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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之妻(27)+番外

清香更加的清晰。

只抹了一些,嵇堰的眉眼就沉了沉。

这香得似个女人似的,不伦不类,自己混迹在一堆大老爷们中,忽然浑身女人香,还不知暗地里被嗤笑成什么样子。

思及此,嵇堰阖上了玉瓷小罐,放回了匣子中。

虽用不上,但省得戚氏又为了这药膏寻来,嵇堰拿起匣子放柜中一放,不打算再拿出来。

*

滢雪从东厢出来,心情迫好。

远远便见乳娘在西厢廊下等着自己,脚步也快了些。

走到乳娘旁,她才笑吟吟道:“乳娘,我方才以退为进,他便应了我的要求,也收了我的芙蓉膏。”

主仆二人一同进屋,进了屋中后,乳娘才道:“姑娘没受委屈吧?”

滢雪摇头:“与他说明白后,心里头好似松快了不少。”

但该提防的,她也不能放松。

洗漱后,乳娘正要出去,滢雪唤住了她:“乳娘,我想让你过段时日回一趟安州,替我给父亲送一封信回去。”

乳娘是她除了父亲外最信任的人,让她送秘信回去,最合适不过。

她既要攻陷嵇堰,同时也不想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消了嵇堰报复的心思上。

她也得提醒父亲,同时,让父亲远离郡王府。

话本上虽写得不清楚,但父亲被削职,戚家被流放的事,与安州郡王府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第十四章

戚滢雪既决定让戚嵇两家恩怨消弭,自然是不能只顾着嵇家这一边,父亲那头也是要平衡好的。

是以,她自从茶楼回来后,就一直琢磨着该如何送信回去给父亲了。

旁人她是信不过的,唯有乳娘亲自送回去她才能安心。

内容尚未斟酌好。她打算等与嵇堰赴宴过后,再与之提乳娘回安州一事,所以还不用急着写信。

*

昨夜才与乳娘说让她送信回安州一事,晚间又做了梦。

她梦见父亲遭了廷杖后,身上带着伤,在流放的途中不堪颠簸,没到流放之处就丢了性命,最后被押送的衙差一张破草席裹着扔了。

被梦惊醒时,惊出了一身的冷寒。

她看了眼天色,还暗着。

坐在榻上发了许久的呆,才从床上下来,披了件衣裳走到窗后,推开了窗牗,微润的寒气扑面而来,倒是被吹得清醒了几分。

入秋清寒,晨间有些冷。

裹了裹身上的披帛,茫然地望着被月色清辉笼罩着的院子。

不知过了多久,稍稍缓过神来,瞧了眼主屋的方向,正好那屋的烛火也亮了起来。

嵇堰也醒了。

不多时,她便看到挺拔如松的颀长身影从屋中走出。

他取了刀,在院中便开始练了起来。

天色昏暗,但檐下却挂着笼灯,且时辰也接近天亮,倒是能看清所有的招式。

身手矫健,刀式利落,几乎只见刀光,不风人影。离得远却还是能感觉得到那招招狠厉带来的威慑。

看到嵇堰练刀,滢雪才想起他如今官职是怎么来的。

嵇堰是安州府衙的捕头,调查命案走访邓州。

途中遇上杀手追杀一郎君,他出手相救。

那时不知郎君身份,圣人以家中叔伯欲贪图家产谋财害命。其他人不愿带着个累赘去洛阳,嵇堰便与其他人tຊ分开,单独把人给护送回了洛阳。

嵇堰既能在杀手的手上救下圣人,身手何其了得。

前些日子她还在怀疑当初嵇堰为何没躲开父亲那一刀,时下想来,他若真要抵抗,父亲未必能伤得了他。

如此,只能是他故意受的那一刀。

那一刀若是再偏些能直接要了他的命,他怎么可能不知?

既知道,那一瞬难道就没想过要活命?

若是真的怨恨她,看着她死在刺客手上便是,又何至于亲自救她?

这几日对她也多有容忍,怎么瞧着都不像是睚眦必报的人。

仔细向来,梦中的话本虽然有很多都对应了梦外的现实,可不得不说还是写得太片面了。

滢雪心下甚至浮现了别的猜想。

父亲的出事,或许是与嵇堰有关,但未必是嵇堰为了报复戚家,也有可能是父亲先挑起的……

想到有这个可能,滢雪只觉得头疼。

消解戚嵇两家的恩怨一事,迫在眉睫。

院中的人练了一套刀法下来,已然过去一刻余,收刀后,转身往西厢看了过去。

滢雪察觉到院中的人已经停了,下意识抬头望去,只见那挺立在昏暗中的人朝向她这个方向。

看得不真切,但却也清楚嵇堰在看她。

离得这么远,也没有半点声响,更没有掌灯,他又是如何察觉到她在看他练刀的?

嵇堰从出屋子后,便察觉到了有一道视线盯着他瞧。

原先以为是院中的仆从,也没有在意,但那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也就多了些警惕。

等一套刀法毕,才转身望去。

是戚氏。

他晚归,起得早都能见着戚氏。

这生活的居所中忽然多了个女子,嵇堰有那么几分不适应。

看了眼戚氏后,嵇堰抿了抿唇,转身回了屋子。

换了身衣裳,天色渐亮,微弱晨光斜入窗。

束发后,嵇堰走到盥洗架旁,拿了小刀刮了下巴,净面后理了理公服衣襟,房门这时被人敲响。

大概是早间被戚氏旁窥练刀,房门被敲响的那一瞬,嵇堰觉得是戚氏。

想法才落,声音响起:“郎主,西厢派人送来了早食。”

不是戚氏,而是洛管事的声音。

嵇堰默了几息后,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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