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四个大佬当替身后,我年薪百亿(294)
涂个药而已。
他心里是这么气愤地想着。
飞景赵却只淡淡回了他一句,他浇惯了会把脚碾在他胸口的人,让他涂药也不是什么大事。
宛如一个瓦亮大灯泡的荣昭再也坐不住,匆匆起身,时间也晚了,我先走了。
他刚走到门口,荣父荣母走进来,冲着飞景照说你晚上留我们住一宿。
山路雪道,我们下不到镇上了。
飞景赵彤也不回,淡声应道行。
陈晨帮忙又整理了一间客房出来给荣昭一家人睡觉。
简陋的木板床只垫了一层薄薄的棉絮。
容母睡前还一个劲地数落荣昭我让你早点下山,你偏不听,这回好了吧,封路了,害的还要睡这种冻死人的床。
荣昭充耳不闻,只是铮铮的坐在床位上,低声道我好像做错了。
错什么?
荣昭转头红着眼说如果你们不把我弄出去上大学,我这一会肯定跟飞锦照在一起,等到他毕业了,以他的能力,找一个好工作肯定不成问题。
如果当时我再坚持一下。
坚持什么?
坚持?
如果?
什么如果?
周末厉声打断他你没搞错吧,你看看临港现在的房价,他要找多好的工作才能短短时间凑出一套几百万的房子和几十万的彩礼?
就他那什么计算机技术,撑死也就是个程序员,要赚几年才娶得起你。
我看你呀,又是脑子缺根筋了。
荣富在旁边劝道。
好了好了,也不早了,还在人家家里呢,赶紧睡了,明天早点下山。
荣昭又被妈妈现实的话打击的低下头,半晌后才说知道了。
飞锦赵家的墙壁隔音实在差劲。
姜暖暖看着面前给她穿棉袜的男人,抿了抿唇,有些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合时宜,念了回去。
今晚我陪你守夜。
他起身,牵住他的手往外走。
去灵堂坐着陪飞外婆吧。
飞景照脚步慢了半拍,互将人扯到怀中抱着。
谢谢你今天来。
姜暖暖没动手,在她后背顺了顺。
应该的,灵堂就是客厅,有一张木头沙发,上面放了软垫。
他走过去,拿了一迭银纸来迭元宝。
飞锦兆去了趟厨房,煮了两个鸡蛋,又热了牛奶,给他当夜宵。
零点的时候做了一次法事,敲锣打鼓的,让人耳朵疼。
在家停时还有个规矩,供香不能灭,必须时刻有人看着。
续上。
姜楠楠刚开始还强撑着,到后来身子不断地往飞锦朝身上靠去。
她拿了薄被过来,将两人都盖住,被子下的手揽着她的腰,轻声哄她你睡会,这里我看着,我眯一会再跟你换班。
他也不勉强,往他怀中靠了靠。
好怀中的人很快睡去,显然已经累极。
飞景照摸了摸他的脸,没舍得再叫醒他。
他看着外面雪花飞絮的夜色,心中也觉得这样孤冷的夜晚不难熬了。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清晨,姜暖暖才醒过来。
费景照眼下早已泛清,很是疲惫。
他心疼,摸上他的脸,责怪道你怎么不叫我呀?
飞景照摇摇头,靠他肩上,疲倦地说陈志熟一会就过来了,我拜托他来续香,我要睡一会了,实在是有些累。
江暖暖点点头,忙拉了一下被子我知道了,那你快睡。
钟昭一家出了卧室门,便看见灵堂里依偎在一个被子下的男女。
容母。
朋友嘲讽意味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好似在说她那一颗真心,就是肉包子打狗。
荣昭咬了下唇,这回连招呼都没打,出了院落就往山下跑了。
诚然,他确实如江暖暖所说,听父母的话,没那个勇气去赌一个少年未来的命运。
第一次面对面见情敌,荣昭输得一塌糊涂。
连熬了三天,大家脸色都不好。
出殡火化的凌晨 3点, 灵堂开关让亲人最后看一眼。
失去的老人丧去尖锐刺耳。
姜暖暖陪着飞锦照绕着飞外婆的棺材走了一圈。
近距离仔细看,穿着寿衣的她肤色有点灰,半双目是半睁的,灯光反射下,瞳仁还有些发亮。
江暖暖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感觉,只知道飞外婆大抵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有太多心愿还没完成,以至于眼睛都无法完全闭上。
早上 6点, 棺材运气镇上的殡仪馆火化。
飞景照笔直地站在火化炉外的等候室里,他双目泛红,紧绷的面庞隐忍巨大哀伤,任谁都知道她现在痛得要命。
将暖暖一手持黑伞,一手捧飞外婆的黑白相框,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边。
看着那只装着飞外婆的骨灰盒被送出来,陈志在旁边轻轻叹息唉,这么大个人出来,就只剩这么个小盒子装着。
姜暖暖有些动容,到底也红了眼。
一行人带着飞外婆上山,在一块视野不错的墓地下葬。
冷风袭来,山间白雪皑皑,树梢落下树棚,雪砸在地上飞行,照在墓碑前站了许久,直到旁边伸过来一只温暖的小手,握住她轻快的声音劝道天冷,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