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占卜拿捏心机太子(121)
沈扶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放回桌上时瞥了萧禹一眼道:“殿下敢。”
猫儿伸爪挠了心上一下,哪能真的敢。
萧禹笑着凑近沈扶,抓起她放在桌上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口道:“不敢,都听阿扶的。”
沈扶灯下的眼睛明亮又温暖,引得萧禹不自觉靠近。他手臂撑在桌上,前倾着想要吻沈扶,沈扶察觉到萧禹前倾的动作,连忙伸出另一只手,按住他的唇道:“等等,我有事同殿下说。”
萧禹眨眨眼,停在半空片刻后,还想往前,沈扶用了些力说道:“殿下!”
重重的呼吸打在沈扶手上,她看着萧禹肩膀垮了下,后退半分准备坐下后,稍稍松了手,却不料萧禹又猛得向前,一口亲在了沈扶手心。
沈扶被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手,看着萧禹脸上的坏笑,沈扶无奈道:“幼稚!”
“偷香如何算幼稚。”萧禹笑着说道。他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放在曲起的腿上点了点道:“阿扶要与我说什么?”
沈扶又瞪了他一眼,才拿起桌上的折子递给萧禹,萧禹看折子的功夫,沈扶与他简单说了说林英那边的情况。
萧禹边听边看,看完后,他嗤笑了一声。
沈扶看他盯着折子半晌无言,问道:“殿下觉得可还有要改动之处吗?明日晨起拜见陛下时,便要交与陛下了。”
“无甚可改动之地,阿扶便这般交上去便是。”萧禹合上折子,放在沈扶面前,看着她道:“纵是后宫子嗣无福来这世间,也不是占卜师的错,乃是天谴。父皇他心知肚明。”
暗喻太过明显,应当是宫中秘辛。沈扶本不该问,但想起怀胎的几位娘娘感激的笑容,她问道:“殿下,难不成是有人故意用什么手段,不让这些孩儿降世吗?”
萧禹对沈扶无甚隐瞒,他道:“你应当听过,许多人说父皇重视皇嗣,但这般重视,也是有条件的。”
沈扶偏偏头,满脸不解。她生来便有父母族人众多的爱,浸泡在其中长大,自然不知权利王座之下,亲情是何等拖累。
“宫中女子,多是权贵人家的女子,这些人身后的势力,可以帮助父皇安定天下,反之,血脉延续下,也可以掣肘父皇。”萧禹看向墙上挂着的桃源景图,他眼神放空,又好似透过那张图看向别处,“是以,权贵家的女儿怀胎后,势力过大的,家中男子为官过多的,有兵权的,统统生不下来。幸运的人胎儿殒命,不幸的母子俱损。这是一种。”
萧禹接着说道:“若是普通人家,朝臣献上的,小国进贡的,或许可顺利诞下龙胎,但资质出众的也活不长,或是落水,或是起火,终归都会死于意外。这是另一种。”
一人如此或是天灾,多人如此便是人祸了。
沈扶面色凝重,她道:“是……陛下将……都杀了?”
萧禹转头看向沈扶,他眼神黝黑不见底,嘴角带着的笑乃是嘲讽,但更多是无尽的悲凉困苦。
沈扶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刚想说些什么,便听萧禹说道:“是啊。”
“他还说,都是为了我。”
第67章 颈下红痣
沈扶怔住,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屋内太过安静,半晌后,灯火跳了下。沈扶问道:“陛下为何这般说?”
萧禹似是就等沈扶问,沈扶话音刚落,他便回道:“他说,因为母后是他一生最爱的女子,母后的孩儿,必然要做天下之主。他在位时,会替我铲除一切障碍,让我心无旁骛,莫要为任何事牵扯。”
这番话在沈扶脑中心中轮转多次,其中深意她渐渐明白过来后,心中却仍处于震惊状态。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按照萧禹所说,皇帝在如前朝人般,手刃亲子。
沈扶转头看向萧禹,心中思索。
崇明皇帝在位这些年,大庄内里风调雨顺,无内忧,外面国力强盛,无人敢来犯,无外患。
皇帝又身体强健,常有占卜神人在侧,毫不夸张,天下尽在皇帝手中,他如若想知何事,只会比上天晚一步。
且沈扶曾听人说,除了明面上的亲卫,大庄历朝历代的皇帝,都有一个习惯,便是会暗自培养一支暗卫,时刻守在皇帝身边,他们一人可顶十人,会把让皇帝感觉到威胁的人,悄无声息的杀掉。
沈扶还听过民间传言,崇明皇帝刚愎自用,对皇权把控十分过之,比大庄前朝任何一任皇帝都杀伐果断。
因此可见,在于朝堂纷争上,按照崇明皇帝的性子,比起对付稚子,直接杀死不听话的臣子,会来的更有效果吧。
“殿下。”沈扶轻轻唤了萧禹一声。
灯火燃着,萧禹的半张脸埋在阴影里,看起来有些落寞。
“从前我听奶娘说,母后自小便与大家闺秀不同,她自由奔放,热烈耀人,爱救济四方。入宫之后,母后虽套在皇后的壳子里,但性格在众嫔妃之中,还是一枝独秀。她带人研究各种新奇的绣花,女子用的轻便的箭。直到……”萧禹咬牙道:“有了我。”
“有了我之后,她将心思完全放在我身上,庆幸我在她膝下长大,不幸她将我养在身边。幼时我的性格,是母后的复刻,说好听是心善,不好听便是懦弱,这种性格在太子身上就是大罪。父皇知晓后,本想慢慢鞭策,然,宫中起大火时,我从火海中救出一个宫人后,父皇就变了模样。”
沈扶静静听,萧禹慢慢说。
夜越发深了,萧禹的话音回荡在寝殿,凄凉无比。
“他强行让我搬出母后的宫殿,将我带在身旁听政,原本的课业翻倍,将我扔进军营依照将士们的训练程度训练我,这些本没什么。但他,不许母后见我。”萧禹道:“后来,他变本加厉,带我去刑场,看那些行刑的场面,要我亲自遣散从小照顾我的宫人,又无意间让我看见他们的尸体,阿蝶和长风是唯独活下来的二人。再后来,他疯狂娶妃,那些女子怀孕后,他便让人那般对她们,再告知我和母后,现下留下来的这二十几个皇子公主,都是不能当大任之人。他所做,是为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