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白月光出土了(83)
他两谁先出事还不一定,他是酒后失忆型,顶多醉倒了睡一觉,能出什么事儿。他给萧遣把酒斟满,自己又陪了一杯:“殿下对奴才这般好,一壶酒怕不足敬谢殿下的大恩。”
萧遣又饮尽一杯,江熙再斟再陪,一边试探地问:“奴才惶恐,日后他们如果再向殿下发难,殿下如何才保得住奴才?如果再有刺客来暗杀奴才,奴才逃不过怎么办?”
萧遣拍拍江熙的脸:“呵,你以为我会毫无条件地告诉你吗,就凭你喝了这几盏酒?”
看来萧遣已经迷糊了,那他就不装了。他跪得腿都麻了,吃力地爬起来坐到凳子上,一时起猛了竟有点晕眩。
“殿下你醉了。”
江熙得逞地扬起嘴角,然后捧住萧遣的脸,使四目相对:“殿下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那两名刺客是谁家的?”
萧遣只是轻轻抓住他的手腕,笑喷了:“哈哈哈哈!我家的。”
【叮——
爽度:+10】
嗯?怎么感觉这分值来得有点嘲讽。管他呢,能上分就是好,得趁机多上点分,不然萧遣清醒了就不好糊弄了。
可麻木的知觉从五脏六腑沿着颈项满满爬上脑门,留给他糊弄的时间也不多了。江熙晃了晃脑袋,醒了醒,道:“殿下什么意思?奴才不明白。”
萧遣看他双眼泛着清澈的愚蠢,越觉得滑稽:“压根就没有刺客,我临时编的,唬他们玩的。”
不这么编怎么显得朝中有大阴谋,江熙保命有必要?
江熙竟从萧遣微合的双眸中看到了对自己智商的嘲讽。“殿下你……”你变聪明了!
不知是酒精作怪还是气得,他胸膛一起一伏,似要把身体内无来由的热气散去。萧遣亦是一样。
萧遣忽然凝目,一手抓住他的喉咙便扣在桌面上。江熙吓得清醒了几分,双手分别掐住萧遣两只手的命脉,以随时反制。
“好你个江熙,一顿放矢的功夫竟给我杀了一个人!你要杀人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叮——
爽度:-20】
靠!为何增值小而减值大,不公平!
江熙脑袋瓜子速速转了一下,意识到萧遣指的是于飞命案。他想起身,反被萧遣扣得更死了,反驳道:“你当时连饭都吃不好怎么告诉你。”
当时的情况就是“竖子不足与谋”,教你晚熟,教你晚熟!
萧遣:“你说什么!”他知晓这件事后耿耿于怀,这才是他这两日生气的根本原因。
“咳咳咳!我要是知道你这么懂事我肯定跟你说啊!殿下……喂,殿下!”萧遣这家伙手劲越来越大,江熙挣扎着道,“我喘……喘不过来了!”
萧遣拎他如拎一只鸡崽一般轻巧,推到横椅上。“哼哼哼哼哼!从始至终,我于你而言都是一个不可一起谋事的外人!”
【叮——
爽度:-50】
要死要死!酒精可助兴,亦可增愁!
江熙忙道:“哪有!殿下不是外人,殿下是内人!是内人啊!”
萧遣你能不能想点好的哇!
江熙手心冒出细汗,脑袋越来越沉,又不知从身体何处传来莫名的痒,如掉进了蚂蚁窝,被蚁群满身探索。“今晚正是来跟殿下谋事的呀!是殿下自己见外了。”
萧遣走来又拽住了他的衣领:“说来听听,谋什么?”
谋事就要有谋生的样子,要知道萧遣醉后有这么多动作,还不如不喝酒呢。
江熙:“殿下细说说今日朝堂上,吉昊怎么惹怒了殿下?我好给殿下出出主意。”
萧遣双手扶在他肩膀两侧的栏杆上,双膝也跪在他双腿两侧,将他罩在怀内。
虽然谈话的环境差了一点,姿势也糟糕了一些,但至少是撬开萧遣的口了。
萧遣:“原因在你。”
江熙:“为何在我?”
萧遣:“薛央、秦照、胥无、童遇、郝茗……是你的旧党?”
薛央与他只有几面之缘,其它人应是这几年才入的朝。江熙:“我听都没听说过,何来旧党一说。”
这不得不从大齐的一部法令说起。
在威慑案后,朝廷新修法令,全面整顿仕进之路。
修整过后,出仕的道路不再只有科考、武举两项万人争过独木桥的窄路,还有建立功绩、术业专攻等等,覆盖面甚广。
功绩比如征战沙场,军功赫赫,封官;造福于民,名誉累累,封官;
术业比如水利工程,实现技术改良,封官;医术钻研,化解疑难杂症,封官;农渔畜牧,创新管理实现高产,封官……
哪怕一个人捉老鼠非常有一套,方案能有效防治鼠灾,封官;热爱游历山川,撰写所见所闻、新奇事物,封官;特别会掰谎,刑侦审讯一看一个准,封官……
可谓将“人尽其才”发挥到极致,就怕明珠蒙尘。
其中最逆天的一条便是:女人亦同。破天荒地撬开了女人入仕的大门。
可如果一个人百无一用、不思进取,便安安心心当一个乐天知命的小老百姓,莫再贪望仕途。
第049章 不会说话
说来滑稽,这套法令是刀架在江熙脖子上写下来的,一共五万字,拟定了四个月,元老大臣审核校正四个月,几经周折才得以问世。
为何如此重要的一部仕途法令要一个奸佞来负责拟定?
这不得不庆幸大齐有萧郁这样的明君。这好有一比:让越狱能手修建天牢,让盗墓世家修建皇陵,让假账惯犯做账簿审核。主打一个“知己知彼、万无一失”,也是令江熙将功补过。
这套法令本身就叫“江熙变法”,颁发之初疑声云云,反对的声音不小,却架不住底层百姓喜欢,因为这就是他们的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