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里二丫鲨疯了(414)+番外
“......”
大过年的早上, 闻酌饭都没吃就开始给他洗衣服。好端端的的一个年,打从清早就充斥着小家伙的味道。
一家人聚在一起玩到晚上, 趁着小家伙还没睡, 顾明月抱他去院里看烟花。
这年的初一是他们搬家后的首个新年,院里地方大,闻酌买了好几箱烟花, 一丛一丛地放向天空, 伴随着满天星辰,很是夺目。
小家伙手握成拳, 小嘴惊呼,傻傻地都要看呆了。
“喜欢吗?”
闻酌放了几个走过来, 从她怀里接过沉甸甸的小团子。小团子啥都不知道, 只会咿呀咿呀地喊着, 捧场的不行。
偏偏不得亲爹喜欢, 闻酌伸手弹了下他头上的小帽子。
“没问你。”
闻酌看向顾明月, 彭姨跟家里的小阿姨都忍不住笑起来。
顾明月丝毫不羞,弯弯眼, 大方点头。
“喜欢!很漂亮。”
闻酌嘴角扬起弧度,又伸手碰了下小家伙的帽子。小家伙动作反应慢,通常都是看闻酌收回手了,才慢几拍地摸着自己的小虎头帽。
再一不再二,小家伙瞬间就开始扁扁嘴,朝亲娘看去,不想给亲爹抱了。
“要抱抱啊。”
江市规矩重,过年的这几天,家里人都不可以吃药、生气、掉眼泪。
顾明月拍了拍掌心,就想把小家伙接回来。
小家伙也愿意贴贴亲娘,但闻酌没给。
“重。”
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小家伙每回抱出去都像个周岁孩子。
闻酌掐着胳膊窝,把小家伙给重新抱好。小家伙哼哼唧唧地不愿意,拧着个身子。
谁还没点脾气了?
闻酌只低头看了眼时间:“到点了,他该睡了。”
他吩咐小阿姨帮忙泡奶,转身就把小家伙给抱进了屋里。
顾明月跟彭姨落了几步,彭姨笑着给她又拿了个红封。
“一整天没瞅到机会给你,你拿着压压岁。”
这是顾明月第二次收到长辈给的压岁钱了,搁她小时候,山里面家里都穷,每家孩子都多,基本相熟的都不给了,算是各自抵了。
偶尔有亲戚给了,也是特别膈应人。记得很深的是有一年,她小姨从外面回来,挨个给家里孩子发压岁钱,哥哥弟弟都是几十,她们几个女孩的就次一点,发个几块几毛的,全当打发了她们。
那时候小妹懵懵懂懂,大姐习以为常,一脸木然。只有天生反骨的顾明月拿了钱都觉得膈应,极其恶心。
时至多年,依旧历历在目。
所以,顾明月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极其厌恶回家过年这件事,尤其是看到别人发压岁钱身上都会不自觉起鸡皮疙瘩。
跟她一起出来的那么些人,无论男女,每个月工资到账后或多或少都会往家里打钱。尤其是很多女生在能挣钱后都能感觉到家里人态度的变化,所以她们中很多都会对家庭温暖再次心生希望。
但很奇怪,顾明月并不会。
或许是她天生凉薄,也或许是她太过早熟,在幼年就曾见过在外打工十年而后又会被家里人喊回去嫁人收彩礼的例子,所以她走出大山的那一刻,就逼着自己“死”在了外面。
她实在不能有良心。
刀尖上起舞,顾明月都快忘了那双鲜血淋漓的脚掌是否还会有着刺痛。
伤口应该早已结疤。
“小闻的你也拿着。”
冬天里刚出过事,彭姨现在还在创伤修复期,对钱看着的比命都重要。顾明月和齐齐的红包她给的都爽快,闻酌的就有点小抠搜。
“您自己给他。”
“你拿着,我给他就该不要了。”
心里虽然不舍得,但彭姨该给的钱也不会抠搜。老人活一辈子了,大面上都得能过去。
顾明月笑:“行,那我晚上拿着臊臊他。”
“小闻脸皮薄,你别老逗他。”彭姨嗔她一眼,算盘打的啪啪响,“他不要了,你就拿着,趁着过年买点自己喜欢的。”
钱给顾明月多少,彭姨都不会心疼。实打实地把她当成了自己孩子。
顾明月挽着彭姨胳膊,笑意深深,“好,我听您的。”
两人走进家里,昏暗的路灯却彻夜不息,照着一长一短的影子逐渐远去,照亮着积雪残留的地面,也朦胧映照出岁月的长河。那里会有同一个的积雪天,也会有个女孩握着手里的钢镚蹲在院子里,听家里大姐不厌其烦的嘱咐。
“娘说了,咱们钱不能花,小姨走后,都要拿给她的。”
小女孩就这样蹲着,看邻居家的孩子跑过来说去村头小卖部,哥哥弟弟跟着就跑。
小妹也想走,却被大姐拦下。
大姐表情严肃:“不准去,娘知道你花钱了肯定会把你扔猪圈里!”
小妹不懂事,看着那帮男孩跑远了还回头逗她“赔钱货快来啊”,急得只会哇哇大哭。
一帮子孩子隔着院子就指着她笑起来。
大姐不言不语,只会拧着小妹胳膊就往后拖,掐着胳膊拖得很疼,小妹受不住,哭地越发大声。
看来谁也不是没脾气的,只是习惯地撒到弱者身上。
挺没意思的。
小女孩随意地把手里的钢镚塞到大姐兜里,瞥了眼脏兮兮的小妹,拍了拍手上的雪。
“再哭娘就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