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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今天犯病了吗[穿书](128)

作者: 袖里藏猫 阅读记录

张家因为张恒那事儿,垮了不少,要是沈家也跟着倒下,那完全是权力重组的时候,怎么能不过去分一杯羹。

“船行沈家独大,其他人不是不想插足,而是始终没这个机会。”高素之一挑眉,又狡黠一笑,说,“但造船业我有用,可不能被他们吃下。”李家还真挺会来事儿的,得了纺织的好处还觉得不够呢。

被查账的沈家焦头烂额,当然就顾不上从蜀中来的大商户了。

而沈初月冷眼看着局势大变,又得了窦山君的手书,心一横下定决心要赌上一把。那商户其实已经让渡了利益,她翻看了造船的图谱,那技术远超沈家船行,有它在手再开一家船行有何不可?就算商人一分不给,她其实也不算亏,可她被沈家打压,很需要现钱。

沈初月亲自去了酒楼中找那位蜀中大商户,愿意与她定下契约。哪知还有个大惊喜等着她,这大商户竟然一口气将款项结清,那可是一笔惊天巨款!

“我家主人怕娘子周转不过来。”蜀中商户笑眯眯地说道。

沈初月与商户对视,电光石火,明白了她话中的深意!她名下的船行是小,可要是将整个沈家都串通到一起呢?沈家那些族老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人,被刺史府追着,这是她的机会!沈初月朝着商户一拜:“替我谢过贵人。”

蜀中只是掩人耳目的身份,能有这样大的手笔,还在苏州的——沈初月脑子中很快就跳出一个名字来。她不动声色,将这个秘密藏在心中。

第65章

墙倒众人推,痛打落水狗,整个沈家如今就在这么一个处境。

官府要来清账,来重新丈量沈家拥有的田地,能怎么办?继续隐瞒名下拥有的田宅数吗?好啊,那没有造册的都不是沈家的,全部收为官府所有。要是全部造册,那清欠的款项要全部补上吗?佃农那可是提供了实打实的证据,钱粮已经到主家了,之所以没有上缴,是被主家扣着。

平日里的确是相安无事,但真要查起来,就没有谁是干净的。再往里深入,田地是怎么来的?威逼利诱、强取豪夺都是他们那些豪族心照不宣的手段了。脏了点,但之前没人管啊!沈家一贯的做法是贿赂衙役,可现在都不顶事了。那些在刺史府当差的沈氏族人,全部都得回避。

沈家人寻思着面见窦世显,只要这位刺史肯松口,那顶多是断尾。不过这点儿惦念也跟着落空了。想要纠集过去往来的好友一并抗议,可任由他们将“唇亡齿寒”说尽,那些已经吞下好处的人都置之不理,尽显商人的薄情。

他们得到了准信,刺史府没打算将事情扩大,又何必去找事?

孤立无援,侵占良田、逼死佃农等糟糕的事情陆续被查出,沈家族中一些胆大妄为的,一个接一个被抓了下狱。沈家族老走投无路,想到满园中住着的那位天潢贵胄——依稀记得,张家就是靠博得这位的欢心,才将张恒从牢中救出来的。

钱是不能够直接送到齐王手中,得寻找一些名目,譬如给州学捐赠米粮肉、笔墨纸砚,譬如贡献出家中藏着的典籍,印刻出来供文人们浏览。可这一系列事做下来,满园中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事情越发难做,清查田产、追缴欠款就算了,沈家赖以生存的支柱船行也陆续暴露出问题来——譬如刻意将船做坏了,这样买船人要么找他们家维修,要么找他们购入新船;还有运粮一事上的“损耗”,这自然损耗是一种,余下的嘛,就难说了。总之,苏州传出的消息,没有一样能让沈家人快活的。

在沈家宗族遭到打压时,沈初月拿着那笔巨款趁势追击了,直接从那边挖人。

李家。

他们经营的主要是纺织业,在得到了改良后的织造机后,效率直线提升,利润也犹为可观。在苏州有个陆家跟他们抢占市场,李家在提升技术后,采取降价的方式打压陆家。可他们仍有活动空间,陆家则是得权衡各种,价格一旦拉开,在同样的品质上,是个人都会选择便宜的,更别说李家拿出的也不是瑕疵品。

利润滚动起来,李家尝到了甜头,便迸发出了勃勃的野心。试图再度涉入一些之前未曾到过的产业。如果名下有造船的,走海路不管是向北向南还是直接出海贸易,都能减缩成本。

“满园那边有明确的话,等到明年,织造机就会向外推广,我们只有一年的时间。”

“日后纺织没有这么多利润,还不是得另辟新径。”

“沈家船行那边——”

李家人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的,最后李修扫了眼族老,沉声说:“这一年事情我们要的是先机,难道凭借着先机,不能够领先同辈么?”

“四郎什么意思?”族老问。

“齐王命人来我李家作坊教棉花纺织,也就是说第一批送入长安的,必定出自我家之手。只要做好这件事情,还愁什么没有?”李修沉思片刻,对着族老说,“船行那边,不必寻思了。”

李修哪里会嫌钱多?要是能够吃下船行,他当然乐意张开大嘴。可现在的局势让他不得不慎重,因为觊觎着沈家的并非是他们,还有沈初月这么个沈家人。她原本在宗族的逼迫下难以喘息,现在忽然有了一笔钱,是从哪里来的?联合张文宣暗中提点他的话,他猜测齐王对船行也很有兴趣。要不然,窦世显怎么病了呢?怎么第一个就拿沈家开刀呢?他是贪心没错,可有的东西得把握好度,不该沾染的不要沾。

李家也有在外为官的,声名显赫超过李修的。但那些在外的人,哪里比得上在本地刺史府做司马的?族老们热切的心思也渐渐地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