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撤回了一条BE(27)+番外
生命不会后退,也不会停留在过去。戒指会被交给新人,而故人也将有一个新的开始。
开车回去的路上,游川面色复杂,那对戒指总若有似无地牵动着他的心神。
他想起上辈子,母亲也曾把它们交到自己手里。
那时他和纪珩的关系已经走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纪瑛的局已经设下,只要由他点燃最后的导火索,纪珩所拥有的一切就会轰然倒塌。
可游川发现自己的决心并不像他以为的那样坚定,他心情苦闷多日,找借口躲回了家。
母亲大概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在他离开那天把这对戒指交到他手里,然后说了一句话——
“别勉强自己,做你想做的事。”
游川喝了很多酒,他倒在沙发里等着纪珩回家,一种从没有过的冲动在胸口处翻涌,他想他有话要对纪珩说。
可等待的时间太过漫长,他从睡梦中醒来时,一眼就看见了对方手里摆弄的那个首饰盒。
纪珩把玩着手中的男女对戒,眼中似有万里冰封的雪原,凛冽寒芒掠过。
见游川醒来,他慢慢看过去,从牙缝里阴恻恻挤出几个字:“这就是……你回家要做的事?”
不等游川解释什么,他手上骤然加重力气,变形的丝绒盒子破碎变形,然后连同里面的戒指一起,像扔垃圾一般被扔到了窗外。
比这更刺心的是纪珩冷冰冰的言语:
“想结婚?”
“只要我纪珩活着一天,你就永远没有这个资格。”
游川愣了愣,然后自嘲一笑。
令人难堪的结局,嘲笑着不久前的自己是多么天真。
他怎么这么看得起自己,竟不切实际地幻想能够改变这个人呢?
后来游川也曾在窗外的灌木丛里寻找,可他最终只找到了本该属于自己父亲的那枚,另外一枚却像是人间蒸发一般,怎么都找不回来了。
思绪回归,眼前的景色随着车辆行驶飞快后退,那时无力的感觉犹记在心,游川却觉得胸口中生出另一种感情,逐渐将它取代。
这次,一切都和从前不一样了。
油箱已经见底,途径服务区时游川停下来加油,在便利店买了水和面包当作午饭。
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水,余光瞥见手机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动作一顿。
尽管联系方式已经删除,但他能一眼识别出来,这是舒亦澄的电话号码。
游川直接挂掉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断绝来往,就必须贯彻到底,藕断丝连的后果他已经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可下一秒,屏幕又锲而不舍地亮了起来,还是那个号码。
游川又挂了一次,两秒后再次接到新的来电。
舒亦澄从来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不知怎的,游川心里陡然生出某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指尖在拉黑键上停留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接起这通电话。
“川哥……”
那边传来舒亦澄上气不接下气的喘息声,他似乎正在极力躲避着什么,语气筋疲力尽中带着惊惶:“有人……有人要杀我!”
第17章 遇袭
游川猛地站起身,没盖好的矿泉水瓶打翻,湿漉漉洒了他一身。他却完全顾不上这个,第一时间上车,沉声问道:“你现在在哪,报警了吗?”
舒亦澄声线颤抖:“报……报警了,我在——”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被一阵刺耳的杂音打断,手机似乎狠狠摔到了地上。
游川心一紧:“小澄!怎么了?”
那边无人回应,手机话筒被摔坏了,只能依稀辨认出一点模糊的响动。
“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是舒亦澄虚弱的声音。
“我也不想对你动手的啊,只能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刻意压低的男声充满恶意。
“刚在跟谁打电话呢,报警了?警察来得及救你吗?”那声音由远及近,爆炸般的巨响后,通话戛然而止。
手机徒劳地闪着忙音,再打过去就显示对方已关机。
游川握着方向盘的左手不自觉地轻颤着,他一把将手机扔开,将油门踩到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飞快地冲了出去。
等游川赶到医院时,已经是许久以后了。
病房是单人间,环境安静适合静养,游川进来时舒亦澄已经醒了过来,神色恹恹的,病床旁站着两个警察,正在低声询问他什么。
听到开门声,他们回头见一个面容俊秀内敛的青年快步走进来,病人忽然精神一振:“川哥。”
两位警官心下了然,这是家属到了,同时也都松了口气。
说实话,眼前这个病人从遇害到送入医院救治,再到术后修养,期间十几个小时的时间,一个来探望的亲属都没有,实在令人揪心。
其中一个警官想要询问什么,被另一个扯了扯使了个眼色。
于是他们确认了游川身份后就都离开了房间,贴心地为他们留出说话的余地。
舒亦澄的右手臂上缠满纱布,软软地吊在身旁,脸上也满是细小的擦伤,眼中充满惊惶。他的精神已经疲惫不堪,却不敢睡觉,因为他一闭上眼,那个看不清脸的凶恶身影就好像站在他眼前,手中铁棍随时会朝他挥下。
见游川出现,他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终于放松了心里一直绷紧的那根弦,白净的脸上显露出委屈的神色,眼底泪光闪动:“你终于来了。”
游川的目光仔细扫过他的伤处:“你的伤怎么样?”
舒亦澄看了眼自己的右手,一圈一圈的纱布包得严严实实,一小块皮肤都没有露出来。袭击他的那人是抱着废了他的想法对他下的手,不过好在路过的民工及时发现,那人只在他手臂上抡了一棍子,造成了轻微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