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蕴(45)
那两位妈妈互相看了一眼,将温蕴儿搀扶起来,摇摇头,叹口气,对着她委婉道:“姑娘,不是咱们不让您进,只是主家吩咐过,为了里面的人安全着想,一个苍蝇都不能放进去啊。”
温蕴儿借着两位妈妈的力,站了起来,靠站在一旁的走廊处,听着屋内的响亮声,渐渐变为闷哼声。
她的手握着裙边,指尖因为用力而攥的发白。
直到里面没了声响,门被推开,走出来两位婆子,摇摇头。
温蕴儿瞬间心急如焚,立刻冲了进去,那速度快到看守婆子拦都拦不住。
她一踏入房间,那浓郁刺鼻的血腥味道便汹涌扑面而来,瞬间让她的心紧紧揪起。
地上,顺着床榻边滴着鲜血,她往床榻上看去,那锦被和床幔,已经鲜血被染得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她走向前去,将床头的床幔撩开。
春兰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毫无瑕疵的白纸,仿佛所有的血色都已被抽离殆尽。
汗水将她的发丝完全湿透,湿漉漉地紧紧贴在额头之上,显得她格外虚弱无力,仿佛一阵微风都能将她吹倒。
温蕴儿瘫坐在地,五雷轰顶,紧紧握住春兰的手,眼中满是担心和疼惜。
“春兰,姐姐来晚了,是我不好。”
春兰微微睁开眼睛,看到温蕴儿的那一刻,眼角泪花闪烁。
“我、我好疼啊。”
她的声音虚弱而颤抖,每一个字似乎都用尽了她的力气,落在温蕴儿心尖刺痛着。
温蕴儿紧紧将春兰的手握在手里,放在自己的脸前,就像小时候一样,两人互相依偎着,柔声哄着:“姐姐来了,姐姐在,姐姐在。”
春兰听着温蕴儿的话,努力挤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太疼了,我不想死后还要冠他的姓,听说人死后在悬崖边、将她烧尽,风一吹飘散无形,来世成为一个自由自在之人。”
温蕴儿紧紧咬着唇,点点头,声音从嗓子里艰难的挤出:“好,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春兰听罢,眼睛望着门口方向,心里始终盼望着那人的身影,直到她咽了气。
温蕴儿看着她咽了气,握着春兰的双手止不住的抖动,仰着头,抱着人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
(还是梦境)
沐浴
“阿蕴儿,阿蕴儿。”
男人焦急地呼喊着自己。
温蕴儿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木然迷离的眼神逐渐聚焦,看向头顶的床幔。
幸好是梦,幸好。
侧目望向身旁之人,对向他焦急的眼神。
谢隽伸出手,看着她被梦惊醒,哭的满脸泪水,轻轻抹去她面容上的泪水,柔声问道:“梦魇了吗?”
温蕴儿点点头。
谢隽看她的模样很是心疼,手搭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说道:“没事了,没事了。”
看着谢隽的态度越好,越让她感到内心十分煎熬。
事已至此,温蕴儿没有回头路可走,何况梦里的景象过于真实,就算不为了自己,她,也不能失去春兰。
路是她自己选的。没人逼她,是她自己心甘情愿的。
“我想沐浴了,”温蕴儿想通了,低声说着。
“嗯?”男人低头垂眸看着温蕴儿,似乎没听清楚,又重复了一遍:“是要沐浴吗?”
温蕴儿低垂着眼眸,心里还是有着说不出的酸涩,在嗓子低声挤出一个,“嗯。”
谢隽知晓此时她定是羞愧,难过的,女儿家的清白就这样给了他,心里叮当不好受。
他缓声道:“要叫梅月进来伺候你吗?”
谢隽喊了声:“水。”又看着温蕴儿,要不要叫人进来伺候她。
温蕴儿抬手捂住他的嘴,摇了摇头,“我自己来。”
这边刚喊完水,估计是有人在守着,那边很快就听到净室里传来水流声。
“好了,世子。”有丫鬟回道。
话落,温蕴儿就拽着锦被,裹着自己,一点一点的挪着坐起来,锦被将她倒是裹的严严实实。
将谢隽倒是□□的裸露着上半身,她瞧见那宽阔白皙的胸膛之上,还有自己留下的痕迹。
一时间她是拽着锦被,盖着自己也不是,不盖谢隽也不是,进退两难。
谢隽见她纠结的样子,直接将锦被与她卷起,抱在怀里。
温蕴儿娇呼:“做、做什么。”
谢隽柔声道:“再纠结下去,水都凉了。”
温蕴儿便听话的缩在锦被中,谢隽抱着她下了床榻,径直走向净室。
将锦被和温蕴儿站立在浴桶旁,他就准备转过身出去。
谁知温蕴儿刚站那,准备迈步时,腿就一软,倒在地上。
谢隽听到她的娇呼,转过身忙去扶她,“没事吧。”
温蕴儿在他怀里摇摇头,低头看了一眼,瞬间脸色涨红,要从他怀里出来。
谢隽也愣住了,二人还肌肤紧贴着,身体瞬间有了反应,她还在怀里动着,让反应更加强烈。
暗哑着声音道:“别动。”
温蕴儿听到他这么说,感受到身体的滚烫,紧闭着双目,也不敢乱动了。
净室内,烟雾缭绕,热气腾腾。
他也是初经人事,那滋味,一旦体会了,就如上瘾了一般。
可况此事,温蕴儿泛红的肌肤,害羞的闭着双目,怀里细腻柔软的触感,谢隽的心间就像用羽毛轻扫着,又痒又酥。
即使她不动,反应也丝毫不消减,反而愈演愈大。
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温蕴儿玉手主动环上他的脖颈,颤着声:“水该要凉了。”
谢隽呼吸一滞,环着她柳腰的大手,调整了一下位置,打横抱起她,大步迈进了浴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