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专戳夫君心窝子(22)
解疏影无视林祥的挑衅,原地投了支过去,随着“咚”的一声闷响,壶桶晃动两下,解疏影回过身问:“真不学?”
顾清霖未语,从他手中抽走一根壶矢,身形未动,单手往前掷去,正中目标,壶桶稳稳当当的立在那里。
解疏影垂眸看他,一双狐貍眼里满是狡黠,脸上却什么都看不出,真是只狐貍,他笑问:“不会?”
抱回双臂,视线落到院里还在投壶的几人身上,顾清霖忽悠道:“看会的。”
“那可真是天赋异禀。”解疏影示意小厮拿走壶矢,单腿屈膝坐在阑干上,背靠顾清霖倚着的那根廊柱。
冯杰转身看向许菱,余光扫到廊柱两边一坐一站的身影。
坐着的淡青色衣衫桀骜不驯,站着的白氅男子凛若冰霜。
冯杰走过去耳语几句,坐到一旁的凳子上与许菱窃窃私语,许菱听着捂嘴笑个不停。
顾清霖忆起往昔,茶香四溢中,师伯弹琴师傅舞剑,他则与师兄坐在一旁对弈棋局,从未像今日这般热闹。
林祥一人玩的无趣也坐到廊下,与冯杰许菱凑做一堆,吃着盘里的零嘴。
主子们玩的腻了,下人杂役便轮番上阵,各显神通,倒也投进不少。
“江先生,今年你师弟他们没来同你一起过节吗?”
农家小院外路过的穿着粗布衣袄的男人望向院内问道。
屋前矮凳上坐着的江予墨擦拭着剑,抬首笑着摇了摇头,目送男人离开后将视线放到剑身上。
一个多月前的清晨,他打开门见到顾清霖血染半身,昏迷不醒的躺在院外。
费劲巴拉的将人弄到床上剪开衣衫吓了一跳,折断的箭杆坦露在模糊的血肉中,箭簇险些贯穿前胸。
治上半月,顾清霖才从沉睡中转醒,轻声弱语的唤了声:“师兄。”
详问之下方知始末。
江予墨坐在床边说:“既这般在意你还顾虑什么?”
顾清霖靠在床头,犹豫半晌说:“他父亲想要他娶妻生子。”
他愿为妻却无法生子,为解疏影纳妾更是不可能,顾清霖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江予墨沉思片刻,缓声道:“你可想过,父母之命,他为何拖着不娶?”
没遇到喜欢的亦或是心有所属。
窗外飘过片落叶,江予墨过去关了窗,立在窗前说:“依你所说,他不会为了他父亲的心愿而随意成亲。”
江予墨坐回床边,望着顾清霖煞白的脸,一语中的:“婚姻大事都要随心的人,亦不会为了子嗣而做妥协。”
静寂须臾,顾清霖下了决定,再次开口:“倘若日后他真的有悔,我离开便是。”
江予墨逗趣:“你便这般自信,他一定会喜欢你?”
虽是疑问的语气,但江予墨确信,只要顾清霖愿意,就能手到擒来,要知道,他的师弟可是最好的。
顾清霖担心解疏影的伤,次日刚能勉强下地就偷溜出去,被江予墨在地头抓个正着,按在床上又躺了半月。
后来听闻解疏影大捷将要返京,伤势未愈的顾清霖更坐不住了,思念如决堤的河水,一发不可收拾。
顾清霖打着商量:“师兄,我就瞧一眼,只一眼便回来养着。”
江予墨本意是不愿顾清霖入世的,但付诸生死对方却一无所知,与其这样暗暗的守护,还不如让他去过想过的生活,陪想陪的人。
江予墨望向天边,缓缓的将剑收入鞘中。
东窗事发上
绿瓦红墙的皇宫里,两名穿甲戴盔的侍卫守在门外。
书房内,一缕熏香自案头萦绕至上空,着常服的顾景渊与皇后楚凝拧眉看向桌案上摆放着的纸张。
朋友家?霖儿的朋友?
跪在地上的近卫把探到的消息如实禀报,“王爷去了将军府,是大将军背过去的。”
两人对视一眼,上次解疏影说的究竟是真是假?不是拿霖儿当作挡箭牌吗?这会儿怎么又将人背去了将军府?以解疏影的脾性,若是无意定不会用背的。
楚凝把纸折起,不放心的说:“小影是个好孩子,解老将军和其夫人性情也不错,但毕竟是在别人家。”
顾景渊明白她的意思,故而道:“摆驾将军府,朕去看看。不论真假,住在将军府总比安王府好。”
安王府那个小破院,顾景渊一度担心刮阵风都能倒塌了,风吹雨淋的,着实对不住自己的宝贝儿子。
日落时分,宫中差人来报,将军府上下悉数在正门外恭候。
一队车马缓缓而至,身穿黄锦龙袍的顾景渊走下车,众人跪地齐呼:“参见皇上。”
顾景渊上前扶起解钰,欲从人群中寻找顾清霖的身影,抬眸望去,这儿子哪里需要寻,旁人都跪着,他直立立的站在最后。
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顾清霖暗自叹息,走上前去行礼,正要跪下就被顾景渊扶起。
顾清霖叫了声:“父皇。”
站着的解钰:“……”
跪着的众人:“……”
皇子?大皇子大家都见过,那这位就是二皇子?安王?安王分明叫顾清霖!哪里叫什么佟木木。
解钰剜了解疏影一眼,怒目圆瞪,誓要将此人身上看出个洞不可。从小到大闯祸不断,大祸小祸数不胜数,出去一年本事见长,连这么大的事都敢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