知道兄长对自己的期盼,是越发不会替她出主意了。
江熙:“娘娘勿忧,时间还长,可以慢慢斟酌。”
江涵嗔怪江熙道:“我知道了!一席话就把我扔开了,我越发想看你以后如何对待嫂嫂,是不是也这般说完就扔。”
江熙冤枉:“我哪里有不管。不过是让娘娘自个动动脑筋,便落得个不讨好。”
“你就是偏心。”她有理有据,说话“拈酸加醋”,“也不见得你不管楚王。楚王一两天不吃饭,感觉哥哥的天都塌了,一日要去承影宫两三回,盯着楚王一日三餐,那会怎么不让楚王自己做主了?果然是嫁出去的妹妹泼出去的水,不亲了!”
照顾、培养好那四个孩子,是先帝对他的嘱托,鬼知道为这遗托他操碎了多少心。
江熙:“娘娘!话不可以乱说。我那是……那是因材施教。”
萧遣虽比江涵大一岁,但心智不比江涵成熟,倒可以理解,毕竟十八左右的年纪,男子相对晚熟。
他语重心长:“娘娘何不解我心志?人一天天长大,谁又能陪伴谁一辈子呢。我已将命许山河,若能与百姓解忧,我死而无憾。”
江涵递给江熙一张手帕:“我不过开个玩笑,瞧把哥哥吓的,满头是汗。”
江熙不知自己何时冒出汗珠,听江涵说了才擦拭。
兄妹俩又叨叨了几句,天色渐晚。江涵要回宫照顾皇子,起身道:“我且思量思量。哥哥今日可还要去承影宫?”
江熙:“顺路去一趟。娘娘慢走。”
江涵离开,江熙喝了一口茶解渴后便要去承影宫,刚出殿门便看到萧遣飞快地蹿进了勤政殿,这下省事了。
江熙走进勤政殿,拜了萧郁,又拜了萧遣。
萧郁一边看折子,一边问:“可与贵妃讨论好了?”
江熙:“是的,全凭贵妃处置。”
萧郁:“还有什么事要奏。”
江熙瞄了一眼一旁正在吃点心的萧遣,宽了心,欠身道:“没有了。”
萧郁:“去吧。”
江熙:“臣告退。”
萧遣头也不抬,道:“你此前提请随行猎考,本王同意了。”
萧郁也不抬头:“楚王没意见,朕就没意见。”
江熙喜笑颜开,跪下磕头:“谢陛下,谢楚王!”
计划通!
江熙离开后,萧遣连忙用手顺着胸膛,又喝下两杯茶,明显是噎着了。
萧郁:“没人跟皇兄抢,何须吃这么急。”
萧遣一听,放下手中的点心。没人跟他抢?你萧郁就是头一个。“今日御花园一事,可是陛下的主意。”虽是一句质问,语气却非常肯定。
萧郁“啪”的一声合上折子:“放屁!我当时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萧遣:“陛下不说,但知道他们会说。”
萧郁又将折子打开挡住脸:“我不知道。”
所谓好事不经传,八卦飞满天。
离宫的路上,郭沾兴奋地跑来跟江熙打听御花园一事。“听说陛下给你赐婚了,与你从不羡瑶池背回来的女子?”
就这般离谱。江熙只得说明原委。
郭沾:“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呢,要是谈婚论嫁,你父亲能忍到现在不发飙?”
江熙仰天长叹:“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我这辈子是不可能婚娶的了!”
郭沾傍住他的肩膀道:“好了好了,知道了。”
两人说说笑笑出到宫门。白檀在边上焦急等待,一见江熙便迎上去,不安地扯着自己的袖口,哽咽道:“予芒,娘娘是不是很生气,我是不是把事情搞砸了?我不是存心的!求娘娘只责罚我一个人,酒楼一定要办下去呀!”
江熙见她的衣袖已经湿透,从怀里取出一张手帕递给她,道:“娘娘生气是真的,你的一些习惯一定要改过来,娘娘会如何处置我也不知。不过酒楼的事你大可放心,皇恩浩荡,不日宫人就会将御赐金扁送来,就叫‘众生酒楼’。”
白檀转悲为喜,还以为皇帝会禁止她们开办酒楼,根本不敢想还赐了金扁,她内心的负罪感减轻了好些,跪向皇宫磕头谢恩,起身后又谢了江熙。
这一幕被正巧路过的杨屏看到,恨得嚼穿龈血。他假笑相迎,恭喜白檀。
白檀见到他,下意识往江熙身后藏了藏。
江熙自如地与他客套起来:“酒楼开张当日,杨兄一定要来捧场。”
杨屏:“这是自然。”
江熙又请郭沾:“郭大人也一定到临小楼。这商市鱼龙混杂,保不齐有恶霸暗中刁难。郭大人一来镇场,那些恶霸日后必不敢撒野。”他含沙射影说给杨屏听,暗示他放尊敬、少闹事。
郭沾豪爽道:“震慑那些小杂碎何须等到当日,眼下便可。你不是背白姑娘走过一道么,我也可以。”说罢便背向白檀躬下身去,他方才听江熙说白檀常遭人欺负,不免心生怜悯。
白檀吓了一跳:“郭大人万万不可。”
郭沾:“怎么?文状元背你可行,我武状元却不行?”
白檀:“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担不起呀大人。”
郭沾硬将白檀背了起来,往酒楼的方向去了。“我背你可是要报酬的,改天将你们的拿手好菜做出三四道来,我带回家给妻儿先尝个鲜。”
白檀自是感激不尽:“郭大人与家人常来,吃喝全免。”
郭沾:“呵,想贿赂我,没门!”
……
江熙看两人走远,故意拍拍杨屏肩膀:“哈哈哈,还请杨兄赏脸,以后少去不羡瑶池,多多关照小楼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