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本想趁虚而入[电竞](127)+番外
结束后, 他挂在范寻的后背亦步亦趋地跟着回到床前,两人照理躺好, 范寻拿起手机关了浴室和卧室的灯光, 转身将陆信揽进怀里。
“怎么了?”范寻摸摸陆信干爽的发梢,低头看他。
刚才“有来有回”过后,这人分明上头得很, 甚至冲动地想打破比赛前本就岌岌可危的禁忌。
现在虽然看他着粘人又温和, 却从里到外地泛着不可忽视的蔫。
陆信看着他, 笑笑说:“我们范总简直没有干不成的事儿, 跟你一比,我好像一个小废物。”他懒踏踏地搂着男朋友,吊儿郎当继续道:“要是没生在我们家,估计我上个社会新闻都不用给脸打码,仔细想想还得感谢他们。”
范寻温热的手掌抵上他劲硕的腰侧,顺手攥住,凑近亲了一口,“你很好,只是不愿意做,你喜欢的事做得一直很完美。”
陆信轻笑,眼中凝起令范寻熟悉的调笑。
他知道这人又要说点儿烫耳朵的混话了。
“那为什么我的增值服务没有你的完美?”他垂眼看了看范寻红润的唇,低声暧丨昧地说:“我分明很喜欢的。”
范总确实完美,完美得令那一刻的陆信像是被重装系统了一样,脑中干干净净空白一片,要不是深知他男朋友恐怖的学习能力,陆信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背着他补过课。
范寻摸上他的嘴角,沉声道:“说了,你嘴小。”
“我感觉问题出在你身上,你反思一下。”陆信断断续续地亲他,对那双柔软的唇颇为上瘾。
范寻勾着笑意,像是要将人看化了一样看着柔顺的陆信,搂着他的腰身,将这个明摆着故意惹他的细碎亲吻正正经经地深入下去。
陆信接吻总是不老实,有时搂在范寻后颈的手会若即若离地勾勒他的脊椎线,有时两只手会游离在不同的区域干点随心所欲的事。
今天他又换了花样,一手揽着范寻的腰,一手摩挲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右手,十指缓慢交扣,随后又不急不燥甚至刻意黏连的滑上范寻的手臂,最终停留在没有戴手表仅剩一条粗糙麻绳的手腕上。
范寻一顿,焦灼的氛围渐渐冷却下来。
陆信拉着他的手送到眼前,低头看看自己手指底下那半圈微微凸起的白色伤疤,拇指摩擦着,轻缓呼吸,问他:“你这里,还是摔出来的吗?”
很多年前陆信就发现了范寻的这个疤,围绕着手腕外侧一半的弧度,最外侧深重,越向内侧越浅,不算均匀,边缘也不太整齐。
那时范寻只说是摔的,陆信还琢磨了半堂物理课,专门思考到底怎么摔、磕到了什么东西才能形成那样的伤痕。
今天两人第一次一起泡澡,相对而坐,陆信不老实地把玩范寻骨骼有力的脚踝,玩着玩着,玩出新发现。
浴室灯光太好,冷白调透过清澈的水面,简直堪比清晰度拉满的滤镜,让陆信清清楚楚地看到范寻脚踝上那个和手腕外侧如出一辙的白痕。
他瞬间心凉了半截。
为防范寻看出异样,陆信憋了半天,以为自己可以将这件事憋到消散忘记。
事实证明,他做不到。
范寻不用看也知道那里有什么,陆信抬眼盯着他的眸子,即便收敛克制,那份心疼和恐慌还是细微地渗透出来。
范寻前几天还觉得,以后一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坦白给陆信,让他心疼自己,担心自己。
眼下,伤疤的原由在他嘴里绕了三圈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他高估自己了。
他不想见到陆信这样的神情。
“你不会小时候被人绑架过吧?”陆信不走心地扬起嘴角替范寻找台阶,却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生涩。
“没有。”范寻抚上他的耳垂,耳钉随着他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垂肉厚弹,令他爱不释手。
“那是为什么?”陆信摸着他脖侧的手仿佛凉了几分,指尖抵在范寻的动脉上,那里跳动得平静规律,却没能稳住陆信的心。
“因为我不听话。”
范寻还是说了,不过只打算说这么多。
他眼见着陆信的眼中攀升起一层层的惊讶和难以置信。
不听话。
听谁的话?
为什么不听话?
又为什么不听话会在手脚上留下那么明显的捆绑伤?
陆信再也笑不出来,喉结滑动,低声问出脑中跳出的唯一猜想:“你爷爷……?”
范寻不喜欢他现在的表情,犹豫再三,“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陆信想到什么画面,眼眶迅速蹿红,却像是枯井般并没积蓄出半滴泪,只在眼底晕着如血的深红。
范寻胸口发酸,将人扣在怀里不敢再继续看他。
“几次?”
陆信声音沙麻,颤抖抑制不住,被范寻困在胸前,脑仁一跳一跳的,整个人像是溺水似的,呼吸异常发闷。
“不记得了。”范寻侧头亲了亲他的耳鬓,说:“过去很久了。”
陆信哭不出来,整个人浑身发冷,想到范鸿云慈祥眯眼的笑脸,以往自己只是不怎么敢亲近那个内里十分威严的老人,现在再回想那副面孔,却是被一股层层叠叠的毛骨悚然团团包围。
“小学我住你们家,那时候有吗?”
小学二年级,陆信的另一个爷爷去世,陆霖情绪崩溃直接住院,他爸和他妈一门心思惦记着老头的遗产,那段时间家里一团乱麻鸡飞狗跳,陆信被陆霖暂时托付给范鸿云,免得他被亲生父母烦得寝食难安。
那期间他和基本上同龄的范寻同吃同住,上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