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爱走心(94)
林静雅自怡和丽宫返至帝都夏家。
她非坚强独立的女人,若归类她属傲娇柔弱的秀美型,自幼受众人捧宠甚至含那个眼无旁骛的男人,冷睨万物可唯独宠她。她爱他,自然持娇恃宠、睥睨傲慢,这些过份的任性于男人而言又算得了什么呢,夏暮寒他宠的起。
然,不知何时起金枝玉露滋养的那份独宠时常乌云压顶,她唯有撑起洁白傲娇的羽毛迎接雨霾风浪的无情催击,企图驱散阴郁连绵的乌云。
林静雅秀美的双眸充溢湿润,委屈反复袭来之际泪水控制不住的流出脸颊。
尚记得幼时被楼梯绊倒,6岁的她虽饱受成套礼仪的束缚却终忍不住疼痛袭心,嫩泪不争气落下之际,妈妈秀美的容颜不是疼惜却换来斥责。将那双好看的眉宇完美遗传给她的女人何曾给过母爱,唯有的言传身教亦是让她时刻懂得作为帝都之首权势至尊的夏家长媳,那独享的聪慧达礼、沉稳疏朗。
她也有脆弱与无助,可作为那个集颜值、权贵、声誉于一身的夏暮寒的女人,她哪有时间展示这份脆弱,又有谁肯给她示弱的机会。
他过于耀眼,她追的惶恐。
林静雅克制咽回之际柔滑质软的纸巾递到她眼眸,垂眸伪饰间秀指慌乱接过,姿态优雅的拭去眼尾那令她颇显难堪的两滴泪。
“你不该嫁给他。”
闻声抬眸间,拂去意图遮掩,林静雅秀眉微怒:“彦逸,谁让你进来的,我的事不用你管。”
夏彦逸望着眼前欲盖弥彰的秀美女人,心疼不已:
“静雅,他心中爱的始终是别人,你何苦这样委屈自己。你比谁都清楚,夏暮寒从来只是把你当妹妹,唯有的责任是那份内定而不容忤逆的指腹为婚。”
她怎能不懂夏暮寒对她的宠始终是介于亲情与爱情间更偏向亲情的那方天枰,而夏暮寒的一颦一笑她却视若珍宝,一悲一怒她总临深履薄。
其实,从始至终这份目尽皆知的男女之情都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
然,她素来谨守含蓄最喜脆弱蕴藏于内而不显于外。
真相太暴露,总惹人反感!林静雅冲动站起:
“住口!彦逸,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事轮不到你评判,出去。”
“静雅,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这么多年我一直没结婚,你清楚我的心意。”
“彦逸,我是你嫂子,请你自重。”
“嫂子?他承认过你吗?碰过你吗?”
“你管太多了,这是我和他的事。”
“静雅,我不想你这么痛苦。”
“你这样只会给我带来困扰,彦逸,立即出去。”
“困扰?静雅,上次爷爷生日,你听到我和周欣悦接触并不开心,不要再自欺欺人,你对我有感情。”
“够了,彦逸。这么多年我心里只有慕寒,以后别再说出这种话,出去。”
二十六年的傲娇虚伪怎会因他今日的一语道破而改变,夏彦逸于情非得已的矛盾中长腿迈步而去。
26年,他夏彦逸对林静雅何尝不是宠爱显溺,疼惜怕过。喜她傲娇跋扈怜她温雅贤惠,即使看她嫁给夏暮寒也要这样静守在她身边,无所谓图什么!
如今,能使她介怀释然的唯有夏暮寒,夏彦逸触感中前往茂壹宫,他知道夏暮寒必会赴倪戍骅之约,于商、瑞银板块在欧洲金融市场的合资入股实属要事,于情、倪老德隆望尊这份颜面失不得。
明雅空灵工作室。
周欣悦被商彬霸道遣返国内,满腹委屈憋闷,入室直步前往雨桐座位,轻言慢语一句“出去散心”,拉起雨桐臂弯直接塞进宾利。
雨桐温顺的坐在宾利,玉指慢条斯理的抚平白衬衣处因周欣悦嫩指深握而微现的褶皱,美眸淡漠直视车窗前方任周欣悦肆无忌惮的高速飙车。
知道商彬那种人,最爱强取豪夺,主动去惹的结果一向不太好。
42分钟纯绕路泄愤,宾利下高速入路网“内环”,车速有意平稳:
“雨桐,你不问我怎么回来了?”
“你会说。”
“商彬,这个混蛋,他躲在屋里,门都没让我进。一句话,他的保镖就给我直接扔回了国内。”
雨桐不话,这很他商彬作风。
见雨桐不配合,周欣悦撒气:“你说话啊!”
抬眸侧颜之际轻描淡写反问三字:
“他躲你?”
问话的重点好突兀,够醍醐灌顶,语无伦次的怒气已消散大半,周欣悦渐淡然:
“那不会,是懒得看我一眼。糟心,商彬莫非是把那个狐貍精藏在屋里,这次怕我看到,所以才不开门?”
雨桐愕然:“他用得着藏?”
一语惊醒梦中人,迷津指点的太直白也不招人喜欢,周欣悦落寞:
“商彬想要,定是明目张胆的抢,耍任何手段都要得到。”
雨桐沉默,这才是商彬本尊嘛。何况,女孩撒气时脑子短路会很正常啊。
周欣悦余气难尽,继续发牢骚:
“摆明不想见我,甚至懒得和我说一句话。雨桐,我到底该怎么办?这个商彬,我还能拿不下他!”
雨桐委实不明这种主动追被拒然后坚持不懈的滋味:
“这样还爱?”
“不但爱,而且非要嫁给他。”言语间,周欣悦靠边停车:“都是那个狐貍精勾引彬哥,没有她,彬哥不会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