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144)
顾清霖从他身上下来,沿路走着,“那是师傅和师伯给我定的。”
“清霖,来看江先生啊?”
田地里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挽着发,卷起袖子正在收着谷子。
顾清霖颔首。
头发花白的婆婆把抱着的谷子放到小道旁,问道:“旁边这个是谁啊?没见过呢。”
“我叫疏影,是清霖的夫君。”解疏影不待顾清霖开口,边答话边卷着袖子准备下去帮忙。
割着谷子的男人闻言直起身,看向顾清霖,惊讶的问:“什么时候成的亲?”
“前年。”顾清霖搬过旁边闲置的小木凳坐了下来。
盘着辫子的中年男子递了个梨给顾清霖,又扔了个给田埂上的解疏影,“哪里人士?瞧着倒是不错,生的好看长得也壮实。”
“盛京。”顾清霖把梨在衣袍上蹭蹭,咬上一口甘甜多汁,比路边野果好吃多了,侧身瞧着解疏影抱谷子的样子甚是好笑,歪歪扭扭的,怎么都不得劲,出声道:“你行不行?”
中年男子见解疏影穿着名贵锦缎,便知不是普通人家的公子,忙上前接过来放好,惶恐的说:“盛京里的人哪里做得这些粗活。”
“你那双手不是做这些的。”江予墨从草堆旁拿起腰镰走下田间,“去陪师弟去吧。”
“师兄小瞧人不是。”解疏影观察着旁人是如何抱的,再次抱起一捆稳稳的走向小道。
江予墨割下一把谷子,犹豫再三,提醒道:“我师弟细皮嫩肉的,经不得一双糙手。”
一阵寂静后爆发哄笑声,解疏影愣在原地,翻掌细观,除了掌上有茧,指节也有。
顾清霖耳根本就泛了红,见他杵着不动就把果核砸到他身上,“别站着不动,干活。”
解疏影放下袖子,从袖袋里拿出锦帕缠到手上用牙齿打个结。
“给你。”一个长相文静,书香气十足的青年递过一副粗布手衣,解疏影收回锦帕接了过来。
青年的手和长相一样秀气,白净清爽。
顾清霖上前把手衣还给青年,然后打了下解疏影的手,声音清冷的说:“本就糙,护个什么劲。”
解疏影用一双含情眼看着他,神情无辜,这手是打小握刀持枪练出来的,他曾经引以为豪的如今却成了瑕疵。
顾清霖拉着他的衣襟,轻声说:“低点。”
解疏影微俯身,顾清霖耳语道:“我喜欢糙的。”
方才的阴天放了晴,解疏影深邃的眸中透着光,笑容灿烂的犹如孩童,讨好似的从衣袍里掏出那个梨递给顾清霖。
顾清霖把梨塞到他嘴里,推着他转身对着田间,“别偷懒。”
两口吃完扔掉果核,解疏影干劲十足的一捆捆往旁边抱着堆着。
这点份量同军营那些训练比简直微不足道,很快割的就不够他抱的。
他又把心思放到腰镰上,跟在江予墨身侧学着,初始摸不着技巧忽高忽低的,后面慢慢的越割越好,一只大手握的份量比得上旁人的两份。
江予墨打量起解疏影,汗水顺着刀削似的面颊滴落下来,一双桃花眼炯炯有神,干活干脆利索又爽快,亲切和善,同寻常百姓亦能打成一片,由衷的说了句:“不错。”
附近的村民也纷纷称赞道:“确实挺好,清霖有这样的夫君真是好福气。”
“清霖才是我的福气。”解疏影抹了把额头的汗,喊道:“清霖是最好的。”
声音穿过这片田到了那片田,传回一声粗重嗓音:“知道了,清霖是最好的。”
又是一阵大笑。
江予墨心道:真是个傻的。
落霞染红天际,田埂上坐着的顾清霖晃着长腿,手里拿着片叶子对着太阳欣赏着。
余晖下,怡然自得的十分惹眼。
甘之如饴
夜幕降临,忙碌了一天的成果被牛车拉回村头。
村民成群结队的往回走,解疏影蹲下身背起顾清霖,今晚要在村长家前面的空地吃饭。
“小郎君累了一天还有力气背人吶。”
“当心宠坏了,可有的你受了。”
“真是羡煞旁人。”
解疏影颠颠背上的某人,笑问:“愉悦吗?”
“愉悦。”顾清霖把垂在解疏影胸前的两只手搭到肩上,附耳轻语:“阿影无所不能。”
这句褒奖让解疏影置身云端,忘乎所以。不待他飘飘欲仙,脖颈处小鸡啄米似的动静又让他如临深渊。
他把顾清霖放到地上,扶着双臂哄道:“清霖别睡,还没用饭呢,听他们说等会有烤兔烤鸡,我烤鱼给你吃。”
路过的阿婆打趣道:“做了活的生龙活虎,闲了半日的倒像是累了许久。”
无意的调侃变作一根带着倒钩的刺扎进了解疏影的身体,他强颜欢笑着:“看,人家都笑话你了。”
一只草编四不像晃在顾清霖眼前,江予墨说:“刚学的,你瞧瞧像什么?”
顾清霖揉揉眼,拿到手上端详着,解疏影把他竖抱着继续往前走。
像螳螂没镰,像蛐蛐没腿,像虫子又有几根须须,顾清霖趴在解疏影的肩头向后看着江予墨,问道:“是什么?”
“这个。”稚嫩的声音从旁边响起,顾清霖侧过身,白胖圆滚的小女娃发髻散乱,在青壮男子的怀里给他看手里的小巧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