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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篱梦(270)+番外

王德贵不敢再说话,伸手胡乱地在她身前煽动,用风来助她冷静。

冬日的风在脸前拂动,寒意森森,也让人更加清醒。

“我刚才在干什么?”白锳问。

王德贵小心翼翼说:“您在说一些往事,您和蒋……”

白锳抬手制止:“行了,别说这个名字。”

虽然对此时站在这里的人来说,那个名提了也无所谓。

王德贵也好,兵卫也好,都是张择安排的,也都是白锳的人,白锳是什么党,对他们来说都无所谓。

他们只忠于白锳。

王德贵恭敬地收声。

白锳看着他,换了句话问:“你刚才做梦了吗?”又看兵卫们,“你们呢?”

做梦?王德贵和兵卫们面面相觑。

“娘娘,我们不敢懈怠的。”王德贵恭敬说。

说到这里脸上闪过一丝迟疑。

不过,适才,似乎,是有些什么,恍惚了下。

“你们谁都没有做梦?没有看到幻象?看到——”白锳接着说。

那个名字在说出来之前,白锳又猛地咬住嘴唇堵住。

不能说。

不是有句话说,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

适才一定是因为她说了这个名字,所以才……

王德贵看着白锳苍白的脸色,紧张地问:“娘娘您还好吧?”

白锳喃喃:“我不好,但也还好。”

这是什么意思?王德贵看着白锳。

白锳看着他,冷笑:“你就没发现什么不对?”

不对?王德贵惶惶不安又更不解,什么不对?

“帝钟为什么在我怀里!”白锳喊道。

伴着这句话王德贵看过来,脸色陡然苍白,似乎才看到。

“啊,啊。”他说不出话来,“娘娘,你什么时候把它摘下来了?”

这就是帝钟,今晚被从原本的地方带过来,悬挂在屋内头顶上。

现在却到了白锳的怀里。

王德贵感觉眼前闪过模糊的画面,白锳踮脚摘下了帝钟……

啪一声响。

他的脸火辣辣疼,眼前的画面也消失。

白锳愤怒又冷冷看着她,收回手:“清醒了没?我怎么可能去摘帝钟!”

是啊是啊,帝钟是要悬挂的,而且娘娘怎么去摘,这里没有梯子,再说,也不可能让娘娘做这么危险的事。

王德贵身子发抖。

出事了!

适才一定出事了。

王德贵下意识地看四周,有恐惧从心底泛上来,但偏偏不知道到底在恐惧什么。

白锳不再看王德贵,站起来,看着面前跪着的庄篱。

“白篱,又是你在搞鬼!”她喝道。

庄篱低着头一动不动,看起来似乎是不屑理会她,或者还在搞鬼?

“掌嘴!”白锳怒喝。

守在庄篱身边的一个兵卫扬手打在庄篱脸上。

伴着清脆的声音,庄篱跌倒在地上,低着的头也露出来。

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嘴角,鼻子里有血流出来,滴在衣襟上,地上,如同血花绽开。

第一百六十七章 灭亲

这一巴掌,让人口鼻出血了?

动手的兵卫有些意外,他其实没有用力打,只是掌嘴而已……

是太娇弱了?

白锳也看到了,愣了下,再上前一步,看着倒在地上闭着眼不动的庄篱。

虽然口鼻在流血,人也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死了吗?”她脱口问。

另一个兵卫忙伸手探鼻息:“没有。”

王德贵也忙上前,伸手推庄篱,庄篱身子柔软随之而动,但眼并没有睁开,也没有说话。

脸色难看,口鼻流血,昏迷不醒。

怎么突然这样了?

娘娘可没打她啊。

娘娘这个妹妹,这么虚弱?

白锳看着这一幕,想到什么,神情恍然,冷笑一声:“果然是你又在搞鬼!我早就警告你少用这些手段,这是皇城,不是你的撒野之地,现在这副样子,活该。”

王德贵小声问:“她这是怎么了?”

白锳冷冷说:“她这是丢魂了。”说到这里神情讥嘲,“小时候也不是一次两次犯这个,每次都闹的家里鸡飞狗跳。”

莫名其妙就昏迷不醒了,有一次甚至没有了呼吸,父亲都准备好棺椁下葬,结果刚放进坟墓里,棺材里传来孩童哇哇的大哭……

白锳伸手按住心口。

虽然宛如是隔世的记忆,但此时回想,还忍不住心惊肉跳。

可想当初四周的人受到多大的惊吓。

邻居们的指指点点议论。

本就不吉利的名声,又多了鬼附身,所到之处人人惊惧退避。

从小到大请了无数大夫,神婆看,最终得出失魂症的结论。

“这孩子易丢魂,别受惊吓。”

丢魂,别受惊吓?

谁敢吓她,每次都是她惊吓别人,吓的别人发疯,吓得家人心惊肉跳!

“娘娘,唤太医吗?”王德贵小心翼翼问。

白锳冷笑一声:“不用,太医治不好她。”指着庄篱,“打。”

打?王德贵愣了下。

“把她打醒。”白锳说。

虽然,但是,王德贵抬起手——

手还没落下,楼下传来吵闹嘈杂,似乎有人要闯进来。

白锳竖眉喝道:“除了陛下和皇后,敢接近都给我打死。”

楼下有宫女上来,神情战战:“是,东阳侯世子,他说,说,跟娘娘约好的——”

“白妃娘娘用什么名义把接近的人打死?”周景云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谋害皇嗣?”

白锳脸色沉了沉,对宫女摆手示意,宫女忙转身下去,片刻之后周景云走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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