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女扮男装的丞相后(100)
苏橙气的两腮鼓鼓的。
等额尔吉回来,定要让他们头上顶着东西,狠狠一箭射过去,吓死他们才好。
她丢掉弓箭,无趣的踩着草地,“哎呦”一声惊叫,那两个人凑过来查看。
最后发现只不过是一只乱蹦的蚂蚱。
被捉弄了,他们也不笑了,板着脸请她回去。
又过了一夜,额尔吉还是没能回来。
但是王帐那边传来消息,要他今日去领受惩罚。
整整一百鞭,把长满尖刺的藤蔓浸泡盐水,晾干后抽打在身上。
藤蔓结实耐打,尖刺戳破皮肉,盐水蛰蚀伤口。
重重折磨加下来,再健壮的人也要大病一场。
他们用这种方式留下锥心刺骨的痛楚,好让额尔吉记清楚自己犯下的过错。
这些苏橙并不知道,她只知道王帐的人在找他,他今天也不能回来了。
如同昨天一样,她又把那些人溜了一整天,不是大惊小怪,就是小题大做。
现在,苏橙在他们心中已经成了最最娇气刁蛮的大小姐。
谁都不乐意伺候。
直觉告诉苏橙,今天晚上是最好的离开时间。
这个季节的白天短,还没到吃晚饭的时间,天际就爬上一层薄薄夜色,等待吞噬整个天幕。
苏橙吃过晚饭,就说自己特别的累,表示要好好休息。
她像前两日那样把手合在耳边,偏头靠上去,意思她要休息了。
那些人看懂后,只留了一个人守着,其他人都回去休息了。
时机已到,苏橙吹灭帐中烛火,里面顿时灰暗寂静。
她在床边合衣坐了会儿,等到部落里的人都歇息了,她才循着记忆摸到帐篷后面,用匕首划开个出口。
缩着身子,听着动静一点一点的挪出去。
她的骑术依旧不是很好,可经过这段时间与马儿相处,那匹黑骏马已经能够熟悉她了。
悄悄摸到马厩,解了黑骏马的缰绳把它带出来。
那马儿看见是她,兴奋的张开嘴,就要发出声音。
苏橙连忙压住它的嘴巴,又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一块胡饼塞到马儿的嘴里。
这才止住了动静。
一人一马静悄悄的离开了赞那伽,等走出一段距离,她才翻身上马,靠着来时的记忆去想走出去的路。
好在她的记性不错,很快就找准了道路。
夜间路难走不是说说而已。
苏橙骑着马走了半个时辰,没一会儿就陷入了一片树林中。
马蹄踩在残枝败叶上,发出擦擦声响。
在这寂静的林中更让人惊心动魄。
苏橙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黑夜。
别慌别慌,她在心里安慰自己。
世上本没鬼,说出来就不怕了。
她在心里默念此句。
念着念着,就成了——
世上本没鬼,说的人多了,也就有了鬼。
苏橙:……
自己吓自己,魂没了不说,手臂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也起了满满一层。
今日是个月圆之夜,天穹之上的满月如玉盘般高挂着,发出的光辉透过层层枝叶洒在地面上。
突然,周围传来细碎的、紧密的、野兽般的脚步声。
“嗷呜——”
是狼的叫声!
苏橙猛然向右看,整个人高度警惕,声音是从那个方向发出来了。
这声音悠长又平顺,像是在召集什么。
听声辩位,直觉告诉她不要往前去。
可她又有些不甘心,都已经走到这里了。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拼命打架。
月光之下,一个身量极高的男子抹了把脸上的血迹,喘了口气,缓缓蹲下身子。
额尔吉浑身是伤,将手臂长的银刃从那带着温度的皮毛中抽了出来。
上面还沾着粘腻的热血。
一匹牙齿锋利的壮年成狼,软趴趴的倒在他的脚边。
在他四周,七零八落的躺着好几头受了重伤的狼,其中还有一匹被撕咬掉好几处皮肉的马。
那是额尔吉的坐骑,俨然没气息了。
额尔吉今日大获全胜,收获颇丰。
他已精疲力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和那只皮毛最好的头狼往回走。
他走的极为缓慢,天色由乌黑变的浅紫,最后一点点归于蓝白色。
太阳还没有显现,天却完全亮了。
额尔吉在体力完全耗尽前,看到主部落里晃动的人影。
可他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倒在了地上。
第61章
带着寒意的冷水被泼洒在脸上,打湿了衣领,也冲洗掉了面颊上的狼血。
额尔吉费力地将眼皮睁开一条缝,是熟悉的帐子,熟悉的面孔。
可是,为什么没看到金环。
她应该已经知道自己回来的消息了。
“把他给我架上去。”图南淳坐在铺了羊皮的椅子上,一手兴味颇浓的拿着准备好的藤鞭,一边发号施令。
额尔吉像条无法挣扎的鱼一样被带上高台,绑在了架子上。
手脚被都被三指粗的麻绳紧紧捆绑固定住,他整个人呈大字铺开。
图南淳嘴角的笑根本忍不住,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他义正言辞,“父王说了,四弟犯下的过错太重,需施以鞭刑才能服众,今日我便替族人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中用的东西。”
台下众人眉眼凝重,是个人都能看出额尔吉早已身负重伤,此时施加刑罚,无疑是要了他的命。
可图南淳的人在底下起哄,“早就该教训他了!”
额尔吉攒着眉,眉心拧出一道深沟,额角已经冒了不少冷汗,他后背的伤口还没清理,此时清醒过来,能明显感知到它们发出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