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不死的恶魔女巫(714)
自上而下的法令尤其如此。
唐灵分出一缕意识去探查男联会的进程。
高层的男家属们煞有介事地在办公室里开会,办公室里的墙上挂着《男性联合互助会》的大横幅。
乍一看,还真有了几分末世前男性会议时的样子。
“我们需要率先确认最需要保障的男性权益。大家有什么提议吗?提议最终未必会通过,之后还是要交给那三方确认的。不过我们可以先提出来,然后跟那三方慢慢研究探讨。比起之前,我们男人总归是在进步的。”
在场的男人们都很认同会议负责人的话,纷纷点头表示肯定,接二连三表达着自己的看法。
“我觉得首先是孕夫权益的问题。这可是有死亡概率的啊!我们的性命才是最该被优先保障的事,其他的倒是可以先靠后。孕期的医疗和救治之类的,北部该给我们这方面的保障。”
“对!你说得很有道理。还有就是我们孩子的权益。新世界需要许多许多小女巫来建设,所以女巫们都跟疯了似的要孩子。我们一个人只能怀一胎,她们就跑到外面找别的男人怀孩子。那我们孩子的权益谁来保障?这可不行!我们这些正房的丈夫和孩子的利益必须得到应有的安置。”
“没错没错!这两个是最大的问题!其他的所有事都可以往后拖一拖,但这两个事儿绝对不能拖。这两个才是关乎我们男人最深切的权益。”
“……”
女巫的男家属们热火朝天地讨论着,为自己、为儿子、为未来千千万万个男人们争取利益。
他们按捺不住心潮澎湃,有股难言的感慨,想到激动之处眼眶微湿,恨不得站起身自己给自己鼓掌呱唧呱唧,表彰无比伟大卓越的自己。
他们竟然真的认为自己是在做很有意义,很有用的事情。
唐灵笑的肩膀不停耸动,将那丝分出去的意识挪到工厂区。
厂房里没有一个男人说话,充斥着轧线纺织的声音。尖头皮鞋的哒哒声无比突兀。这声音一响,在场的男人们齐齐打了个激灵。
一位五十来岁的阿姨精心盘着头发,穿着红色贴身旗袍,喜气洋洋地开始巡视在场的男工们。
当她看到自己很关心的一名男工脸上有黑灰后,立刻握住那双正在干活的手,“脸上这么脏也不洗洗。小海,跟我来,我带你洗脸去。”
那个叫小海的男工一阵恶寒,打了个激灵后连连拒绝:“不了,不用。我……”
“你别跟我客气!我一直都把你当我儿子的!你呀,跟我儿子一边大。你把我当干妈就行!”
小海再三推脱,可架不住对方是女巫,打也打不过,对方一瞬间就能将他控制。
在场的男工们看到被带走的同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那种愤怒掺着恐惧,又无比恶心的情绪。
他们都听说过这个主管的事。边界人口密集藏不住消息。他们厂子的主管挺出名的。
这个女主管跟丈夫感情一般,于是对儿子的感情日渐扭曲。
好在儿子还算正常,面对矫揉造作甚至做出情人姿态的母亲,毅然决然报了个离家最远的大学,希望他母亲能醒醒。可他早婚都没抵住他母亲的折腾。存在感几乎为零的父亲意外死亡后,他母亲变本加厉直到末世。他优秀的妻子在末世后让他做出选择。再不就带着他的癫妈滚,再不就看在他始终站在妻女这边的份上允许他留下、让他的癫妈自己滚。
儿子本来就是个正常人,妻子是他自己选的,刨除他妈时不时闹的问题外,两口子感情一直很好。他们又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选择他那个妈。他知道自己越纵容他妈越会不正常,他更不可能做到违背人伦来满足他母亲。在新世界女人有最低保障,他母亲的生活根本不用担心。儿子干脆就跟母亲断了联系,非必要不接触。
这个女主管闹了一阵,碍于没有儿子的妻子有实力,最后只能作罢。
可谁能想到女主管强大的儿妻给女主管安排了个工作,让她管理都是男工的厂子。虽然她只是个众多主管之一、说是主管实际上毫无实权只负责考勤,但比起普通男工们来说高了不止一个等级。
畸形的爱就这么被硬生生拧了回去。
女主管发现自己不需要再从儿子身上蹭那一丝丝爱与关注,来满足她那从未被满足过的身与心。她发现整个厂子里的所有男人都低他一等,是能被她肆意予取予求的东西。
之前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对儿子的爱变了性质,可她控制不住自己,毕竟除了自己亲生儿子谁还会在意一个老女人呢。
现在不同了。
别管她多老,也别管男人们愿意不愿意,她有权、有钱、还有能强大过男人的巫术,她想对哪个男人做什么都行。
整个工厂里所有人都被这种公然骚扰/侵犯的犯罪行为打断,厂子里另一位年迈的男工分神之际被机器压住了手指。
鲜血喷溅,惨叫声响起。
另一位年轻女主管正在心里吐槽只有老太太才会看得上这种低等货色时,被工厂的骚乱吵到,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呵斥在场的工人:“干你们的活!没你们的事儿!再让我看到谁偷懒,别怪我不客气!”
她将机器上的粗针从老男工的手掌上拔出,检查机器没有问题后,重新将针安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