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占卜拿捏心机太子(172)
沈扶身坐其中,深感荒诞。她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后,转头看向萧禹,只见萧禹唇角虽带笑,眼底却是一片黑暗。
推杯换盏之间,众人又开始迎合着勐王吹牛,吹这些日子他在南州的所做所为,勐王推诿之下,又开始吹捧萧禹和沈扶,以及大肆说皇帝这些年的政绩,甚至起身与舞娘跳在在一起。
沈扶和萧禹冷眼看着众人愈发疯狂,在勐王又一次邀请沈扶和萧禹一起跳舞之时,萧禹笑了下,将手中金盏重重放在了桌上。
金盏与檀木相撞发出闷响,乐声与跳舞之人一同停下,众人都站在原地不敢动作,抬头看向萧禹。
一人喝的烂醉倒在勐王身上,勐王将人扶起来后问萧禹道:“太子殿下这是怎地了?本王给你办的这接风宴,你不喜欢啊?”
“接风宴。”萧禹见众人这般样子,已经忍了许久,他嚼了嚼这几个字说道:“南州之事不解,外邦之人不退,百姓之心不安,皇叔身为皇家人,却还领头在殿中起舞。孤问皇叔一句,皇叔起舞,所祝为何啊?”
闻言勐王将手中的杯盏递给一旁扶着他的夏鸥盅后,大声对萧禹说道:“殿下刚来南州,怕是不知,这些将士们为了保护南州,一直在与外邦人打仗,运送粮仓之中的粮食到我府上,安置受伤的百姓。他们每日提着脑袋,本王正想有空之时犒劳犒劳兄弟们,正巧今日击退外邦人,又逢殿下来到南州,本王此举正事为了彰显皇家威仪,做的不对吗?”
勐王一番明晃晃的顶撞,让殿内氛围瞬间紧张起来,左侧守着的侍卫摸上的腰间的剑,长风也站起身,缓缓走到萧禹身后。
萧禹站起身,缓缓走到桌前,扫视着殿中众人。
殿中舞女乐匠及婢女下人已经被请出,何烨带人守在门口后,左侧之人忽然拔剑朝着右侧之人,拔剑声不断,殿内局势一触即发。
“殿下这是做什么?”勐王身后一人说道:“我等辛苦多日,连杯酒都吃不得吗?”
萧禹嗤笑一声,说道:“我大庄有诸位这样的人在,简直是幸事啊。”
众人原本以为萧禹要说些什么,谁知他张口便是夸,“多,多谢殿下夸奖了。”
“是该夸奖。”萧禹笑道:“众位的铠甲军袍经过多次侵袭,与敌军战斗,竟然还能完好无损,可见众位功夫之高,自然是幸事。”
众人脸色一变,萧禹施施然对勐王说道:“听闻皇叔为了调兵,跑死了好几匹马,真是辛苦皇叔了。只是不知皇叔所调兵将乃是何人,师从何处,曾就职于谁人部下呢?父皇给孤大庄兵权,孤正巧认得全大庄的大将军,来日回京,可要好好封赏。”
勐王不言,众人也不言。
“皇叔不愿说,不若从你说起吧。”萧禹指着方才说话之人问道:“你师从何处,上官是谁?”
那人支支吾吾,看向勐王,见勐王脸色阴沉,又看向萧禹说道:“我师从武夷,上官乃是孚州刺史张勉。”
萧禹道:“武夷尽是贫困之地,我朝从未向武夷派过训军师,孚州刺史名为秦勉,并非姓张。敢在孤面前撒谎,何烨!”
何烨道:“是!”
“你想干什么!你们放开我!”
何烨带着身后二人,将此人拉到院中扒光,随后将他踹倒,用沾了水的鞭子行鞭刑。此人的尖叫声音传到屋中,众人听得心惊胆战。
勐王胸膛起伏几下,他面色铁青,萧禹这是当着众位下属的面,打他的脸。
萧禹好整以暇地与勐王对视,勐王怒气逐渐上脸,萧禹本以为其要发怒,谁知勐王竟笑道:“太子殿下这般,究竟是想如何?”
这便是要撕破脸的样子。
萧禹问道:“孤只有一问,皇叔手中的圣旨从何而来?”
勐王先是冷笑一声,随后大笑起来,笑意逐渐平息之后,勐王从怀中摸出一明黄之物说道:“此乃是皇兄亲下的圣旨,上书本王在游历期间,所到各州之处,可替代州牧行最高职权。南州州牧无能,不能保护百姓,本王在此期间暂代保护百姓,有何错?长风,拿给你们家殿下看,此圣旨可有假!”
屋中众人纷纷跪下,只剩萧禹和勐王站立,圣旨送到萧禹手上,萧禹打开后见却是皇帝所书及印有大印,抿唇将圣旨还给了勐王。
“孤误会皇叔了,还请皇叔恕罪。”萧禹说道。
勐王接过长风手中的圣旨,收进怀里,他面上怒气不减,转头之时看见沈扶后,忽然朝着沈扶走去。
勐王走到沈扶面前,面上又带上了笑意,他笑着问沈扶道:“沈大人,近来追查你家族之事如何啊?”
沈扶后退一步,不知勐王所问有何意,她袖子下的手掐紧了,说道:“我不知王爷在说什么。”
勐王哼笑一声,伸手握住沈扶的肩膀,凑近她的耳边说了什么。
萧禹只见沈扶浑身的抗拒之意褪去,眼中尽是惊讶与痛苦。
“你说……什么?!”
勐王说完后,放开沈扶站起身,他不再回答沈扶的问题,转身往外走去,左手之人紧随其后。
走到门口,勐王对夏鸥盅说道:“你留下,好好招待太子殿下和沈大人,夜深,又饮酒,不可让他们二人乘月而归。”
这话说得实在不甚客气,夏鸥盅战战兢兢应下,“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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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枝头,子时将过。
躺在床上的沈扶睁开眼,她缓缓坐起身,挪开腰间萧禹的手臂,下床穿衣,拿着软刀往外走去。
后半夜府中下人偷懒,沈扶脚步极轻,一路从后院绕到主屋,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