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草地上,放马儿自己去吃草,泰拉逽靠着树干,搂着塔琪兰问:
“你手里的事还要忙多久?”
塔琪兰整个人窝在泰拉逽的怀里,阳光照得她暖洋洋的。
打了个哈欠,她问:“你有什么打算?”
泰拉逽:“想去看看古安,不知道她在那边好不好。还有耶合,不知道在那边适不适应。”
古安和通旭上一个雪季在部落成亲,之后就生了孩子。但通旭的家人对古安到底好不好,谁也不知道。
虽然通旭说他的父母都很喜欢古安,可毕竟没有亲眼所见。
现在古安又有了孩子,如果通旭家的人对她并没有那么好,那古安更委屈。这也是这次出来前穆仲夏叮嘱的。
如果有时间,还是去通旭家看看。
塔琪兰现在心烦,巴不得离开图尤城一段时间。
她考虑都没考虑地说:“只要你能走开,我就能。
术法师公会的事情音筒联系就行了。雪季我不在,术法师公会也照样运作。”
塔琪兰这么说了,泰拉逽就道:“那给我十天。”
“好。”
傍晚时分,泰拉逽带着塔琪兰回到了术法师府,塔琪兰在马上靠着泰拉逽已经睡着了。泰拉逽也没叫醒她,把她一路抱回了房间。
泰拉逽不离身地陪了塔琪兰两天,塔琪兰的脸上恢复了往日的妩媚。
坤巴在一旁看的是嘴里发苦。已过去了两天,他也不能再去告诉库伦格吉泰拉逽逼问了他什么,他也不敢。
不过他有传音给赫颞夫人。
不同于坤巴的忐忑难安,芊朵儿表现的仿佛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当侍女来禀报,说泰拉逽来了大司府,要见她时,芊朵儿也只是微微一笑,让人把泰拉逽迎进来。
泰拉逽一身帝玛塔传统服饰,左手搭在腰间术法长刀的刀柄上,大步而来。
他高大的身躯一出现在花园,立刻衬得周遭的人瞬间短小了一半。
芊朵儿看着朝她而来的泰拉逽,嘴角的笑容多了几分真心。
从小到大,她看到的最多的是男人对她模样和身体的垂涎。哪怕是年轻的男人,在她面前也会不由自主地多看几眼她的脸和身体。
可这个男人,这个女儿从伊甸带回来的男人,第一次见她时,看她的眼神就只有一个意思——这是我女人的母亲。
没有热络,也没有疏离,就是一个你得面对的陌生人,不能打不能骂。
但如果你敢表现出不喜欢我,我马上就能扛起你女儿回亚罕。
所以第一眼,芊朵儿就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会对女儿好。至于他是不是少了一条腿——不是有假肢嘛。
泰拉逽走近,芊朵儿就往旁边一指,泰拉逽也不客气,大马金刀地坐下,张口就问:
“那个男人在哪?”
芊朵儿让身边的侍女退下去,亲自给泰拉逽倒了一杯茶,先反问:“你都知道了?”
泰拉逽盯着芊朵儿,浅绿色的眼睛是嗜血:“她是我的女人。”
言下之意,是他的女人,所以他什么都知道。
芊朵儿收起嘴角的浅笑:“你又能做什么呢?他是伊甸的术法师,‘冕阶’的术法师。”
泰拉逽:“谁也不能伤害我的女人!”
芊朵儿的眼里有了凌厉:“你以为,你能动他?谁也不能动他!谁也动不了他!
泰拉逽,带我的女儿回亚罕,立刻回去!有人不想塔琪兰和你们太过亲密,所以派了他来。
我也恨他,我恨不能一刀一刀磨死他!我到死也不会忘记,塔琪兰从伊甸回来时有多可怜。
你知道吗!
她一直在流血,两个月才完全止住!服用了药剂,没两天就又会出血!
那时候我几乎要疯了!我美丽可爱的女儿,如破布娃娃一般从伊甸回来,后来……”
芊朵儿用力闭了下眼睛,再睁开,
“后来,不得不给她用了重药,把留在她肚子里的东西打干净,她才止了血。
可她再也不能生育了。”
泰拉逽握在刀柄上的手骨几乎崩裂。
芊朵儿:“我知道是谁伤害了她,我甚至出了大价钱雇佣杀手去伊甸,可是塔琪兰阻止了我。”
泰拉逽的下颚紧绷。
芊朵儿:“不是塔琪兰还爱着他,是她清楚,一旦我这么做了,伊甸的术法师总会会震怒,会影响到威尼大部的术法师。
对伊甸的机械师和术法师,我们什么都不能做,哪怕,他们伤害了我最爱的女儿。”
说到这里,芊朵儿的眼睛通红,可一滴泪都没有流下来。那个男人胆敢来威尼大部,她就不会让他活着回去!
没有人能在那样伤害了她的女儿后全身而退!她一直在等,等待为女儿报仇的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
泰拉逽的声音粗哑:“那家伙在哪?”
芊朵儿闭紧了嘴。
泰拉逽:“我们帝玛塔的男人,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女人!
不管他是什么身份!不管他是机械师还是术法师!”
芊朵儿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们帝玛塔人可以不在乎,因为你们本来就没有机械师和术法师。
可我们威尼大部,我们利恪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