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炮灰被偏执国师缠上了(67)
“殿下说的是。”顾尽时想了想,认同地说道,“我这就吩咐下去,从明日开始在城中设置粥铺。”
云栖迟:“先这么去做,过几天再实施剩下的计划。”
他说完之后就抬眸看着面前站着的顾尽时,眼神询问对方是否还有什么意见。
“臣没有意见,毕竟殿下的方法很好。”顾尽时轻扯嘴角,听不出喜怒,“全凭殿下做主。”
云栖迟坐直了身子,秾艳的五官宛如世间最好的画卷:“顾将军是在不满?”
他声音平淡,全然不似之前的那般温和:“如今不是在京城,城内百姓不断反抗,城外漠北虎视眈眈。顾将军该不会不知道现在的时间紧急吧?”
顾尽时眉眼轻抬,直视着云栖迟深邃冷漠的双眼,像是听进去了刚才那番话:“殿下教训的是,臣受教了。”
他说完之后就恭恭敬敬地对着云栖迟行了一礼,然后才转身离开。
就当他快要走出门的时候,蓦地停了下来,背对着云栖迟:“臣并没有不满,殿下的主意很好。”
他说完之后也不顾云栖迟的回答,跨步走了出去。
留在原地的云栖迟眸光一闪,嘴角微微上挑,语气轻柔地从嫣红唇齿中吐出来了两个字:“有病。”
云栖迟的办法很简单,就是常规的那些。先是救助饿了许久的百姓,等他们恢复的些许力气之后再以工代赈,把荒北荒废下来的一切都逐渐恢复起来。
天色已晚,有人把晚饭给送了过来,云栖迟浅浅吃了几口之后就吃不下了。
他在皇宫尽管没有刚开始那么受宠了,但一直的吃穿用度还是正常的标准。哪怕不及太子和三皇子,他用的吃的也是精贵的。
被养刁了胃口之后的云栖迟刚吃到这些清淡的米粥,竟然一时之间难以下咽。
粥是稠的,毕竟是皇子,厨房的人不会给他盛上来一碗清汤寡水。煮的米是从京城带过来的粮草,米粒没脱干净,吃着有些剌嗓子。
“不喜欢?”
水滴的声音响起,安抚道:“吃不下就别吃了。”
“没事,我还没有那么不知好歹。”云栖迟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汤匙,搅动着白粥,“有的吃就不错了。”
他低头慢慢地把一碗白粥吃完,空荡的胃是舒服了,但没多久就开始隐隐作痛。
“啧,怎么这么娇气?”
云栖迟躺在床上,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一只手放在了抽痛的腹部,眉头紧蹙。
这具身体还真是娇气,明明半年前过的就是这种生活,不过是娇养了半年,竟然就吃不下早就吃过的东西了。
水滴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不适,于是从手腕上离开,缓慢地挪移到了云栖迟的唇边。
“张嘴。”
无机质的声音带了些许的温柔,和刚开始的冷硬不同。
云栖迟唇色有些泛白,胃痛,但还没有到那种不能忍的地步。
听到水滴的声音后,他有气无力地说道:“今天不做。”
水滴难得地怔愣了片刻,然后无奈地说道:“好,不做,张嘴,不是难受吗?”
这时云栖迟才听懂了,对方让他张嘴并不是为了那种事情,于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微凉的水溜进唇齿之间,然后又分出来了一小部分流进了喉咙。
云栖迟下意识地吞咽,把水滴的一小部分吞了进去。抽痛的胃部一阵清凉,没过多久就恢复了正常。
“差点忘了你还有这个功能。”
“嗯,好些了吗?”
“好了。”云栖迟闭着眼睛,脸上的苍白逐渐褪去,一抹桃花般浅嫩的色彩出现在了脸上。
水滴停留在云栖迟温热的脖颈处,似有若无地在对方饱满的唇珠上摩挲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地回到了腕骨凸出的手腕上。
云栖迟有些想笑,刚才的水滴有些像一只小狗,明明想要吃肉,但只好委屈巴巴地乖巧不动。
他伸出手,握住了腕骨上紧贴着的水滴,声音带笑:“怎么回事?今天这么听话?要是放在之前,你不早就冲上来了吗?”
水滴:“没有,不。”
它说完之后又迅速地反驳了自己,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才开口说道:“之后不会了。”
云栖迟挑眉,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水滴说完这句话之后就钻进了他的袖子里,紧贴着胸口装死。
荒北的天气寒冷,房间里还没生炭盆。云栖迟伸手把心口的水滴揪了出来。
“我好冷啊。”
他拉长了声音,听起来像是在撒娇。
水滴没说话,慢悠悠地延展了身体,把消瘦的云栖迟熟练地裹进来了怀里。
熟悉且舒适的温度逐渐传到了手脚冰凉的身体上,云栖迟发出一声喟叹,闭上了眼睛,手里攥着一条细细的水流。
等他睡着之后,一个熟悉的身影凝结在他床前。
水花飞溅,但没有溅到床上正在熟睡的人身上。
冰冷的指尖从水流之中探出,但就在快要触碰到对方肌肤的时候停顿在了半空中。
水行时眼眸深沉,食指微微蜷曲,最终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等第二天一早云栖迟睁开双眼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眉心微凉。抬手一抹,竟然是还未干涸的水渍。
“你昨晚又乱动。”
云栖迟收回了手,虽然是在责备,但语气却没有一丝生气的意味。
他起来之后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儿,等起来的人多了之后才出去。
路上遇到他的人都恭恭敬敬地行礼问安,哪怕是心里有所不满,但在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