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又茶又娇,疯批为爱折腰(105)+番外
柳明烛蹲下身,抽走了他手里的骨头。
赤色小蛇从他头蓬里溜出来,无声环绕住少年纤细嫩白的手腕,尾巴尖似乎还亲昵地蹭了蹭。
雪莲王株的气息,会让人南疆所有的蛊虫都难以抵挡,而少年将王株融入了自己血肉里,只要出现在南疆,就会被蛊虫们认为是哺育它们的母亲。
因为所有拥有剧毒的蛊虫,都是从培育雪莲王株的蛊池里爬出来的。
。
连着吃了几顿烧鸡后,谢枕云终于发觉,柳明烛只会做烧鸡。
“我不想吃烧鸡了。”他委屈地擦了擦眼泪,小声道,“我想吃鱼。”
马车停靠在荒野,即便男人离开不知去了何处钓鱼,他也不敢偷袭马夫跑出去。
故而等人抓了鱼回来,他又无理取闹起来,“我不要吃你烧的鱼。”
“我要吃仙人居的芙蓉烧鱼。”
柳明烛沉默望着他,也不知是否真的听懂了他的话。
一炷香后,一盘被挑干净刺的鱼端到了他面前。
显然,柳明烛并未全然听得懂中原话,只当是他娇气不肯自己挑鱼刺。
“吃。”柳明烛又把碟子往他面前推了推。
可是眼前的少年只是用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瞪着他,似乎更生气了。
柳明烛的目光从少年蹭了灰尘的脸蛋往下,在少年皱巴巴的衣角上停顿了片刻,耳边是谢枕云细声细气的中原话。
由于生僻字太多,听不太懂,但应该是在撒娇。
他迟疑片刻,在谢枕云惊恐的眼神里,靠近轻轻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
“……”
谢枕云不敢动弹,垂眸死死盯着那个装满虫子的瓷蛊,就连呼吸都停滞了。
这个叫柳明烛的南疆人,刻意让他瞧见这些虫子,是想威胁他安分一点么?
在他即将要抽出匕首时,男人终于远离了他。
“吃。”柳明烛夹了一块鱼肉,递到他唇边。
谢枕云顾忌着他腰间的瓷蛊,默默张开嘴。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过太久,三日后,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处人烟稀少的镇子里。
谢枕云跟在男人身后,身上披着不合身的斗篷,斗篷的兜帽挡住了整张脸,衣摆因过长而拖在地上。
就这样病恹恹地跟在后头,走进一间医馆里。
这几日他都不曾按时喝药,又连续赶路,已经在马车里发了一次热,好在马车里备用了常见的药,却也只够他喝一次。
待在医馆里把了脉,抓好药,谢枕云从沉重混沌的脑子里强行清醒过来,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镇子,他决不能就这样走了。
于是在柳明烛牵着他要往外走时,他小心翼翼拽住男人的衣袖。
“我不舒服,想找个客栈沐浴。”不待柳明烛开口,他另一只手也抓住衣袖摇晃,委屈道,“旧衣裳都脏了,可以帮我找件干净的新衣裳么?”
柳明烛沉默片刻,招来马夫,不知用南疆话说了什么,那马夫讶异地看了谢枕云一眼,转身走了。
片刻后,带回来了一个头戴银饰的妇人。
那妇人与柳明烛交谈片刻后,笑吟吟望向谢枕云,“小公子,圣子说他有些中原话听不懂,让你把想说的话告诉我,我来转告他。”
谢枕云只好重复了一遍,借着两人说话的间隙,他又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周遭环境。
他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
等人来救从来不是他的习惯。
柳明烛寻了间宽敞干净的客栈,在厢房前停下,又与妇人说了几句话。
“他会在门口守着你。”妇人转述道。
谢枕云点头,感激地看了柳明烛一眼,脸上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柳明烛沉默望着他,低声呢喃了什么。
待厢房合上,谢枕云眼中笑意褪去,开始寻找可以溜走的法子。
最终他的目光停在了微微敞开一条缝隙的窗户上。
厢房外。
“还是头一次见圣子如此有耐心对待中原人,都半个时辰,不催催么?”妇人用南疆话打趣道。
柳明烛抬眸,唇线紧抿,“他很爱干净。”
又是一炷香后,妇人的神色微妙起来,“这位小公子的身子看上去并不好,还发着热,真的不进去看看么?”
“……”柳明烛眸色倏然沉下,用力推开厢房的门。
原本关上的窗户此时全然打开,被风撞得砰砰作响。
已经凉了的浴桶里,空无一人。
他的雪莲王株,跑了。
柳明烛目光位移,触及屏风上挂着的新衣裳。
是嫌他挑的衣裳,不够好看?
与此同时,马夫焦急地跑上来。
“圣子,我们必须马上离开!镇子上突然来了许多骁翎卫,他们在找王株的下落。”
第95章 狗鼻子闻着味就找来了
柳明烛走进厢房,在窗边停住,目光往下看。
稀疏的街道人群里,混进了不少扮作平民模样的练家子。
“按理来说,圣子离开泰山时特意放了一把火,又走的暗道,骁翎卫为何会这么快就跟到这里来?”银饰妇人疑惑道。
这处镇子上八成的人都是南疆的线人,潜伏在中原已久,为的就是有一日中原若是有意吞并南疆,不至于毫无准备。
“是狗。”
“什么?”妇人顺着柳明烛的视线望过去,只见一个高大的男人神情阴沉走在人群里,而男人脚边,是一只体型尤为庞大的獒犬。
獒犬低着头左右嗅着,尾巴焦躁地甩来甩去,似乎在顺着某种气味找人。
他们可以用蛊虫来寻找雪莲王株的气息,自然也有人可利用狗鼻子循着味来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