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暴躁蛇君缠上后(79)
不大不小的院子中,白衣少年对炼丹炉愁眉苦脸,身着一袭洁白如雪的外袍,墨色的鳞片在衣袖、衣领、袍角处绣织成莲花的形状。
远看清雅朴素,近看感受到法衣散发的强大灵力。
那是御凛赠与叶长珩的法衣。
御凛眼神微冷,哪怕这人穿着法衣之时给了他莫名的熟悉感,但心中的暴虐却似狂风骤雨般令他想大开杀戒。
他的实力虽被天道和魂降的排斥所影响,只有化神的修为,但对付筑基期的人还是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瞬息之间,两道泛着雷电寒光的铁链法宝如灵蛇出洞,卷起狂暴的疾风,向院子中的白衣少年袭来。
白衣少年在瞬间便察觉到不一样的灵力波动,足尖轻点,身形在铁链中穿梭自如,好似轻盈的燕子。
“不像是筑基期的人,至少有金丹期的水平……”御凛面色冷峻,只见一把白光四溢的剑出现在少年的掌心,
他凝神一看,发现是一把仙器。
在御凛琢磨如何杀死这个酷似叶长珩的白衣少年时,叶长珩已经将寒光四射的铁链引到竹林之中。被铁链碰过的绿竹便如火遇水一般,瞬间被灭得无影无踪。
但这片竹林还是为叶长珩争取了一些时间。
他迅速飞至高空,带着巨大灵力的一剑劈下!
四周的竹林被巨大的气流所冲击,落叶纷纷,法器在这一刻被剑气撕毁。
叶长珩终于有时间抬眸看向袭击的来人。
只见竹苑屋顶之上,站着一位灰袍老者,明明模样与师尊相同,但气息却极为不对,好似走火入魔一般。
叶长珩眼眸微敛,惊鸿剑悬浮在他的身侧,蓄势待发:“你不是师尊,你是谁?!”
御凛没回答,而是双手画符,从万里无云的天际之中引来了阵阵雷电。
天空转瞬间变为灰暗,而雷电如箭雨一般无差别地攻击竹苑的一切。
轰隆隆——
宛如无数巨石相撞的雷声随之而来,炼丹炉和竹屋已在声势浩荡的雷光中化为齑粉,随风而逝。
——对方不想交流,并且想要他的命。
这是叶长珩得到的信息。
他眼神冷冷一眯,以剑护体,四周形成白色的保护罩。
雷电打在保护罩上,不一会儿便产生裂缝并隐隐发出咔嚓的声响。
但保护罩中少年一动不动,好似束手无策一般,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一般人可能会以为白衣少年在等死,但御凛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因为记忆中的某个人也是这般喜欢骗自己,等到他放松警惕之时,就会给予他致命一击。
果然下一刻,在雷电攻击下的白衣少年突然解开保护罩,身影快若闪电,银白长剑直直对上他的心脏!
御凛早有察觉,雷电在手心涌动化为紫光长剑,剑身与迎面而来的白光相撞,二者在剧烈的摩擦中发出“铿锵”的清脆声响。
在剑刃相接的那一瞬间,二人的距离近得仿佛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少年黑眸宛如极寒雪山上化不开的冰雪,面色沉稳,背脊挺直,没被化神期的灵压所震慑。
明明是化神对战金丹这般悬殊的打斗,但少年好似对此司空见惯了一般,神色泰然自若。
御凛的视线再往下,只见少年的腰身挂着一枚羊脂白玉玉佩,形状极其眼熟。
一瞬过后,两个人的身形拉开了不远的距离,都奈何不了彼此。
御凛因为玉佩终于开了口:“你不是简单的金丹期修士,你的真实实力是元婴?化神?”
他以为玉佩是这少年从叶长珩手中得到的,对方可能认识叶长珩,或者是叶长珩的亲戚,所以在不知道真相之前,拼命克制自己的杀意。
少年嘴角微勾,被雷光映照侧脸显得冰冷无情,“不,我目前确实只是个金丹期修士。你到底是谁?”
他没回答叶长珩的问题,而是反问道:“玉佩是谁给你的?”
对方低沉的声音暗藏迫切,连叶长珩都无法忽视,脑海迅速闪过什么,最终选择回答道:“是我的。”
御凛怔住一瞬。
——就是现在!
霎时惊鸿剑冷光一闪,叶长珩身形暴起,将走神的御凛打落空中。
眨眼间,锋利的剑刃便没入他的胸口,迅速渗出血迹。
雷电雨随之骤停,天空瞬间变得晴朗。
叶长珩身上的法衣为他抵挡大多数伤害,导致衣服已有些破损。而他的脸上有几块被雷击中所造成的焦黑,但即便如此,少年的神色也未曾改变,依旧沉静稳定。
“你到底是谁?”叶长珩冷声道,手执惊鸿剑抵在御凛的心脏。
明明这少年看着才十六七岁,但熟悉的眼眸和清冷的神态,却与记忆中某个人渐渐重迭。
加上那个玉佩……
御凛心中一颤,只觉得沉寂已久的心不可节制地跳动起来。
他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发动那个令他心灰意冷的同心契约。
他每年春日都会魂降心魔身上,每一次都会发动同心契约,但无一例外,契约如沉没海水的石头一般,没有一丝回应。
让他渐渐失去希望,又变得和在天玄山和被封印在下界时一般,无助而绝望。
——这一次的结果,会是什么?
*
云隐峰闹出这般大的动静,自然引起了附近山峰弟子以及峰主的热议。
“师兄,发生了啥事呀?”
“好像有两个高人在打架,好想去围观……”
“掌门设置了结界,你进不去山。”
掌门带着几位长老飞往云隐峰顶,顺手在整座山峰落下结界禁止外人进入后,才缓缓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