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夫人比我厉害,心神强大,心志坚定,无所畏惧,妖魔鬼怪也不能吓到你。”
“好好,我不废话连篇了,但,夸夫人可不是废话。”
“我要走了,先前世子与我假成亲,把我带来京城,这次我去跟楚王假成亲,入皇室当贵人。”
“好吧,瞒不过夫人,夫人说的对,我就是为了跟害死我一家的人作对去,让他们不得安宁。”
“楚王也正好要跟他人作对,我们一拍即合,跟世子也说了,接下来还要有劳夫人稳如泰山,继续看我们做假戏。”
“虽然事情是假的,但如果没有夫人和世子对我的真情意,我这一场假戏早就被识破了。”
“多谢夫人,辛苦夫人,让夫人受苦了。”
她深深施礼,在地上抬起头,眼睛望着她。
“夫人,我对您,也是真情意。”
有人在她肩头一推:“你干什么呢?什么真话假话?”
东阳侯夫人看着薛夫人的脸。
“真话假话。”她说,“谁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她抬手将茶杯夺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什么真的,什么假的,真真假假,有情无情,她懒得理会了。
皇帝走进含凉殿的时候,白锳正抱着孩子扔竹圈,一群小内侍充作桩子,或者被白锳抛出的竹圈套住,或者躲开,来逗弄小皇子。
但小皇子似乎没什么兴趣,待看到皇帝走进来,立刻冲他张开手啊啊叫。
“我哄了你半日了,怎么还一来就找你父皇。”白锳嗔怪,故意抱着他不让他去找皇帝,“不行,不准去。”
小皇子开始哇哇哭。
皇帝笑着将孩子接过:“宝郎也半日没见父皇了。”
白锳带着几分疼惜:“陛下刚下早朝,一会儿还有小朝会,太累了,歇息会儿吧。”
皇帝将小皇子抛起,逗得小皇子咯咯笑。
“带宝郎轻松的很。”他说,“朕宁愿跟宝郎玩,也不想去上早朝。”
白锳忙施礼:“陛下万万不可。”
皇帝笑着拉她起身:“别总是这么小心翼翼的,咱们一家三口说话随意些。”
白锳这才站在他身边,接过内侍捧来的锦帕,给皇帝轻轻擦拭汗水,想到什么问:“我听说东阳侯世子受伤了?”
皇帝哼了声:“是,朕问过太医院了,伤在心口,极其凶险,万幸人没事。”
白锳迟疑一下问:“有传言说是楚王的缘故?”
皇帝没好气说:“朕问了东阳侯,东阳侯只说是周景云醉酒自己刺伤的。”
白锳笑了:“既然如此,那陛下就快些让楚王成亲吧,明明是个多情种,却传言不堪。”
“无风不起浪。”皇帝冷哼一声,“还不是他日常做派不正。”
白锳伸手戳了戳小皇子的脸:“不要苛刻他啦,从小就没了父母。”
话说到这里,王德贵从外边跑进来。
“陛下,陛下。”他急急说。
白锳竖眉:“怎么毛毛躁躁的,你现在可是在陛下跟前当差,不行就换人。”
皇帝制止她:“德贵做的很好。”问王德贵,“什么事?”
“金玉公主来了。”王德贵说,神情紧张,“脸色不太好,没坐肩舆,看起来很生气。”
白锳也有些紧张:“陛下,她该不会听到消息了吧,您跟她说了吗?”
皇帝神情也略有些紧张:“我打算下午召她来说。”
李余怕金玉公主,他何尝不也怕?当时头脑一热答应李余了,心里还是有点后悔,不敢跟金玉公主说,所以一拖再拖……
但看到白锳和王德贵的紧张忐忑的神情,皇帝又皱眉,现在也不是以前了,他以及身边的人不能还是战战兢兢,谁都怕。
他现在是皇帝,谁也吓不到他了!
“提前来也好。”皇帝挺直了脊背,“早点告诉她,早点去准备成亲。”
白锳要说什么,外边传来了金玉公主的喊声。
“六郎!”
伴着喊声人迈进来。
白锳忙从皇帝手中抱孩子:“陛下与公主说话,我们先退下。”
或许是因为抱的急,小皇子惊慌哭起来。
金玉公主的视线落在白锳身上,冷笑:“白锳,你躲什么?做贼心虚,是不是你撺掇陛下要李余娶个婢女的?”
白锳抱着孩子就要跪下:“公主,臣妾不敢”
怀里的小皇子哇哇大哭。
皇帝脾气也上来了,伸手将白锳拉起来,又拍抚哄劝小皇子,喝斥金玉公主:“有话好好说,休要在这里撒野!”
金玉公主怒目看着皇帝:“你说我撒野?我不过是问你的妃嫔一句话,这叫撒野?那当初我让杨媛给我斟酒倒茶,是不是大逆不道罪该万死啊?”说着又哭起来,“这里也曾经是我的家,自从父皇被那妖后迷惑后,我们都没家了,盼着盼着你终于回来,没想到,我还是没家了。”
这话半埋怨,半讨好,皇帝听了,脾气立刻没了,无奈说:“有话就好好说话,你别哭闹啊!”
张择过来时,看到几个官员站在含凉殿外,低声议论。
因为早朝后还有小朝会,朝中重臣要务都会聚集来这里。
不过皇帝最近越发懈怠,总是推推拉拉不见。
“怎么?”张择看到他们,问,“今日陛下不见吗?”
几个官员回头看到是张择,觉得他的话问的多余,以往张择也不会问。
皇帝就是不见他们,也一定会见张择。
不过既然张择说话,伸手不打笑脸人,真不理会也不合适,这条疯狗还是别惹他。
便有一个官员说:“估计见不了了,金玉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