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美强惨失败我死遁了(69)
“让你两个时辰后再来,没听鹤师弟说,沈小姐那什么……现在身子不适。”
“哪里不适了?”
“你个浆糊脑子。”
毫不客气又送上一巴掌,弟子余光一瞥一道身影还挺立于四方观门前,鹤承渊歪头一笑,随即关上了门,门合上的刹那笑也平淡扯下。
他回到屋中平息身体里涌起的魔气。
乌苍决对旁人而言是禁药,对鹤承渊而言却是难得的良药,彻底吸收,为他所用,还需些时日,肩伤需养,魔气难控,不宜在外修炼,容易暴露。
沈知梨在床上窝了许久,浑身燥闷又畏寒,冰火两重天,她迷糊睁开眼,昏着脑袋去够床头茶壶,手指没拿稳,一不小心滚落在地,剩余不多的茶全撒在了地上。
屋内静了一会儿,她盯着紧闭的门窗,屋外的阳映白了窗子。
犹豫了会儿,还是拖着沉重的身子爬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让风灌进来。
凉风吹散屋内的闷热,连带一股浓药味,沈知梨转过眸去,院子里的鹤承渊坐在树影斑斑中,一身慵懒随性,手拿蒲扇,身前炉火旺燃,药盖沸腾跳动,药气随风飘来。
感受到她的目光,少年别过头来,凌乱的发丝在风里狂舞,搭在他的眼睫上,被他用扇柄勾去。
沈知梨吹了风,猛地咳嗽,等缓过劲来,才推门走向院子,在他旁边坐下。
二人间气氛尴尬,许久无人先言,只有药盖“扑腾”闹得慌。
脑海里沉下的画面,又再次如骇浪席卷而来。
荼靡香靠得越来越近,空气中布满许多杂乱的味道,偏偏就那一股淡淡的花香,清晰入鼻。
鹤承渊脖颈没来由的红了,一路攀爬向上,乃至脸颊与耳朵都红的要滴血,他喉结不安滚动,微倾过头,让发丝把自己挡起来。
两人吐出的气息燥热碰撞。
沈知梨被咬伤的肩颈更是如火烧般热了起来。
无人提起冰洞里的失态与荒唐,如同失忆一般,就这么安静坐了半刻,气氛几乎到了崩塌边缘。
两人异口同声,打破宁静。
“我……”
鹤承渊刚低声冒出,沈知梨为了掩盖尴尬,语气正巧盖过了他,于是他便止言,让她说完。
“你在做什么?”
鹤承渊:“……熬药。”
旭日与凉风共存,一句答完,气氛又回到原点,僵持不下。
又过了半刻。
鹤承渊用扇柄勾起玉牌绳子荡在她眼前。
“你去取回来了?”沈知梨取下,拇指摩挲牌字,“何时取的?”
诡异的气氛终于逐渐回归正常。
鹤承渊垂着胳膊,单手扇火,“早晨。”
“偷偷去的?”沈知梨环顾一圈没有见到她想要的月季花,她眸光黯淡垂下眼眸。那的月季在舒适的冰雾中生长,芬香宜人,是其他地方都没有的,有些可惜,那密地日后不能再去了。
鹤承渊冷淡道:“嗯。”
沈知梨咳了两声,清了清嘶哑的嗓子,提醒他,“我们这几天要在四方观养伤,若是被发现了,会被赶出药谷。”她无奈道:“不过,怪老头早晚也会发现,我们毁了他那么多虫蛊花。”
“虫蛊花由青背虫饲养,而青背虫只要祭主不死,他们就不会灭。”
沈知梨似懂非懂,“你在赌场听到的怪事还真多。”
“嗯,他们言谈不会刻意避开杀奴,因为杀奴永远不会把秘密带出去,久而久之听到的奇人怪事也就多了。”
难怪……邪宗追他不放,除了他的魔身外,怕是还想从他口中问出些秘密来。
“这怪老头居然在冰洞里养了一具尸体,他和这谢故白的母亲是何干系。”沈知梨猛咳几声,嗓子淡淡的血味,脑袋实在沉,她索性枕着一只胳膊侧首趴在桌上,两颗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他看。
少年认真扇着火,可那罐盖“噗噗”响个不停,这事他似乎不会,这不会还继续认真做事的样子实在好看。
两个人各垂一只胳膊坐在院子里。
鹤承渊被她毫不遮掩的目光盯得发毛,“你盯着我做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在看你?”沈知梨手指勾着玉牌玩,拒不承认。
“因为你直勾勾的禽兽目光,实在灼人。”
沈知梨:“……”
“我那是在看药,你在熬什么?”
“治你的风寒。”
“杀奴心肠这么好?”沈知梨往自己脸上贴金,“不过也是,我屡次救你性命,你报答我是应该的。”
“……”
她又瞄到另一碗熬好的药,触了下碗壁已有些凉了,“这又是什么?”
鹤承渊陷入了沉默。
沈知梨浑身实在难受,凉了润润嗓子也行,才端起来,就听幽幽传来一句。
“避子汤。”
“啊?什么?”
沈知梨以为自己听岔了,这一嗓子困惑而出,本就干涩的喉咙越发难受了,低头猛咳不止,握碗不稳,汤汁洒出,她垂眼望着波澜的水面倒影自己满脸的疑惑。
“避子汤?”她还是觉得自己听错了,“给你的?”
鹤承渊:“???”
沈知梨:“???”
她嫌弃的将碗丢回桌上,“你喝这玩意干嘛?”
“……”
旺火沸水,“噗”一声,滚烫的水将罐盖顶飞了,“啪”一下,砂盖在地上碎成两半。
这时,四方观的门再次被叩响,沈知梨回过头还未反应,身旁的人已经起身去,打开了院门。
那两名弟子再次站在门前,朝里望,落眼便看见沈知梨因扭头而别开的发,露出了脖颈处的一道明显的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