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女扮男装的丞相后(63)
宋恪言适时询问:“怎么了,可是今日的汤不符合大人的胃口。”
苏橙摆了摆手,朝他道:“秋狩在即,我不放心五皇子,不如你替我前去,看着他的行装打点的如何了。”
“这……”他略一思索,开口便想推拒。
却听苏橙又道:“我身边如今能信任的只有你,况且那傅云湦只愿与你接近,你去,我最放心。”
她严肃的委以重任,让他拒绝都找不到借口,最后只能应下。
等宋恪言去了傅云湦的住处,发现他果然在私底下商议着行刺杀之事。
不过他们的目标不是轩辕的皇帝,而是苏橙。
宋恪言神色不虞,黑青着一张脸走进内室,傅云湦背对着他,根本不知道他来了,还在与一干下属商议着何时动手最好。
下属们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其中一个还朝傅云湦挤眉弄眼,就差指向他身后了。
傅云湦瞧着那表情扭曲下属,问:“你怎么了,眼皮抽筋了?”
下属无奈,最后同他人齐齐朝他身后行了俯首礼。
在彩玉国,这是只有在面见贵族时才能行的大礼。
傅云湦转身,瞧见宋恪言,心情很是愉悦,“哥,你怎么来了?”
宋恪言却没应他,径自坐在首位上,底下也没人敢异议。
傅云湦立在他身侧,还招呼人给他上茶水。
“你们都退下,我有话要与长临说。”
“是。”
一干人很快退散,室内一片安静。
傅云湦今日没带面具,直接坐在宋恪言下首。
再看他那张脸,成熟中透着几*分熟悉,若是苏橙还在,她定能认出此人就是四年前刺杀她的男子。
漂亮张扬,做事不考虑后果。
滚烫的茶水被傅云湦亲手奉上,宋恪言没接,他只好先放在桌上。
宋恪言瞧着他道:“你来轩辕国除了要带我回去,还有其他的事吗?”
慑人的视线压在身上,迫使傅云湦抬头看他,“哥,我……”
“不要想着骗我,我要听实话。”是不容反驳的语气。
在外人面前嚣张肆意惯了的公子,如今站在宋恪言下首,居然显出几分不安。
“……有。”他吞吞吐吐,最后在齿缝间挤出一个字。
“是什么?刺杀当朝丞相吗?”
傅云湦猛然抬头,在他面前,所有的一切根本不成秘密,越想要隐藏越是会无处遁形。
“哥,你当年在信笺里说,因与苏家有约,自愿卖身为奴七年,可我等不了七年,你又那般信守诺言,只能出此下策毁掉契约之主。”他振振有词,丝毫不觉得除掉一国丞相是一件多么大的事。
只觉得为了宋恪言,为了彩玉国,他就该这么做。
这么做,一点错也没有。
站在家国立场上确实是这样,可苏橙又有何辜?
“所以你便要伤人性命,当年那一箭所受的惩罚,我以为你会长记性。”
“我没有错,是你太固执,我只想带你回家!”
“住口!”宋恪言很少有这般生气的时候,衣袖被他抽打在傅云湦的身上,发出猎猎声响。
显然是气极模样。
“你可知被发现的后果,且不论丞相,轩辕国的皇帝,百官,乃至子民都不放过你!”
傅云湦站的直挺,满脸倔强的表情,还是一点就着,怎么说都不听。
“你母亲离世早,是我没把你教好,最该认错的是我。”说着就取出短匕,狠狠的朝手腕上划了一道。
“哥——”
第40章
血珠如雨而下,在雪白的地毯上开出妖冶的花。
傅云湦被他的举动吓坏了,连止血都忘了,只一个劲儿的慌张,语无伦次的喊人过来医治。
片刻后,大夫小心的清理血痕,摇着头,唉声叹气道:“公子这一刀未免也太狠,深可见骨啊,可要小心养护着才好。”
傅云湦呆坐在一旁,眼神愣愣的。
当年母亲离世,两个手腕上也是这样深的口子,鲜血如潮水般流的止不住,当时他还那样小,只能伏在母亲怀里,用孩童的手掌摁压着伤口,哭着求她不要死。
是不是因为他太过不听话,母亲才会离开,就如同哥哥今日所作这般。
失血的宋恪言显然比刚来时要虚弱不少,即便已经止住了伤口,服用了固气补血的药,可面上的苍白却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对于这个不听话的弟弟,唯有实实在在的震慑能压得住他。
他唇色发白,唤他,“长临,你过来。”
被唤作长临的男子好似将将缓过神来,僵硬的走来,跪下伏在宋恪言膝头,只低低喊了声,“哥。”
一个字刚说完,他就忍不住哭了出来,趴在宋恪言腿上,强健的身躯颤抖个不停。
他们都是没有母亲的孩子,幼年以来,相依为命,若非途生变故,他们也不至于分隔两地。
等他痛痛快快的哭过一场后,宋恪言才出言安慰,“莫再哭了,你已不是稚儿,丞相要你同去秋狩,你好好准备,勿要再生事。”
长临鼻音很重,低着头“嗯”了一声,算作应答。
“你来轩辕国的主意是谁给你出的?”宋恪言倚在榻上,狭长的眼看向泪眼朦胧的长临。
长临以袖拭泪的动作一僵,抬眼与宋恪言的视线对上,心里一虚,矢口否认:“没,没谁。”
宋恪言没有追问,只失望的叹了口气。
长临忽然就不安起来,想到方才哥哥说不要再骗他,心一横便道:“是李御丞告诉我的,他言此计一箭双雕,若能将你带回彩玉国,便可顺手除掉轩辕国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