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165)
这个他盼了千年,求了千年的人终于回来了,不再是一触就散的虚影。
清霖掰过疏影的脸,面对着面,盯着红肿如核桃的眼睛,顿时爱意泛滥,眼底含笑,深情的吻了上去。
浅尝细品,缠绵缱绻,似汩汩溪流,悠远留长。
激情过后,疏影靠坐在床头,紧紧的抱住怀里的人,轻声诉说:“我做了个梦,梦里与你做了一世的夫妻,很恩爱。”
清霖仰颈凝视他,柔声道:“那我许你如梦可好?”
静默半晌,疏影食指摩挲着清霖的泪痣,摇摇头说:“不好。”
病痛缠身自是不好,清霖会心一笑,抚上疏影面颊,轮番唤着:“大将军,阿影,哥哥,夫君。”
梦为虚,尚未清醒的清霖是进不去的,除非,疏影瞪大眼睛问道:“不是梦?”
清霖颔首,缓缓道来:“我身归混沌时应召而出,见到了祖师,才知那是我飞升上仙的劫。本该烟消云散陨于世间的,是你护住了我。”
他覆手在疏影心口,哽声问:“生撕仙灵的痛你是怎么受住的?又是如何忍受了这么些年?”
当年之事历历在目,疏影心如刀绞,不露声色的说:“与你相比算的了什么?”
清霖抬眸,怅然道:“我那是掌门的职责。”
疏影点了下清霖的鼻尖,略带责备道:“若不是把救世之报给了我,你又怎会陨落?”
兜兜转转绕了一圈,终是得其圆满。
清霖笑道:“你以善缘为我修补仙灵,又以执念感化天道允我重生,这份恩情何以为报?”
疏影坐到他的对面,四目相对。
青澂山祠堂,小清霖挺直脊背跪在历代掌门牌位前。
“不可疾行。”
“不可好动。”
“不可多言。”
“不可贪玩。”
“不可懒惰。”
“身为掌门要稳重,喜怒不形于色。”
“行事作风要慎之,不可落人口舌。”
“你是青澂山所有弟子的表率,怎可出错,在此思过。”
“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你身为下任掌门怎可与他们计较,罚抄戒条百遍。”
“你的职责是守护一方安宁,若不勤学苦练,何以为继。”
……
躲在门外的小疏影偷窥着,光阴荏苒,孩童不再,少年成了人人称赞敬仰的清霖师兄。
疏影郑重其辞道:“忘掉师尊的教诲,做我的清霖。无拘无束,由心而为,再也不要顾忌是否符合身份,没有不可为,想怎样都行。”
清霖怔住,低声道:“疏影。”
疏影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清霖掌门以身殉道,安王顾清霖病逝。你不是问我何以为报?我便要你做我的清霖,只做我的清霖,做只属于我的清霖。”
这般霸道,蛮横,无理,清霖却心甘情愿的为之所缚,应声道:“我是,是疏影的清霖。”
温顺认真的模样属实乖巧,疏影拥其入怀,爱不释手。
蓦然想起方才没说完的话,他问:“后来呢?我的梦怎么就没了?”
清霖调整姿势窝在他的胸前,轻声说:“师祖奉天道之命前去寻我,半路遇到你撒泼就先送你去了我即将历劫的尘世。我也是归来后才知我在人间的师傅是师祖,他问我可愿随他去上仙界,我说舍不下你,便把我送来了这儿。”
“这么说来你又放弃了一次飞升上仙的机遇?”疏影问道。
“嗯。”清霖捏着疏影的下颌晃了晃说:“这机遇是你给我的,若非如此你早已位列仙班。”
疏影抓住调皮的手指亲了下,不屑道:“天劫害你至此,上仙不当也罢。”
清霖抽回手挑起一擢银发缠在指间,不解的问道:“头发怎的白了?”
疏影用一双盛满爱意的含情眼瞧着躺在臂弯里的人,不禁乐了,笑道:“清霖十九,而我已一千有余。”
双手僵立不动,笑容凝固在微扬的唇角,瞳孔骤然放大,清霖猛地坐起,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疏影竖起食指,比了个一,沉声说:“你睡了一千年。”
一千年,
一千年。
一千年!
以一半仙灵护了千年,撕心裂肺之痛亦受了千年,千年修得的机缘还悉数给了他。
清霖湿了眼,泪珠夺眶而出,像尘世小院瓢泼大雨时的雨帘,没完没了的下个不停。
“别哭啊。”疏影抹着泪,把他抱到腿上拍哄着,“不哭了,清霖不哭,乖啊,不哭了给你买蜜饯买桂花糕,给你烧鱼。”
前世害他受了诸多苦楚,尘间二十余载又害他动情伤心,最后还成了鳏夫。
清霖痛哭流涕,抽抽噎噎,颤着身伏在疏影的肩头。
“好了好了,不哭了。乖,眼睛哭肿可是会很丑的。”疏影顺着他的后背,泪水浸湿肩头,渗透了前胸和后背。
他急中生智,轻轻拉开人,红唇堵上薄唇,温情蜜意的轻轻搅动,彼此纠缠,吻的难舍难分。
肩头颤抖的身形渐渐平复下来,挂着的泪滴被拇指拭去,疏影幻出锦帕,逗道:“依凡间的叫法,清霖该唤我什么?”
清霖答道:“老妖怪。”
疏影用帕子敷着他哭的红肿的眼睛,逗趣道:“你把我的心都哭疼了,还骂我老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