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吃饭、大口喝酒,为下一次很快就会到来的大战养精蓄锐。
没有人因为还会有的残酷战斗而退却,更没有因此而沮丧、灰心。他们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任何想要远远逃离的念头。
这些战士回到营地,奥拉大公没有听到一句对残酷战斗的抱怨,有的只是下一次的战斗,要杀更多的荒兽为丧命的族人、魔兽伙伴和战马伙伴报仇的誓言。
见到在战斗中失去联络的族人还活着出现在营地,他们会因此喜悦,并祝福对方下一场战斗依然能平安地归来……
奥拉大公一次次设想,如果是他,一年又一年都要经历这样持续至少三个月的战斗生活,他是否能坚持下来,是否能坚持生活在这片苦寒艰难的冻原大地。
“有人朝营地来了!”
“是送补给的吗?这才几天?”
“去看看就知道了。”
“酋克里,后方有人来,你们那队去接一下!”
营地里响起了喧哗,对讲机里传来的信息逐渐传递了出去。
有两队负责巡逻的战士骑着马朝来人的方向奔去,营地里没有休息的未成年少年也组团前去看个究竟。
泰瑟尔在帐篷里睡得很沉,身边躺着同样睡得很熟的阿必沃、木宰和陌西。
第一场的战斗是最艰难的,父子两人和两只大猫都挂了彩,陌西的一条后足差点被咬断,已经给他喂了药剂,也用了外伤药。
天太冷,泰瑟尔和阿必沃不敢把他后足上的毛剃掉,先给他缠了兽骨固定。
下一场大战陌西肯定不能上战场了,阿必沃需格外谨慎。
陌西的战斗经验不如木宰,像他这样只是伤了后足算是很幸运了,也多亏有魔兽铠甲保护。
也因为有魔兽铠甲,这一场战斗中,死亡的魔兽伙伴数量极少,多为受伤。现在部落药剂不缺,受伤的魔兽伙伴都能得到治疗。
雄鹰卫的所有勇士都在休息,他们是最累的。所有荒蛮象都是交给雄鹰卫来对抗。
以前,雄鹰卫为了对抗荒蛮象,每一次雪季的损伤最重。自从穆仲夏来了之后,情况才好转了起来。
前去接人的巡逻队看到哈木果护送来的是谁之后,跟哈木果一样,吓得腿软,穆大师怎么到这里来了!
穆仲夏还没来得及“施压”,巡逻队中的一人就迅速掉转马头,跑了……跑了……
穆仲夏的尔康手缓缓放下。
“鹰王!鹰王!”
凄厉的叫声惊醒了熟睡中的泰瑟尔。
他猛地睁开眼睛一跃而起,阿必沃和木宰、陌西同样迅速起身。
泰瑟尔抓过上衣一边穿一边往外走,为了防止被荒兽突袭,营地里休息的人都不脱裤子。
和木宰一前一后冲出帐篷,泰瑟尔就看到一名头领部落的战士朝他冲了过来,一副吓得屁滚尿流模样地滚到他跟前,满脸惊惧地喊:
“鹰,鹰王!穆,穆大师,穆大师来了!”
泰瑟尔冰绿色的眼睛骤然瞪大,一把抓住对方:“谁来了?!”
来人已经要哭了:“穆大师,是穆大师来了!”
仲夏来了?!
泰瑟尔怒吼:“在哪!”
来人指了个方向,泰瑟尔放开对方就跑,也已经出来的阿必沃一脸慌张地跟上去,穆阿父怎么来了!!
穆仲夏一行人的到来着实令整个前线营地鸡飞狗跳。穆仲夏对此十分的抱歉。
被怒气冲天的泰瑟尔直接扛进帐篷的他,脚一落地就先求饶:
“我只是想来前线看看你们作战的实际情况,方便我设计更合适的术法武器和术法防御工事!
观察完后我就立刻回去,我保证!”
瞪着自己的拿笯,泰瑟尔是又怒又急。
而看着泰瑟尔眼睛里清楚的血丝,和身上还没来得及清洗掉的血迹,以及飘散而来的血腥气,穆仲夏心疼极了。
不在乎泰瑟尔现在身上的气味不好闻,更不在乎他身上不干净,穆仲夏抱住泰瑟尔,再次保证:
“我来亚罕四年了,都不知道你雪季出征时究竟有多危险,我就想亲眼看一看。
你别气,也别急,我不会待太久,很快就回去。”
泰瑟尔浑身的肌肉紧绷,最终,还是双臂抬起,抱住自己最心爱的拿笯,声音嘶哑中带着从未有过的怒气:
“我派人送你回去!”
“泰瑟尔……”
穆仲夏踮起脚尖吻住了自己的男人,这是他此刻唯一想到的能让泰瑟尔怒火消除的方法。
泰瑟尔“修理”胆大妄为的拿笯去了。
阿必沃同样脸色发黑的面对通旭、乌哈根和穆修,还有某个不知天高地厚敢跑到前线来的女人!
通旭、乌哈根和穆修不怕阿必沃的黑脸,穆修甚至还把他拉去一边,低声问:
“你知道科伦岱部落的前线在哪吗?过去方不方便?”
阿必沃的脸更黑了:“穆修阿坦!这里是前线战场!很危险!”
穆修仅露在外的一双眼睛也被墨镜挡住了,他扯扯阿必沃的衣服:
“我现在不去,等你穆阿父回去的时候我再去。”
阿必沃都要被气晕了,丢下一句:“你和我穆阿父一起回去!马上就回去!”
阿必沃不是唯一一个快被气晕过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