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123)
“该。”江予墨从顾清霖腿上拿过话本,念道:“公子给了钱转身就走,那女子不愿,抱住男子的腿说:公子,我既卖给你,自当跟着公子走。这男子貌似不悦的说道:你本是为了葬母,如今钱财已有,何需纠缠?女子痛哭流涕的说:我无家可归,公子不要丢下我……”
光辉洒在小院,角落水井边身形高大的男子正在弯腰洗涮。另一侧的石桌上置着茶壶与茶盏,垂柳在旁随风飘荡。
廊檐之下传出阵阵朗读声,似水滴落入汪泉,淡泊而又明朗。竹榻上盖着薄毯的男子轻阖双目听的津津有味。
岁月清浅,岁月静好。
愿君珍重上
微风徐徐,太阳在云层后探出头,瞧着廊檐下的两道身影。
“慢点。”
顾清霖在解疏影的搀扶下缓缓的踱着步。
解疏影道:“别急,慢慢来。”
“你松开些。”顾清霖双手推着解疏影,待分开少许伸手扶住墙,挪动步子。
走上三五步,出了薄汗,不禁轻喘起来,缓过劲再想走的时候已经被人抱到榻上。
解疏影回身进屋,出来之际手里多了条帕子,他轻轻拭去顾清霖额间的汗珠,哄道:“别逞强,等身子养好了再走。”
顾清霖正欲开口,忽听外面传来嘈杂声,抻着脑袋去看却被挡的严严实实,紧接着被解疏影抱起。
“放我下来。”顾清霖挣扎起来。
解疏影不理,继续往内室走。
“我又不是物件。”顾清霖握拳砸向解疏影胸口,恼道:“解疏影!”
“乖,别气。”解疏影拉过长枕迭放在顾清霖身后,坐到他身前道:“给你打,怎么打都行。”
顾清霖瞧他这副无赖相,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院外,江予墨站在林祥侧旁,冷眼看着萧念慈和刑苏。
萧念慈说:“我想见他一面。”
林祥眼中盛满怒意,背在后面的手紧紧的抓着握拳的那只手腕,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滚。”
萧念慈重复道:“我想见他。”
“恩已还,局已解,不必再见。”江予墨说着推开门,院里没有顾清霖的身影,估摸着是解疏影听到动静把人带回了屋里,倒是个沉得住气的。
萧念慈疾声道:“就算不见也该是他亲口说。”
或是不甘清霖与步步的结局,或是因为顾清霖救了他,亦或是心怀愧疚。他恳求道:“让我见他,就一面。”
林祥砰的关上门,怒叱道:“江先生,他到底为什么要见王爷?人是他约的,箭是他射的,分明冲着王爷命去的,怎么还有脸来见的。”
就算不见也该是他亲口说,江予墨品着这话,自嘲的一笑,迈步走向内室。
“别气了好不好?”解疏影探身至顾清霖面前,“给你买新话本。”
顾清霖转过头不看他。
“买鱼,你想怎么吃?”解疏影再次将头伸到他面前,“红烧清蒸还是炖汤?”
“师兄。”顾清霖见江予墨进来,轻轻唤了声。
江予墨径直走到床边,坐在解疏影让出的位置,拿起顾清霖的手搭上脉,问道:“醒来后怎么没见你问萧念慈?”
解疏影陡然一惊,观江予墨神色淡然随即放下心来。
“他怎么样?”顾清霖随口问道。
他倒不是有意不问,而是解疏影属实聒噪难缠,偏又爱的紧,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这才忘了这个人。
江予墨瞧他毫不在意的样子,果真是自己迷瞪了,师弟何许人也,岂会犯痴。如实道:“眼瞎了,身体无恙,毒也解了。”
“瞎了?”顾清霖惊诧。
“刑苏带回解药的时候他已经毒发,医不好的。”江予墨收回手。
顾清霖愣住,延勒部兵败没能瞒住刑樾吗?倒是自己害了他。
“与你无关。”江予墨似是知其所想,解释道:“延勒部兵败萧念慈瞒下了,奚夏并不知情,不给他解药是因为刑苏连丢三城。”
解疏影接上,“刑苏知道刑樾不给解药便一心求死,这才攻下的津城。我依你所言暗中救下了他,拿下奚夏王宫以后刑苏去找的药。”
“你猜解药在哪?算了,你不能猜,告诉你吧,在三公子手里,他想留刑樾一命主动给的。”
顾清霖并不多思,只当话本听着。
解疏影忽的沉声道:“你瞒着你受伤的事,是怕我不救刑苏吧?那些信可是你见萧念慈之前写的,你怕我知道萧念慈要杀你,是吧?”
“炖汤吧。”顾清霖看向解疏影,“你方才说的给我买鱼,我想喝汤。”
解疏影凝视他,怒火中烧又无能为力,骂不得、凶不得、恼不得、气不得,还得顺着、哄着、稀罕着。
他认输了:“买,炖。”
江予墨扬起笑,说道:“萧念慈想见你,原是替你拒了,但那人太过执拗,日日都来,便想问问你,要见吗?”
顾清霖静默不语,解疏影忙道:“想见就见,不想见我给他扔别地儿去,乖,咱不费神。”
顾清霖被他逗的乐了,含笑道:“总得说个清楚,就在外间吧。”
屋外阳光甚好,解疏影笑容可掬的慢慢靠近,顾清霖冷眼瞪着他:“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