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336)+番外
就那么大个屋子,也没什么隔音的。闻酌能听见的东西,顾明月都听见了。
她依旧笑容如常,把自己碗里的粥又往闻酌那边推了推。
是真喝不完。
“我把汤给喝了,剩的这点粥你替我解决了吧。”
闻酌别开眼,沉默着一仰喝尽。
彭姨心里也是闷闷地,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沉沉地叹了口气,继续低着头收拾。
生孩子是鬼门关,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的。
也不知道明月这趟是要受多少罪,彭姨铺着床,脑子却不听使唤地一遍一遍地过隔壁大娘刚刚说的话。
她现在就是后悔,年头去山上上香的时候没有多给菩萨磕几个头。
该再跪会儿的。
吃过饭,彭姨也不让闻酌收拾,她心里藏着事,搁病房也做坐不住,着急拎着饭盒回去。
中午还想给顾明月再熬锅汤。
闻酌送她到楼梯口,而后,快速折返。
进来的时候,顾明月还正坐在沙发上,收拾好的餐桌上正安静地放了只她随身背的包。
“老公,你快来。”
闻酌还以为是商场出事,需要他帮忙跑腿。走他是不可能走的,但能帮顾明月摇几个人。
要多少有多少。
“怎么了?”他坐在单人沙发上,见顾明月一件一件地往桌子上放东西。
“我给你说个事。”
顾明月朝他笑了下:“截止今年的一月份,你初开始给的两张存折以及每个月打回来的钱,我基本没怎么动过。四分之三我都买了股票和基金,写的我名字。那些东西,我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你就记着不到万不得已别卖。如果要卖的话,我这有个名片,你到时候联系他,他会帮你。”
“剩下的钱都在存折里,应该有个小几万的应急钱。存折还放在柜子里,是老位置,我没有动。我爸妈那边也不用你操心,我存的有一笔钱,贺雪会定期处理,你一季度或者半年查一次账就可以了。家里所有的密码就是咱两上.床那天的日期,你记得比我清楚。”说到最后,顾明月甚至都还有心情开了句玩笑。
她想起刚有小反派的时候,他们两个去医院检查,医生问日期,闻酌答得比谁都快。
“你什么意思?”闻酌握着她的手腕,第一次朝她沉了脸。
“给你交代点事,别打岔。”顾明月任他握着自己,把包里最后的钥匙拿出来,“我在银行存了点定期和我自己的投资股份、房产和一起其他单子,你应该也用不到,留着给彭姨和小家伙吧。其他的...”
“顾明月!”闻酌目光定定看向她,又黑又沉地眼眸里罕地带有失控。
两人沉默着对视,闻酌眼里是盖不住地汹涌情绪,握着她手腕的手指都不自觉地用力。
可顾明月却分明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细微却不可忽视。
她晃了晃两人相握地手腕,弯弯眉眼,语气依旧如常,不疾不徐:“我只是提前跟你说一下,省的到时太匆忙。”
闻酌什么都没说,一句话都没问,只是又重复喊了声她的名字。
连名带姓,一字一顿。
闻酌这样喊她的次数屈指可数,眼里盛不住地是滔天的情绪。
早些年,世道乱,在外跑车的司机经常有回不来的,尤其是距离越远越偏僻地。所以,他那时也经常会听见车队里有人出发前跟家里人安排事。
闻酌那时候孑然一身,没想过也没人能值得他安排。大不了就一死,死外面了还利落了。
可他从来都不会想到几年的今天,会有人对他说这些话,还是他的月亮。
闻酌在那刻整个人都是说不出话的。
“好吧,”她把东西又分门别类地放进包里,“我不说了,你回头自己kan...”
她话没说完,闻酌就已起身,俯身与她四目相望,却又很快低头亲她。
吮吸碾压,很是用力。
他伸手盖着她的眼睛,只能听见两个人的不断交错地喘息声。
时间好像过去很久,又好像只是她的错觉。
她伸手圈着闻酌的脖子,依从着他的力度,感受着闻酌逐渐变重地呼吸和越发轻柔地动作,像是一头逐渐找回理智的狮子。
他缓慢松开手,两人视线再度对上。
闻酌却不甚自然地转过眼,手紧紧揽着她的腰,与她挤在一处。
顾明月并不是个悲观的人,只是习惯提前做着所有的准备。好的坏的,都是自己的选择,所以,都能接受。
更何况,即使医疗水平倒退了二十几年,顾明月她也不觉得自己下不来。
她只是善于取巧,借助着时机,将其变为了两个人刻骨铭心的瞬间。
闻酌不是个没有担当的人,相反,他的责任感太强了,还掺杂着或多或少地爱意。所以,顾明月很没有良心地踩着开口。
那些话她可以不说,但现在说了,也不算试探,更不全是故作煽情。只是如果很不巧地有个万一,她极其贪心地想留个一辈子抹不去的印记。
闻酌无声地抱着她,大片大片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沙发前一角。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只相偎在一处,时间都变得缱绻。
他们就这样坐了一上午,直到听见走廊里再度响起彭姨跟隔壁大娘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