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田喜事:腹黑小农女(22)
喝完了姜汤,周氏又把他的被角掖得严严实实的,让他不要乱动,乖乖在炕上发汗。
荷花凑到他身边,看他脸上渐渐红润起来,才暂时放下心,问道:“小明,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真是背她回来累着了?那她可真是罪过了。
吴明垂着长长的眼睫毛,荷花看不清楚他眼中的神色。
“我……没什么事,是老毛病了。”
听着这么小的孩子说着老气横秋的话,荷花总觉得怪怪的。
“什么老毛病,你才多大,就能落下病根了?”她不太在意地说道,想想又问道,“这么说,你这不是头一回犯病了?”
“嗯。”吴明点点头,又赶紧加了一句,“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总觉得身上冷,犯病的时候会冻得身上没有知觉。”
周氏在一边听着,皱起了眉头:“你这小小年纪的,咋还能得这个毛病呢?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以前我娘……”吴明的声音变低了,“……也是看过的,看了不少大夫,也说不出是什么病,只说是没法子治的。”
荷花嗤之以鼻:“都看不出来啥病,就敢说没办法治?我看就是一帮庸医!”
正文 第052章不许去
知道她是安慰自己,吴明抬起头,冲她感激地笑笑。
周氏想了想,向田大强说道:“他爹,我看俩孩子这样拖着也不成,要不明儿你去请个大夫来给看看吧。”
田大强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闷头答应了下来。
如今家里穷的都不知道下个月的口粮在哪儿,要是请大夫又是一笔费用。
荷花察言观色,赶紧表态:“爹,娘,我没事,不用请大夫的!”
她小心地碰了碰额头上的大青包,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真的好了,我连以前的事都记起来了!”
“啊!?这是真的吗?”
田大强和周氏的脸上齐刷刷露出几分难得的喜色。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最担心的问题之一就是荷花失忆的问题,怕她碰坏了头留下什么后遗症,如今听说她记忆恢复了,简直高兴得不敢置信。
杏花盯着她头上的大包,有点儿不太相信。
“荷花,你不是忽悠咱爹娘吧?”
哪有一棒子下去还能让人恢复记忆的?这事儿也太不可思议了。
荷花扬了扬小脸:“忽悠啥?三姐你不信啊?那你记不记得,前年刚收完麦子的时候,娘带着咱俩坐老赵家的牛车去七里铺,你嫌坐前头挤得腿麻,非要坐车后面,结果半路给你颠下去了,牛车走了老远娘才发现,带着我顺着原路跑回去,等找到你的时候,看你满头满脸的灰,衣裳都划破了,哭得脸跟花猫似的,一边哭一边还不忘摘路边的野果子往嘴里塞呢!”
提起小时候的糗事,杏花的脸微微泛起了粉红:“这小丫头,就你记性好,这事儿你也记得!”
“记一辈子呢!”荷花乐呵呵地,挽住了身边周氏的胳膊,“娘,我还记得那次你带了一百多条络子去七里铺卖,那个店小二嫌弃这嫌弃那的,硬是压了你一半的价钱……”
虽然少了一半的钱,可是周氏还是忍气吞声的卖了,只为了换那可怜巴巴的几十文贴补家用。
提起那些困苦的日子,荷花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爹,娘,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咱们全家都过上好日子!”
周氏怜爱地摸着她的头:“啥好日子不好日子的,只要你们姐妹几个能好好的,爹娘就啥也不求了。”
看到小女儿的伤彻底好了,周氏总算放下了一大半的心。
荷花不依不饶地摇晃着她的胳膊:“娘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我真的会赚钱的!”
说到这里她猛然想起一件事:“对了,二姐说后儿有庙会,我可以去庙会——”
她本想说到庙会上找找商机赚点小钱什么的,不料周氏听到她提起庙会就沉下了脸。
“都伤成这样了,还不在家里老实呆着,去什么庙会?不许去!”
荷花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娘——”
周氏硬下心肠,把她推开:“想玩也不挑个好时候,等你和小明身子养好了,再说去庙会的事。”
荷花扁着嘴,一脸的郁闷。
在这个小村子里快憋闷死了,想去个庙会偏偏还受了伤,想到这里她对四狗子和刘小香更是恨到了骨头里。
见周氏出去了,吴明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悄悄握住了荷花的手,往她手心里塞了点东西。
“荷花别闹心了,等你好了,咱俩一起去庙会玩,拿这银子给姐姐们买点好吃的。”
这一小块银子绕了一大圈,终于又回到了荷花手里。
荷花手里攥着银子,心情立刻亮丽了不少,小脸顿时眉开眼笑。
“小明,还是你懂事!”
正文 第053章送礼
因为两个孩子受伤的受伤,犯病的犯病,周氏狠下心,把田大强前几日打猎得来的野鸡收拾出来,炖了一大锅鸡汤,给孩子们补身子,荷花总算暂时告别了苞米糊糊。
要是能再也不吃苞米糊糊和咸菜疙瘩,那该多好啊!
去不成庙会,她呆在家里还是不甘心,躺在炕上琢磨了两天,她想出来一个点子。
这天她趁周氏出门,偷偷去仓房挑了两条十斤左右的花鲢鱼,提着鱼直奔庆叔庆婶家。
“庆叔,庆婶,有人在家吗?”晃动着门口的栅栏门,她高声叫道。
“哎,来了!”出来开门的是田福,见是荷花不禁一愣,赶紧上前开了门,“荷花,你咋来了?”
荷花举起手里的鱼,笑道:“给你们送鱼啊!”
两人往屋里走,田福说道:“送啥鱼啊,我娘肯定不会收的。”
以荷花家里目前的状况,庆婶只惦记着怎么帮衬他们,怎么可能还收她拿来的礼物。
他一边说话,一边不住地打量荷花,顿了顿才犹豫地问道:“你的身子咋样了?好点了吗?”
看到他黑黑的皮肤泛上的一层不易察觉的红色,荷花顽心顿起,故意愁眉苦脸地说:“好啥好啊?我家现在啥样你也不是不知道,被赶出来了啥活都得自己干。这不前几天去河边挑水滑到了,脑袋上还磕了个大包。”
她指着头上那处还没愈合的伤口,清澈的眼睛里满是真诚的可怜。
田福看着她头上的伤,不禁皱起了眉头,黝黑的脸上满是担忧。
“你才多大,怎么一个人去河边挑水,万一……”他想起上次荷花掉进冰窟窿里的事,觉得晦气就打住了话头,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荷花,往后你有啥事就来喊我,挑水劈柴这些重活你就别干了,我来帮你做!”
荷花才多大个孩子,又是个姑娘家,咋能干这些粗活呢?
小小的田福不知道自己此刻这种情绪叫什么,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帮助荷花,不想看到荷花挨累遭罪。
看他认真无比的样子,荷花忍不住扑哧一笑:“福子哥,我逗你玩呢!我家过的挺好,不用你帮忙。”
田福刚要说话,屋里就传出来庆婶的声音:“福子,外头是谁啊?咋还不进来呢?”
田福这才意识到光顾着说话,两人还一直站在外头雪地里呢。
“荷花,外头冷,快进屋暖和暖和。”
荷花进了屋,看见庆婶就甜甜地叫了一声:“庆婶,过年好啊!”
东北这边冬天长没啥事,这年要过了正月,过了二月二才算是正式结束。
如今还没出正月,人们见了面打招呼都是过年好之类的吉利话。
庆婶见是满脸喜气的荷花,不由得笑了:“哎哎,过年好。你爹娘咋样,日子过得还好吧?”
“我家都好着呢,谢谢婶子关心。”荷花一边说着,一边把鱼递过去,“婶子也知道我家是什么情形,这两条鱼就当是年礼了,婶子别嫌弃寒酸。”
庆婶没想到荷花提着的两条鱼居然是特意给他们送来的,脸一沉,马上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