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150)
顾清霖觉得解疏影实在太过丢人现眼,扯着他的袖子拉回屋,自顾自的脱去外衣,侧躺到床上撑着头。
解疏影见状三两下褪去衣裳,钻进被,抱着顾清霖,在他的发间嗅了嗅,咬咬耳垂,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
弹琴抓虫
许是真的觉得解疏影丢人,亦或是顾清霖想同他腻歪,二人在屋内墨迹到江予墨敲门才出来用晚饭。
饭后的江予墨在看到解疏影搬出琴的一剎如同见鬼似的,不,比见鬼更加可怕。
“师弟,等会儿。”
江予墨以他最快的速度冲进屋里,从犄角旮旯翻出曾经废弃的棉塞,珍宝般的抖抖吹吹,继而将棉塞塞进耳朵,摆出棋局,坦然赴死的说:“开始吧。”
“叮”。
院外群鸟猛的一惊,圈里的鸡脚下打滑崴了一下。
顾清霖白皙修长的手指不停的拨动着,忽而高亢如狼嚎,忽而低沉如鬼泣。
宁静的夜晚,百鸟高啼上碰下撞争相逃走。
敞开的大门忽的被风关上,树梢哗哗作响,未黄的叶子簌簌落下。
一曲毕,阒然无声。
“好。”解疏影鼓起掌,发自肺腑的夸赞道:“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顾清霖神色复杂的看着他,露出会心一笑。
“穷山恶水,群兽困斗,穿云裂石。”解疏影挪着凳子凑近到琴前,“清霖的琴艺甚是独特,再来一曲。”
“你挑。”顾清霖把师伯留下的琴谱递给解疏影,“我都记得。”
解疏影把琴谱打开,认真的翻页,然后停下,十分钟意的说:“就这个吧,鹤引长风。”
江予墨不禁侧目,见顾清霖笑的意味深长,解疏影满怀期待,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兀自把棉塞往里推了推。
琴音自指间霍然而起,变化多端。
如新生逢战乱,高中丧至亲,出嫁遇百鬼夜行。又似喝水破盏,锅碗瓢盆子夜载舞。
怎一个乱字了得!
余音绕梁,惊心动魄,解疏影像是沉浸其中,意犹未尽的说:“鹤引长风原是驾鹤西去之意,倒是我孤陋寡闻了。”
江予墨终是坚持不下去,一头栽到了棋盘上,黑白棋子撞落掉地。师傅所创的本是云雾缭绕,仙鹤翱翔之境。
顾清霖眨了眨眼,愣怔失措惊讶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再弹一曲。”解疏影翻着琴谱,“我看看。”
“别!”江予墨扫去脸上粘着的棋子,一语双关道:“身体受不住的,今日到此为止。”
解疏影遗憾的放下琴谱,覆上顾清霖的双手,柔声哄道:“听师兄的。”
顾清霖心满意足的把手背到身后,由着解疏影将琴放回江予墨屋里。
翌日,天色刚亮,村长便提着村民自发捆扎好的礼品等在了院外。
先起床的江予墨一头雾水的给村长开了门。
“哎呀,江先生。”村长两只手提的满满的,进院把礼品放到石桌上,堆不下的掉在地面。
江予墨弯身欲捡,却被村长抢了先。
村长把捡起的礼品堆到桌上,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踌躇道:“那个,有个事。”
江予墨想到昨夜的“天籁之音”深深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就是。”村长两手握到一起,转而一手成拳击上手掌,“就是,昨晚确实吓哭不少孩子。”
他吞吞吐吐的,难以说出口,犹豫再三,艰难道:“不说孩子,就是大人也被吓得够呛。”
“我师弟过几日便回去了。”江予墨斟酌下道:“要不,白天?”
“白天?”村长连忙摆手,“不不不,不成不成。白天都得下地干活,吓到牲畜可了不得。”
江予墨思量着,晨起不行,扰人清梦,白日晚间也不行,那就,“日暮吧。”
村长脸色铁青,江予墨商量道:“只一曲,很快的。”
清霖甚少回来,除了幼时练曲倒也没太大困扰。反而是江予墨时常分文不取的为村民看诊,村长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点头同意。“东西是大家的一点心意,还请江先生收下。”
“不必如此。”江予墨说着把礼品放回村长手里。
“收下,收下。”村长拔腿就跑,喊道:“多谢江先生。”
“嗯?”床上的顾清霖被这大粗嗓门吵醒,揉着眼趴到解疏影身上探头看向窗外,唤了声:“师兄。”
江予墨抬眸看向窗子,又侧过身远望天边,“无事,还早,想睡便再睡会。”
解疏影揉着顾清霖的发,声音微哑的说:“没事,还睡吗?我抱你。”
“嗯。”顾清霖躺回床上,伸手摸上解疏影的面颊,摩挲着又入了梦乡。
半个时辰后,磨磨蹭蹭起床的二人站在石桌旁陷入沉思。
“我去还。”解疏影决定挨家挨户道歉,顺便再商量商量。
顾清霖先是犹豫不决,但想到昨夜的情景已是知足,便说:“去吧,我不弹了。”
“吃饭。”江予墨走到屋子门口,看着一壮一瘦的背影说:“日暮时可以弹一曲。”
解疏影与顾清霖转身,江予墨对上两张错愕的脸继续说:“东西还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