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269)
鹤承渊别过头去,他下不了手……他的手法一向残暴,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在这种濒临崩溃的情况下,他无法控制下手力道,他们学医多年……比他更适合。
君辞:“师弟若不言,就当默许,事后再给师妹道歉。”
宋安对她染红的背惴惴不安,耽误太久时间了,恐怕……要刮骨了……
君辞用刀尖划开她的衣服,血肉模糊的伤痕暴露在外,短短时间内,屋里便充斥着一股浓厚的血腥味。
鹤承渊紧紧拽着她的手,指尖发凉,颤抖不止,目不转睛盯着她的伤口,比他当年右脸的面积还要大……她近乎是用身子迎上去的。
她明明看到过他的那段过往,可还是不顾一切冲上去,用尽全力将他推开。
他都无法忍受住的痛感,撕心裂肺贯彻林子的声音一如往昔徘徊在脑海里。
他甚至不敢去想,她是如何忍着一言不发,对他微笑相对,与他交谈,在意识涣散前坚持问他有没有受伤。
烧红的刀刺入她的身子,失去意识的人再无法忍耐,无意识的抽搐,呻。吟,伤口的乌血猛地外冒,染红她鹅黄的衣裳与被褥。
鹤承渊握住她的手,低垂着头,湿漉漉的发挂满冷雨,乱发挡住他的面容,藏在发中的眼尾通红,忽然一滴滚烫的泪砸在两人紧握的手中。
沈知梨呜鸣,死咬着唇,鹤承渊用力掰开她的嘴掰开,把自己的手塞入她的齿间。她有多疼,他就有多疼。
宋安看着血淋淋的后背,在一旁给君辞打下手添药,擦血,换水,一盆盆血水摆在屋中。
“师兄……”他再次递上烧红的刀,沈知梨伤口处已经见了白骨。
活生生的剜肉剔骨,就算昏死过去,痛依旧一次次把她从黑暗中拉醒,叫她混沌着感受后背的撕裂与麻木。
鹤承渊手中的血触目惊心,他与她的血混杂在一起顺着青筋暴起的胳膊流淌进衣袖。
宋安不忍道:“师兄,你的手,这么下去,被咬断筋脉可就废了。”
鹤承渊仍然不说话,他抬手温柔为她剥去脸颊上的碎发。
君辞沉声道:“宋安……再烧一次刀……”
宋安杵在一侧,“再烧一次……?”
已经烧红十多次了,邪气太毒,热刀能短暂抑制毒对伤口的侵蚀,她的后背就算皮肉愈合,也会留下一片丑陋又狰狞的疤痕,哪怕用最好的草药调理,也仅可淡化,摸上去依旧凹凸不平。
君辞:“快些……我需刮骨。”
宋安没再犹豫,去烧刀给君辞递去。
屋内除了火烛声,只剩刀磨骨的声音,三个人屏息凝神,不敢喘息,屋里“静”的渗凉。
床上之人,没了动静,也不再咬鹤承渊,彻彻底底昏死过去。
毒彻底剜去,只留下一片恐怖的痕迹,宋安给她把磨好的药敷上,又给她简单包扎。
淋了大雨,她的身子已经不堪重负,这一夜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屋中气压沉重,几人都知她现下的情况十分危机,可又无能为力。
君辞收起刀,去收拾血水。
宋安带着药草走到鹤承渊身边,“师兄……你的伤不处理吗?”
鹤承渊接过他干净的湿帕,沾去沈知梨额上的细汗,双手发软,她还含着他的手,他轻轻掰开她的下颚,试了几次,都因不敢用力而放弃。
宋安看着鹤承渊满手鲜血,替他出手,掰开她的嘴,深重的血印留在鹤承渊的手背上,鲜血淋漓,已然无法看清他的伤口深浅。
“师兄,我给你处理一下。”
鹤承渊从始至终犹如失魂,他麻木起身,注视着她,最后孤身去往浴室。
“我去洗洗,我太脏了。”
第121章 陈事(10)
鹤承渊从浴室出来时,房中已经空了,他们留下急需的药草,将空间留给了他。
他在她对面坐下,昏暗的房中,他静静看着她,沈知梨睡得很死,她吐出的气连细发都无法波动,如此虚弱。
过了一会儿,他去浴室打了盆水,给她擦拭身子降温。
淋雨染了风寒,她的温度不稳定,时高时低,鹤承渊耐心为她保持温度平衡,一夜没合眼。
天亮时,屋门叩响,宋安回来了,他连夜出城,将城外的尸体收拾后,带回了阿紫,还有一颗银铃和未知的银瓶。
他探个脑袋进房,小声道:“师兄……”
床上的沈知梨背部裸。露,干净又细腻的肌肤旁是依旧滲血狰狞的伤口。
鹤承渊怕是为她擦了一夜的脓血。
宋安正观察着,突然面前挡来一道身影,阻隔他的视线。
鹤承渊:“何事?”
宋安把铃铛和银瓶放置在他手中,“林子里捡到的……不知道是不是沈大小姐的东西。”
鹤承渊收紧手指,“是。”
宋安:“大师兄……让我同你说再过不久他要去北疆了……现在出了这事……你我都走不了,他让我们继续待在京中。”
“北疆?”
宋安闪入房中,把门关上,“前不久永宁王就在与大师兄商议这事,陛下自那美人死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被抽了魂似的,和先皇症状一模一样,大师兄计划尽快夺权,但总觉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所以只能静观其变,而今赵将军也启程回京,人现在在半路上了。大师兄便传信召集北军起程,但……猜的不错,有第三势力在暗中超控,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中盯死了。”
“北军才行不过百里,便遇了埋伏,现在打了起来,听汇报……很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