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的遇上个全家被流放的(59)
家里的母羊常年挤奶,很是温驯,一点也不欺生,跟两只小羊羔相处的挺好。
到月底母羊就要下崽儿了,每日避开暑热把它放出圈,它也就围着房子周围吃些杂草,不走远,夜里会给它加餐。
说起来这事儿沈逸也早早惦记上了,到时候大人们都得忙着抢秋收,母羊下没下崽儿只能给几个孩子盯着了。
“小么,是不是又快有小羊羔了,小叔叔们说母羊肚子里肯定有两只小羊羔,到时候我跟小仪就能一人放一只,不用跟小叔叔们抢了。”
铃儿笑着跑进来,一脑门儿的汗,扒在坐在蒲团上编草绳的沈逸背上。
沈逸拿布巾给他把汗擦掉,“那要看母羊肚里是不是两只小羊羔,有可能只有一只。”
铃儿摆摆手:“一只也可好了,到时候我跟小仪一起放一只,等圆圆长大了也给圆圆再生一只小羊羔,我们天天放羊去。”
沈逸听得一乐:“咱们小哥儿是想当牧羊人?成天放牧呢。”
沈铃点头大笑:“我就是牧羊小哥儿嘛。”说完端起桌板上放凉的老鹰茶咕噜噜喝了半碗,又跑出去疯去了。
自从家里添了两只小羊羔,小哥儿也不哑了,官安也不低沉了。
几个孩子现在关系也亲的不行,出去放羊连圆圆都得背着一起去,几日下来晒黑一个度,官母才不让他们带着跑了。
但是把圆圆一个人放在家里,他又要哭闹,没人陪他玩。
还是沈逸给两小哥儿编了两顶小草帽,叮嘱再热也得带上遮阳,才放心的让圆圆出门。
沈逸编完几根草绳,趁着日头还没收就提着衣物被单去溪边清洗,最近洗的太勤了点。
看来今年得多买几条被单,他跟官二的这条再捶打几次可能就要破洞了。
他不大好意思的红着耳朵尖尖,提着脏衣篓出了门。
路上遇到去山上捡软柴回来的赵姨娘,赵姨娘也不多嘴,笑笑就走了。
沈逸捏捏发烫的耳朵,站在原地以羞了好一会儿才迈脚。
——
早上官二把兄长送到平村路口,就径直来了理县主街。
上次交易过得行商一见到他就快步迎了过来。
“小兄弟,这次麻袋比上次鼓啊。”
官二点点头面上带着点笑模样:“全是松茸菌干和虫草,其他的菌子分量不多我们自家留着了,下面的半袋都是药材。”
官二说着把肩头的麻袋放下来,把绳子解开。
那行商就探头来,伸手抓了一小把出来在手里看。
看过就让官二把袋子里的东西全倒到一个大簸箕里。
菌子干日前又涨了价,虫草每年的价格浮动本来不大,但今年却比往年翻了一倍,行商的马车也多了八成。
虫草晒干后一两就是四十文,一斤四百文。
菌菇和药材没有细致的价格区分,毕竟总类很多,都是价格合适一起兑给商家。
把虫草单独过称,虫草有足足两斤,是一整个虫草季的收获,一年也就一次。
菌菇和药材都要细看,要确保没有发霉,没有滥竽充数。
菌菇药材比上次还多出一半,一起五百文给兑了,虫草两斤有八百文,一起一千三百文。
拿了半钱银子三百文的铜板,银货两清。
行商笑嘻嘻跟官二客套:“你要是家里还有,只管拿来,我都比市价贵十文跟你交易,如果虫草多的话,我一斤比市价再多二十文给你。”
“老板下次叫我官二就行,我家里确还有些,跟兄长家的凑一凑,过几日便来。”
老板乐呵呵的点头:“好小伙儿,我姓彭,家中行四,你唤我彭四就行。”
官二拱拱手:“彭四哥,家里离得远,急着采买完赶着日头回去,就先话别了。”
还想客套几句的彭四点了点头,目送官二提着空麻袋走了。
先去铁铺定了口大铁锅定金五十文,又去肉铺买了十斤带骨的牛肉,花去一百文。
杂货铺买了一壶大豆油,两斤装花去六十文,再买了一斤干红枣,一斤红糖,半斤麦芽糖,都是二十文一斤,又花去五十文。
这就花去了两百六十文,还剩四十文,他打算随处逛逛,看到想买的再说。
东西全扛到铁铺放着,再回到主街细细逛起来。
许是今日不是逢大集的日子,街上人不很多,摊子也比上次来少了一些。
但街角多了几家吃食摊子,想来是为了照应来往的行商新开的。
一条直道,他目力甚好,一眼过去没甚感兴趣的就大步往前。
终于看到了他想要的,那是一个中年汉子,木盆里装着几只鸭子还是鹅的幼苗,不到十只,他很是心疼的给它们扇风。
来往的行人们都好奇的往他那看上一会儿却很少有人上前询价。
“大哥,有鹅苗吗?”官二上前。
汉子回道:“四只鹅苗六只鸭子,鸭子八文一只,鹅苗十二文一只,不议价。”
官二乐了:“大哥合该咱两今日得碰上,缘分呢,您看我兜里刚好四十文钱,早前就想着买两只鹅养养了。”
汉子是个寡言的人,但听官二一说,觉得可巧,也提了提嘴角,开张了。
两只鸭子两只鹅苗刚好四十文,就是愁今儿就提了个麻袋出门,这四个小东西拿啥装呢。
汉子让官二给他看会儿摊子,他出去一趟。
官二也就接过扇子继续给扇着风。
他还有模有样的吆喝起来,音量不大,刚好路过的能听见,也不会吓到几个小东西:“客官们瞧一瞧,水鸭子,鹅苗,价不高,拿回去养着下蛋吃,补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