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110)
“王爷,照旧吗?”
顾清霖颔首,不愿再看,径自回城。
“你们几个来这边,你们去那边。”邓为指挥着,带人打扫战场。
地上覆了薄雪,顾清霖从林祥手里接过氅衣,紧紧的拢着,脚步虚浮的回到营帐。
江予墨见他脸色煞白,唇无血色,顿时怒火中烧。
顾清霖定定的看着,一向温和的人生气起来还是挺吓人的。他想像从前那样讨好的唤声师兄,一开口却吐了血,继而失力的跪到地上,倒在江予墨怀里。
江予墨撑起顾清霖,把他扶到榻上覆指诊脉,恼的愤然起身。
榻上的人双目紧闭,眉头微蹙,薄唇轻颤,不时泄出几声痛不堪忍的低哼。
疼死你活该,江予墨走上两步,忽又觉得还是算了,真疼死就没师弟了。
深夜,燕崡关城城外的沙地燃起大火,火光冲天。
破晓,林祥站在帐外询问王爷是否去送战死的将士,江予墨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他不去。”
林祥犹豫一瞬转身离开。
燕崡关城城内的树林边,一夜之间多了很多新的土包。
众人立于前,将手中的酒缓缓倒下。
邓为说:“开了春再把树给补上。”
“名册得尽快整理出来,能在除夜前发下去最好。”文钦叹息一声说:“家境困难的,也能过个像样的年。”
邓为点头赞成。
三人回营忙碌许久,理出名单。林祥舒展腰背说:“文钦美人跑一趟吧。”
文钦靠到椅背,抱臂道:“再喊一声?”
“文将军,文公子,我错了。”林祥讨饶。
“你跟在大将军身边可不怂。“邓为拿他打趣:“怎么这么怕王爷呢?”
林祥迟疑着,没吭声。
守城之战下
地面的雪已融化,走在上面湿答答的。
“文将军。”守卫打过招呼,对帐内道:“王爷,文将军来了。”
顾清霖欲起身,江予墨按上他的双臂道:“躺好别动,我去看看。”
江予墨掀开帐帘,一改之前的温和,冷声道:“何事?”
“送册子。”文钦说着向里探头,“王爷呢?”
江予墨状似无意的放下帘子,接过文册说:“师弟在忙,文将军还有事吗?”
“没,就是这份名单挺急的,烦请江先生转告王爷一声,尽快定夺。”
“嗯。”江予墨回到帐内,把文册放到榻旁的方凳上,在榻边坐下。
“我还能撑多久?”顾清霖靠在榻上,方才只是起个身,竟耗尽了他全部的气力。
江予墨并指搭上手腕,不悦道:“你该问问你还能活多久?”
顾清霖抽回手,嘀咕道:“本也是过一日算一日,有什么好问的。”
“我听得到。”江予墨没好气的说。
顾清霖使出杀手锏,睁着无辜又良善的眼睛看着江予墨,软下声音,略带委屈的唤了声:“师兄。”
“不足一月。”江予墨偏开头,心道:就不应该看他。
奚夏战事持续太久,按说刑樾早该坐不住的,那能拖到今日就一定是萧念慈在周旋。可是昨日萧念慈出手了,必是刑樾给的时限无法再拖。
智取不行,强攻也不行,就只剩一个选择。
“师兄。”顾清霖故技重施,“帮我。”
江予墨捂上耳朵。
“师兄~”
“师兄。”
“师……”
“帮。”江予墨放下手,转过身与顾清霖面对面,“理由。”
顾清霖收敛起人畜无害的表情,实话实说,“遇到个人,要我帮他破局。”
江予墨盯着他,直言道:“你来此是入局。”
“他算计我家阿影。”顾清霖的语气算不上生气,倒是有几分受屈的意思。
“而且我欠他一份恩情,总要还的。”
江予墨静默片刻,轻声道:“你身体受不住的。”
“可以的。”顾清霖见江予墨不吭声,再接再励的唤了声:“师兄。”
“帮帮帮,帮!”江予墨拿他没辙,问道:“半个月和一个时辰,要哪个?”
“只能一个时辰吗?”时间太短了,顾清霖说:“师……”
“喊师兄也没用。”江予墨打断他,动之以情道:“你不是喜欢解疏影吗?就算为了他,也该保重自己的身体。”
“……”顾清霖抬手给江予墨看,撅着嘴,委屈巴巴的:“没力气。”
江予墨叹出长长一口气,“等会煎药的时候给你改方子。”
“谢谢师兄。”顾清霖侧首看向方凳上的册子,“文钦刚说挺急的,给我看看。”
“将士名单,不看也罢。是要盖印还是写字?我帮你。”江予墨把册子放到身后的榻上。
顾清霖默然不语,半晌道:“盖印,东西在桌案的抽屉里。”
“躺下歇着,有事我叫你。”
顾清霖颔首,江予墨扶他躺好,出去将册子盖上章递给守卫。“交给文将军。”
守卫应声大步送去文钦营帐。
大漠,阿攞尔大败的消息传回延勒部,可汗震怒,欲拿萧念慈泄愤,阿攞尔为之求情,得一将功补过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